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諸多關(guān)竅
馬車上,洛南書靠在車廂上,滿臉疲憊與生無可戀。
驍云湛看著這個已經(jīng)確定是和自己一路人的小乖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突然,洛南書起身掀開車簾:“蘆葦,拐彎口停車?!?p> 對上驍云湛一臉的問號,洛南書早沒了剛才的萎靡不振,還有力氣賣關(guān)子:“一會兒帶你去看好戲。”
驍云湛將想問的話壓下,之前他還一直糾結(jié)洛南書是不是和他一樣是一個游戲玩家,現(xiàn)在知道了反而又釋然了。
他在乎的是眼前的這個洛南書,而不是她背后是人還是一串代碼。
即便真的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NPC,那他也認了。
而洛南書顯然也不想提彼此身份的事,說出來會被雷劈是一回事,主要還是她心有怯怯,不敢主動提及。
好像只要她不說,她就真的對驍云湛沒意思,不用擔心如何面對驍云湛的情誼,不用擔心自己只是自作多情。
許許多多的顧慮就都不會有了。
說到底,洛南書實在是怯懦的。
她就像一只小烏龜,看起來老老實實的、溫柔敦厚,實則內(nèi)里柔軟膽怯,外界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會讓她立刻縮回軀殼中。
“你要我看的好戲就是這個?”
驍云湛和洛南書站在一個賣燈籠的小販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千禧居門前還在糾纏不清的慕容無憂三個人。
“是啊?!甭迥蠒嘀恢煌米訜艋\,并沒有看向那邊。
“怎么樣?”洛南書扯了扯驍云湛的衣袖,詢問道:“看出什么了?!?p> 驍云湛老神在在的分析道:“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王瑯是追著無憂出來的,以他的性子,應(yīng)該是討教詩文之類的東西,沒什么大驚小怪的。而無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原因有一部分可能來自于郭,郭小姐的糾纏。”
“那是郭念雨。方才她邊上的是郭思雨。你不是認識的嗎,怎么這會兒倒忘了?”洛南書轉(zhuǎn)了個身,也看向那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我和她們又沒什么關(guān)系,我記住她們的名字干什么?!彬斣普啃ξ忉?。
洛南書很是無奈:“你覺得郭思雨和王瑯怎么樣?”
“不怎么樣。”
驍云湛對王瑯還算了解:“這個王瑯就是個書癡,尤其喜歡詩歌,張嘴閉嘴都離不開這個,你別看他總追著無憂,那也是因為無憂的詩情好,他才會如此的?!?p> “郭念雨也不賴?。 甭迥蠒室夥瘩g。
“這你就不知道了,”驍云湛悄悄指了一下郭念雨:“這丫頭太過鬼靈,王瑯雖是個木頭,卻不是個呆子,他不會喜歡這個心機深沉的女孩兒的?!?p> “你對王瑯倒是挺了解?。俊甭迥蠒拇_沒想到,心里卻有種怪怪的感覺。
驍云湛沒看她,只掏出一小錠碎銀子,拿走了洛南書剛才看過的兔子燈:“不用找了?!?p> 洛南書被驍云湛拉走時,還在心疼錢。
“好啦,你不喜歡嗎?”驍云湛將兔子燈遞到洛南書面前,哄道。
洛南書當然很喜歡,要不是因為她身上沒帶錢,又怎么會讓驍云湛掏錢,還掏了那么多,這燈哪兒值得了那么多錢。
“所以你要去芙蓉閣也是和郭家和無憂有關(guān)?”
洛南書接過兔子燈,點點頭:“慕容家遭逢此難,和郭家的從中操作密不可分,我答應(yīng)了要幫無憂的?!?p> “我看是你心里自己決定要幫人家的吧!”
驍云湛笑著揭穿洛南書,洛南書的平日里對慕容無憂算不得多親近,甚至經(jīng)常出口傷人,但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對慕容無憂有利的。
如此,也不難判斷出洛南書的任務(wù)目標是誰了。
被戳穿,洛南書嘿嘿笑了兩聲,然后湊近驍云湛悄悄話:“郭家父子都是好色之人,尤其是大兒子郭普,手上可是有人命的,他老婆還是母老虎。只不過一家人都善于偽裝,別人不知道罷了?!?p> 驍云湛配合的露出震驚的表情:“你準備去捉j(luò)ian?”
洛南書一臉鄙夷,將驍云湛拉近了蘆葦停在路邊的馬車里:“我們自然是不能露面的,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借刀懂不?”
驍云湛看見洛南書比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并不覺得有多帥,只是莫名的想笑。
“你認真一點?!甭迥蠒睦锟床怀鰜眚斣普康囊馑?,急得直跺腳。
好吧,這下驍云湛直接破防了,真是個寶貝,他怎么看也看不夠呢。
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驍云湛打開車窗,領(lǐng)隊的人他有些印象,是前段時間剛從軍營里面歷練回來的大皇子洛聿磯。
“洛聿磯回來了,德妃也差不多要被放出來了。”
洛南書也看見了外面威風凜凜的大皇子,不免就想到了那個吳德妃。也不知道皇帝給吳氏封德妃是不是故意的,這不就是無德的意思嗎。
“大皇子負責慕容家一案,王家好像有意把女兒嫁給大皇子。”驍云湛想起暗衛(wèi)最近給他的消息里有提到這個。
“王家在朝中很得力嗎?”洛南書對于這些彎彎繞繞了解的不多。
“那倒沒有,”驍云湛搖搖頭,將車窗關(guān)起來:“但是王家祖上世代在軍中謀生,現(xiàn)在的王老爺雖然辭官在家,但軍中很多將軍都曾是王老爺?shù)氖窒??!?p> 洛南書懂了,洛聿磯若是娶了王家女,便是得到了軍中的助力,可不是一門好親事么。
那郭念雨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郭家已經(jīng)投在了大皇子門下,若真如此,慕容家這次恐怕兇多吉少了。
怎么這事情的發(fā)展走向都不按劇情來了,洛南書懷疑自己看的是盜版書籍,太不靠譜了。
原著中慕容家也有一次大難,可那個時候故事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后期,女主已經(jīng)從宮中回去了,并且嫁給吳丹青很久了。
完了,一定是因為她之前在慕容無憂用滾水燙了她之后被她設(shè)法救下,打亂了劇情,事情開始隨機發(fā)展了。
發(fā)現(xiàn)洛南書呆在了一邊,驍云湛以為她是在擔心德妃和大皇子會給她使絆子。
一個響指讓她回神:“好了,別擔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是還有我呢嘛,放心吧?!?p> “真的?”洛南書聲音輕輕巧巧,似乎并不相信。
“我們在別人眼里可早就是一伙兒的了,你以為呢?”驍云湛又刮了一下洛南書的小鼻子。
洛南書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
那好吧,合伙人。
而洛南書不知道的是,他們和郭家的馬車正擦肩而過。
郭家馬車內(nèi)。
郭思雨想想剛才的事情還很不高興:“那個小賤人離開才幾天啊,竟然長本事了!”
“二姐,那是公主!”
郭念雨因為王瑯答應(yīng)了改日同她一起去詩會正開心,聽姐姐這番話,不由皺眉。
她這個姐姐說話不過腦子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真是蠢死了。
“公主怎么了,以前就是我家的一條狗,我讓她做什么事她沒做過,現(xiàn)在跟我在這兒端什么公主的架勢?!?p> 郭念雨一把捂住了郭思雨的嘴:“姐姐,以前的事可千萬不能傳出去,不然你我都得死?!?p> 郭思雨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扒開郭念雨的手,扯開話題:“不提了,你和王家公子怎么樣了,我看他應(yīng)該挺喜歡你的吧?!?p> 郭念雨笑了一下,嘆口氣:“那又怎么樣,不還有個慕容無憂在嗎,在我這兒多正人君子似的,一看見人家不還是上趕著獻殷勤嗎。”
“呸,那個賤人,這次只是他家父兄入獄,沒把她也一起下了獄真是便宜她了。果然討厭的人都湊成一堆了?!?p> 郭思雨想到慕容無憂和洛南書是一起的,就更加怒火中燒。
“姐姐,沒事兒的,王家有求于大皇子,還能不聽我們的?”郭念雨勸道。
郭思雨哼了一聲,想想也是,便沒再說話。
大街的另一頭,洛聿磯騎馬帶著部下從天牢回來。
他仔細盤查過慕容家的事情,原先只不過是旁系中有幾個不成器的在外面借著嫡系的名頭招搖撞騙罷了,不是什么大事。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種事情在豪門貴族尤為常見,出現(xiàn)在慕容家也不算稀奇。
只是后來事情鬧大了,又出了人命官司,慕容家父子多少都參與了一些,這下問題就可大可小了。
更關(guān)鍵的是,如今事情呈在了御前,再加上這些天盤查結(jié)黨營私,風聲特別緊,許多人家都落了馬,只怕小事也難以善了。
這些若是還不算什么的話,那最讓大皇子頭疼且不安的就是自己是這件事的查辦人。
按理說,官員犯法自有刑部處理,再不濟還有大理寺,怎么也輪不到他,但父皇偏偏就將事情交給了他,其中恐怕大有深意。
在軍營里的時候,他尚且還見過不少世家子弟為了混一個資歷在軍中耀武揚威、不聽號令,如今在官場中,只怕彎彎繞繞更多。
洛聿磯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有些憂慮的,萬一沒處理好,失了父皇的信任,他一個庶長子,日后再想出頭,怕是難如登天。
“殿下,是田六姑娘?!?p>
靡從
說了也沒用,反正你們也不會收藏,我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