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真理會講的東西都是歪理邪說,已經(jīng)觸怒了神明?!?p> “當然,現(xiàn)在城里面早就傳開了。你還記得去年冬天東邊有間屋子遭了雷劈嗎,一家十口人全部成了焦炭,據(jù)說他們兒子就是真理會的成員?!?p> “我早就覺得不對勁,怎么可能有不需要人就能動的東西,而且那幫人居然還說我們腳底下是一個大球,簡直是在放屁?!?p> “走,一起找國王,一定要把這群禍害我們佩穆城的人抓起來?!?p> 雖說巫師已經(jīng)推翻了神明,祭祀也被淘汰,可宗教這種東西根本沒有辦法根除。
不論是孟陽穿越前還是星河時代,信仰始終禁之不絕,甚至在相當一部分地區(qū),信仰與神明都是文化的主流,乃至于唯一的重心。
例子太多,就不一一細說了。
甚至于,對偶像的崇拜,也可以歸結(jié)為信仰的一種。
祭祀可以被取代被殺死被消滅,但信仰永恒,這種永恒根植于人類內(nèi)心,不在乎神明是誰,更不在乎神明存在與否。
而歸根結(jié)底,對神明對偶像的崇拜源自于內(nèi)心的軟弱與無力。
每一個巫師對于神明都嗤之以鼻,銀河帝國的強者自身便是神明,甚至真正的神明偉力都比不上他們。
畢竟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靠神明更是離譜,隔壁某人口大國就是鮮明的例子,低種姓因為宗教被欺壓還當做理所當然,在國內(nèi)早就寧有種乎了。
真理會酒吧。
塞繆爾、阿爾芒、弗朗切斯科與盧克的小兒子博杜安都在這里。
此時的酒吧已經(jīng)沒有了孟陽上次前來時的熱烈氛圍,終日不絕的辯論聲變成了難言的死寂,空氣中彌漫著壓抑。
“我的蒸汽機已經(jīng)被父親砸爛了,他還禁止我以后繼續(xù)參與真理會的事情,否則便把我逐出家門剝奪我的繼承權(quán)?!?p> 阿爾芒打破了寂靜,略帶些許悲傷與迷茫道。
對于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風雨的年輕人來說,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場幻夢。
他想不明白,明明沒有傷害任何人,只是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且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著,前幾日還遇到一位對他們感興趣的知識淵博的巫師,馬上就可以接觸到新的知識。
怎么突然間就人人喊打喊殺,原本慈祥包容的父親變得嚴詞厲色,原本善良的市民恨不得將他趕出城池。
這種突然的變換,讓阿爾芒把握不住未來的方向,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選擇。
放棄一直以來喜愛的事業(yè),還是堅持到底?
他不清楚答案,也不知道會帶來什么。
“我已經(jīng)被禁足了,這次是偷跑出來的,而外面還有衛(wèi)兵在追緝?!?p> 弗朗切斯科面露悲戚,聲音低沉。
博杜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經(jīng)找人打聽過了,這次的事情與巫師協(xié)會的諾埃爾有些關聯(lián)。他因為某項任務沒有完成急需尋找一批替罪羊便盯上了我們,想要借此逃脫議會的懲罰?!?p> “為什么是我們?”
有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可能因為我們在民間有一定影響力,可能是因為我們的背景符合做替罪羊的條件。不論如何,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真正需要做的事是解決眼下的麻煩?!?p> 塞繆爾站起身,拍拍手吸引過來眾人的注意力。
今天的他一改往日邋遢的形象,特意整理了一番發(fā)型,淡金色的頭發(fā)披在肩膀上,雄獅一般的體魄與華貴的貴族服飾讓他有幾分領導者的樣子,意氣勃發(fā)。
“十年前,我加入高等巫師學院,但最后因在修煉上天賦不佳被退學,從此一蹶不振,終日沉迷于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后來我創(chuàng)立了真理會,整個佩穆城只有你們十八人加入。一直以來,我既把你們當做兄弟,也當做同行之人,無論如何,我也會保護你們的安危?!?p> 塞繆爾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不過唯一不正確的地方是他不是因為天賦不佳被退學,而是因為終日沉迷奇奇怪怪的東西才被退學。
“盡管現(xiàn)在市民對我們誤會頗深,但我始終堅信,我們所研究的所追求的東西是真正的道理,是絕對正確的事情。”
相比于其他人的困惑與迷茫,塞繆爾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充當主心骨,如果孟陽在這里,肯定會為他打上時代主角的標簽。
“我也和會長的態(tài)度一樣,我堅信,我們是正確的。雖然路途十分曲折,雖然很多事情看起來與常識與經(jīng)驗是完全違背的,就好像真空落體,我之前也是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已,但是,毫無疑問,它是真理。”
弗朗切斯科說道,“當我驗證自己猜想的那一刻,渾身上下都在顫抖,我知道,這將會是我一生奮斗的事業(yè),沒有比它更迷人的事情?!?p> “我也堅信?!?p> “我也堅信。”
“我也堅信?!?p> ...
一道道篤定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回蕩,小小的火苗在其中孕育而出。
微弱,但有著無盡的可能。
不過,現(xiàn)在這縷火苗只是普通打火機的火,風一吹就滅,不說燎原大火,起碼得是防風打火機的火吧。
所以,還得加料。
嘩啦啦。
酒館外,甲胄碰撞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盡管臉上有著揮之不去的惶恐。
在場的人中的確有幾個巫師學徒,可也學藝不精,只是半吊子水平,放出的法術比戲法好不了多少,而大多數(shù)更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什么危險都沒遇到過。
“走!全都走!”
塞繆爾當機立斷,“我在城外有一個莊園,那里是我私下做研究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大家從后門離開?!?p> “所有巫師都站出來,一起釋放迷霧術,混淆視線?!?p> “明白。”
七個人向前一步,其中就有塞繆爾、阿爾芒與博杜安。
“抓住這群宣傳邪說破壞佩穆城的混蛋,我不管他們是什么身份?!?p> 外面,厲喝聲響起,士兵開始突進。
“迷霧術!”
“走,快走!”
在士兵進入的一剎那,大霧頓起,看見度不足十厘米,寸步難行。
而塞繆爾等人借著對地形的熟悉,迅速從后門離開,在夜色的掩映下飛奔而去。
“諾埃爾閣下,為什么不讓我安排人守住后門,為什么不安排巫師驅(qū)散迷霧?!”
門口,領兵的將領忍著怒火質(zhì)問。
諾埃爾冷哼一聲,魔杖輕點地面,將領感覺雙腳一沉已經(jīng)陷入了泥土中,“士兵,我如何做事輪不到你來教,按令行事即可,今天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
說完后,諾埃爾匆匆離去,著急向孟陽匯報。
他沒有想到,僅僅只是一些流言居然會造成如此巨大的后果,甚至于衛(wèi)兵都受到了影響,視真理會為仇人。
不愛喝碳酸
更新時間:下午六點與晚上十一點半 如果六點沒更,兩章就都在十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