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囚犯
蘇御得到消息,寧侯近日已從北疆出發(fā),不出兩日就會進京。
密報被燭火點燃,一瞬間明火覆了整張紙,蘇御看著余焰逐漸熄滅,只留下一縷殘煙,嘴角勾起復(fù)仇的冷笑。
這一次,便讓你有來無回!
“流云那邊安排好了嗎?”
“公子放心,已安排妥當?!?p> 千暮不知道為什么一提到寧侯,主子的臉色會那么陰鷙。
“我要的東西問出來了嗎?”
千暮頷首,“公子,人已經(jīng)押到軍營內(nèi)牢,還在審問?!?p> 蘇御嗯了一聲,俊冷的臉上看不出別的情緒,“下去吧?!?p> “是?!鼻赫f完就退下了。
鳳陽宮內(nèi),鳳嫵聽到寧侯要進京,下意識就將他與鳳宇那一伙人聯(lián)系到了一起。
只是她還不敢確定。
“母后,寧...皇叔這次進京是為了什么?”鳳嫵問道。
“怕是只有你父皇知道?!被屎笊裆镉行鷳n。
寧侯是有野心的,這次進京恐怕來者不善。
鳳嫵緊張地喝了口茶,她現(xiàn)在能求助的人只有蘇御了。
她要想盡辦法與蘇御拉近距離,再提醒他小心一些,這些人對蘇家的兵權(quán)甚是忌憚。
鳳嫵從鳳陽宮出來后,腦子有些亂,她雖然知道有陰謀,可她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
一種挫敗感涌上她的心頭,鳳嫵耷拉著小臉走在宮道里,蕊珠和淮安在她身后緊緊跟著。
蘇家的軍營設(shè)防在皇城附近,一來便于發(fā)兵,可解近憂;二來設(shè)在城中,本就是一道堅固的防火墻。
再者,蘇御未雨綢繆,又安置了一所營房在距京城不足二十里的郊野。
而城外的營房內(nèi)牢里,蘇御正站在陰暗潮濕的刑房里,鳳眼冰冷地看著面前刑架上用鐵鏈緊困著一個披頭散發(fā)、面容猙獰渾身血跡斑斑的男人。
“想必你也知道了,寧侯明日進京?!碧K御看著刑架上的人,神情自然地開口道,仿佛在主掌一切。
刑架上的男人耷拉著頭,殷紅濃稠的血液從嘴角緩緩留下,滴在破爛不堪的衣服上。
蘇御見那人沒有動響,繼續(xù)冷笑著開口道:“我知道你們在謀劃什么,可惜......你的主子自身也難保了?!?p> 牢外傳來腳步聲,千暮帶著一名被蒙著眼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那女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眼睛又被蒙住,只能小步向前走著。
“公子,人帶來了?!鼻焊皆谔K御耳邊說道。
那女孩緊緊抓著千暮的袖口,緊張地問道:“千暮哥哥,這里好黑,青梔害怕......”
刑架上的男人聽到女孩的聲音,龐大的身軀猛然一震,鐵鏈碰撞的聲音嘩啦嘩啦回蕩在牢房內(nèi)。
“蘇......御......”
那男人渾厚暗啞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不甘又夾雜著不可置信的意味兒。
一瞬間,那男人抬眼看著青梔,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流露出本不該流露的溫情。
蘇御俊美的臉上依舊毫無波瀾。
“死人堆里撿的,玄錚,你該為她想一想?!?p> 那位名為玄錚的男子緩緩低下了頭。
“她聽不見了,蘇家會保她此生無憂,”蘇御扔下這句話就走出了牢房,“我要的,只不過是一張紙?!?p> 青梔又叫了一聲千暮哥哥,千暮抱起她也離開了。
定章宮內(nèi),鳳嫵坐在案幾前,手里的筆拿起又放下。
她思考著該如何從李央樂嘴里套出些什么。
鳳嫵特意問了母后,父皇這幾日的膳食情況,只是這花毒散的解藥不好弄到手,她心里想著,還是得出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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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鸞殿上。
皇帝坐在龍椅上,聽著殿下朝臣的奏報,頭疼般揉了揉太陽穴。
這幾日,臣子們都在議論著寧侯的事,此次進京定有什么不好的事。
皇帝冷著臉,寧侯是他弟弟,但他這個弟弟野心不小,性情暴躁目中無人,生活私亂。
先皇在世,突然將他趕去北疆封域,傳下口諭,無大事不召回。
這次他主動進京,怕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