第二十七章 解決問題
啟祥宮內。
前不久剛被解了禁足的德妃正在修剪花草,宮女通傳大皇子來了。
“兒子參見母妃?!?p> 德妃放下剪刀,趕緊把兒子扶起來。
“好孩子,許久沒見你了,都瘦了。”
“也只有母妃才覺得兒子瘦了,兒子明明壯實了許多,母妃你捏。”洛聿磯笑著讓德妃捏自己的胳膊。
德妃笑著拍了一下兒子的胳膊,嗔怪道:“皮猴子,就你會顯擺?!?p> “娘娘,茶水都備好了?!睂m女過來答話。
德妃拉著兒子往屋子里走:“是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咱們娘倆好好敘敘,過些日子你出宮建府了,就更沒機會了?!?p> 出宮建府也意味著即將議親娶妃,洛聿磯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身影,不知道她近來日子可好,家里人可有為難她。
二人坐定,茶水也端了上來。
“母妃這里的茶水還是這么香!”洛聿磯端起茶盞,撥了撥茶蓋,感慨道。
德妃笑著抿了一口,將茶盞放下:“我這兒哪有什么好茶,都是去年的陳茶了,好東西都送去棲梧宮了?!?p> 洛聿磯不以為然:“三妹妹這么多年流落在外也是辛苦,父皇疼愛些也是正常,這些東西都是內務府有份例的,想來是下面的人沒把差事辦好。母妃可別鉆了牛角尖?!?p> “寵愛也很該有個度才是,你們這些哥哥都還沒封親王呢,她一個公主都有食邑了,這像什么話。”德妃想起自己是因為洛南書被禁足的,就憤憤不平。
“母妃?!甭屙泊墖@了口氣,他這個母妃是被嬌養(yǎng)大的,從沒受過委屈,覺得周圍人都應該對她好才是,也很容易因為這些嫉妒心而犯一些錯,但本性并不壞。
“母妃,公主本來就有食邑,只是以往都是等到公主出嫁或是出宮建府才真正分封下去,父皇這樣做并不算逾制的?!?p> 兒不言母之過,洛聿磯只能好言相勸,免得他的母妃又做出什么惹父皇不高興的事情。
德妃是怎么被禁足的,他可都聽說了。
他母妃分明就是受了他那好舅母的唆擺,平白遭了此罪。
本來嘛,那個表弟吳丹青直呼公主名諱就是大不敬,洛南書只是打了一巴掌,并不算過分,母妃頂多以長輩的身份訓斥一下就可以了。
可他的母妃在御花園花都沒開多少的情況下,擺什么賞春宴,還連夜邀請洛南書參加,分明就是準備了鴻門宴。
父皇多精明的人,哪里看不出這些彎彎繞繞。
洛南書如今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怎么可能隨便放過母妃呢,就怕現(xiàn)在都還記著仇呢。
“哎,不提了不提了,一提她就來氣,說點別的。”
德妃有些煩躁,岔開話題:“聽說你父皇最近派了新的差事給你,讓你查案?”
洛聿磯點點頭:“慕容尚書家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差不多了,不日就可以結案?!?p> “聽說慕容家的事情是禮部侍郎郭大人告發(fā)的?”德妃狀似無意的插了一句:“郭大人一家現(xiàn)在也攤上事兒了,還真是夠有意思的?!?p> “母妃怎么知道是郭大人告發(fā)的?”洛聿磯精準的捕捉到了重點,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便是他也是今日才得知的,難道母妃在御前還有眼線!
洛聿磯被自己的猜測給驚到了,他的母妃什么時候還有這樣手眼通天的本事了!
“你這是什么眼神啊,”德妃被看得有些心虛:“慕容家也算是老臣了,出了這樣的大事,母妃就不能打聽打聽了?!?p> “母妃,”洛聿磯盯著德妃嚴肅地叮囑:“我朝有先例,后宮不得干政,母妃可千萬不要觸犯禁忌,不然就是孩兒也保不住你。”
德妃打了個哈哈:“沒有的事兒,我就聽人這么一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這不是問你來了嗎?”
“這樣的事情,母妃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甭屙泊壚湎铝四?。
“可這別人都找上門來了,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顯得很沒本事嗎?”德妃小聲嘀咕道。
“母妃,你這話什么意思,誰來找你了?”洛聿磯騰地站了起來。
棲梧宮。
洛南書自從那天晚上回來之后就生了病,總是很嗜睡,前幾天還可以坐在棲梧宮的秋千架上曬太陽了??墒翘栆惶焯斓膮柡ζ饋砹?,也不是長久之計。
于是,今天洛南書換到了御花園的小涼亭里打盹兒。
耳邊傳來幾個小宮女的嘀咕聲,怪煩人的,洛南書皺了皺眉,卻也懶得動,稍后再發(fā)作也不遲。
“聽說吏部侍郎郭大人一家被下獄了?”
“我知道,是因為郭大人假公濟私,小郭大人中飽私囊。呸,一家子的貪官?!?p> “什么呀,你這都是表面的說辭,我知道更內部的消息。其實是因為小郭大人褻瀆公主,找了妓女扮成公主的樣子行茍且之事被巡捕抓了個正著,這才惹的禍事?!?p>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公主原先可是他的妹妹?。 ?p> “誰說不是呢,我剛知道的時候也惡心壞了?!?p> “不過你們說小郭大人這般有恃無恐,在芙蓉閣里就敢這么玩,該不會是和公主其實早就......”
“噓,小點聲,公主就在那兒呢?!?p> “怕什么,我剛才看過了,公主睡著了。”
“說實話,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公主如今可是公主了,若是沒有那個意思,小郭大人怎么敢在外面做這樣的事,就是有這樣的心思,也該躲起來偷偷地才是啊。”
“這么說,還真挺有道理的。”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造謠公主!”
一個女子凌厲的聲音猛然響起,洛南書嚇了一跳,心臟砰砰直跳。
“你小點聲?!?p> 驍云湛對于顧趙蕓的一驚一乍很是不滿,小乖乖還在涼亭里呢,這么大吼豈不是要嚇到她。
他才不信小乖乖沒聽到呢,只是在等發(fā)作的時機罷了。
“她們幾個在這里亂嚼舌頭,還不讓我說了!”
顧趙蕓很是氣憤,衣袍獵獵作響,嚇得地上的宮女們大氣也不敢出。
“小蕓,我在這兒!”
洛南書沖外面揮了揮手,忍不住又繼續(xù)閉上眼睡覺。
很快顧趙蕓和驍云湛就站在了洛南書跟前,“這些宮女實在是太混賬了,你還坐這兒呢就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造謠,你怎么也不管管?!?p> 顧趙蕓指了指還跪在那兒的幾個人。
“好啦,知道啦?!甭迥蠒劬Χ紱]睜,把春雪喊了過來。
“把人送去慎刑司,三天后再送去內務府,讓他們看著辦。”
春雪應聲退下,辦事兒去了。那幾個宮女還想求饒,被挨個堵上了嘴,捆了個結實。
現(xiàn)在她們萬分后悔,就不應該聽了別人的挑唆,在宮里散布流言,以后可就沒有在好日子了。
能不能活命都難說了。
然而,世上沒有后悔藥。
早在她們接了別人錢財?shù)哪且豢唐?,結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
驍云湛坐到洛南書對面,問道:“知道是誰指使的嗎?”
洛南書抬眼,看見是他,笑了一下,又閉上眼睛:“這就要看慎刑司的本事了,我怎么知道,左右就是想救郭家的人唄?!?p> 顧趙蕓大怒:“郭家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還有人想救他?”
驍云湛示意顧趙蕓坐下:“蕓將軍久在軍營,也是見慣了生死的,怎么不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道理!”
顧趙蕓坐了下來,越想越生氣,一掌拍在石桌上,驍云湛趕忙捂住洛南書的耳朵,面露不愉,早知道就不帶這個男人婆進宮了。
被這么一鬧,洛南書也沒了困意,只是身子還有些疲乏。
她從歪著的欄桿上坐起身,敲了一下后腰,那里都酸了:“你們怎么今天有空來找我了,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人了,還奇怪這呢?!?p> “出了這檔子事兒,陛下大怒,你又生病了,陛下干脆說你要靜養(yǎng),不讓我們進宮?!鳖欄w蕓上下打量了一下洛南書,確定她現(xiàn)在沒事兒了,才放下心來。
“那你們現(xiàn)在是?”洛南書看向驍云湛:“你們要干什么去?”
“我自然是來看你的?!?p> 顧趙蕓湊過來坐到洛南書的另一邊,不懷好意的笑看驍云湛:“某人嘛,可就不一定咯?!?p> 洛南書一臉問號,那邊就傳來了蕭六郎的聲音:“小郡王,你躲哪兒去也沒用,快給我出來,我姐姐還在等你呢!”
“這個討厭鬼真是夠陰魂不散的?!?p> 看見蕭六郎顧趙蕓原本還在笑的臉就拉了下來,沒再繼續(xù)逗洛南書:“太后娘娘今日召小郡王入宮,誰知蕭家的姑娘竟然也在,太后就讓小郡王帶著蕭家姑娘在皇宮里好好逛逛再回去?!?p> 驍云湛撓了一下腦袋:“這是個意外,我和那個蕭妍就是小時候一起在太后那兒住過一段時間,后來早就不來往了?!?p> 驍云湛言下之意,蕭妍只是和這個身份有關系,和他本人可沒關系。
幾句話的功夫,蕭六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跑了過來:“小郡王,你把我姐姐一個人撇下,是什么意思?”
顧趙蕓正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呢,這個蕭六又來聒噪,正好撞槍口上了:“你這么大嗓門干什么呢,號喪啊?!?p> 被這么一罵,蕭六剛想要回懟回去,看見安靜坐在中間的洛南書,想到之前吃得虧,又有些害怕,敷衍著對洛南書行了一禮。
又過來拉驍云湛:“太后都下了旨了,你敢抗旨不成?!?p> 好吧,這里就只有驍云湛這一個軟柿子了,蕭六自然逮著他捏。
驍云湛并不想去,那個蕭妍雖然長得不錯,可是他一眼就看得出,此人不簡單,要是和她牽扯不清,以后麻煩多著呢。
驍云湛只好向洛南書求救。
洛南書卻只笑著看兩個人拉鋸戰(zhàn),一聲不吭。
驍云湛急了,甩開蕭六,卻盯著洛南書:“外祖母的旨意自然不好違背,我就呆在這兒,你讓你姐姐過來便是。”
“驍云湛,我給你臉了是吧,你竟然讓我姐姐到這兒來找你。”蕭六嗓門又大了起來,他姐姐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豈能被一個男人呼來喝去,還是這個被他欺負慣了的人。
他知道太后娘娘有意撮合他姐姐和驍云湛,他雖然嘴上不好說什么,但實在是不滿意這個姐夫,何況,瞎子才看不出驍云湛和洛南書關系匪淺。
他姐姐要是插進來,只怕吃力不討好。
洛南書可不是好惹的。
郭家就是一個先例。
“蕭六,你皮癢了是吧,我和你去,走?!鳖欄w蕓像提小雞仔一樣將蕭六提溜出了涼亭。
一時間,涼亭里就剩下驍云湛和洛南書兩個人了。
“你別誤會,我。”
驍云湛想解釋卻被洛南書制止了:“問題來了就解決它,躲著是沒用的?!?p> “我知道,我只是。”
洛南書笑了,湊過來摸了一下他的下眼瞼:“都有黑眼圈了,不帥了?!?p> “才沒有,你等著,我這就把問題解決了,帶你出去吃好吃的?!?p>
靡從
今天是有些虛弱的小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