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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夢境之她

第四章 第三節(jié)

白露夢境之她 SHIRAKI 4844 2021-07-26 14:35:46

  雖然現(xiàn)在回想起來,和初霜的見面確實挺偶然的,不過這個女生似乎就有這樣一種魅力——很容易給別人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這位就是初霜小姐嗎?您好您好,我是尚友,姓謝,呃……啊哈哈,免貴姓謝,您叫我,謝先生,謝哥,謝弟弟,都可以,啊哈哈……“

  完了,這家伙看到陌生女生就會不自覺的胡言亂語的毛病又犯了,真好奇當(dāng)時他是怎么跟初霜吵起來的。畢竟?fàn)幷摽刹粫驗檎l長得好看就不和她爭執(zhí)了。

  哦,還有一個說法,估計也是吵了一通胡言亂語所以別人才不在意吧。

  “您好,尚友,我是初霜,姓秦,您直接叫我初霜就可以?!?p>  “哪里哪里,秦小姐很有風(fēng)度,很有風(fēng)度……”

  我和她站在大門口,看著他們兩個馬拉松一般的自我介紹和道歉前的措辭。終于,她扯了扯我的衣角,問道:

  “他們兩個在做什么呀?”

  “在,打招呼。”

  反正從外人眼里看起來,挺像是打招呼的。

  “噢——這就是打招呼嗎?”

  “啊,對,見面的禮儀之一,先跟自己要見面的人打一下招呼,如果不認(rèn)識的話還要簡單的介紹自己,以及寒暄一下,之類的。總之不是很麻煩,但麻煩起來也很麻煩,懂了嗎?”

  “噢,是這樣啊……“她若有所思地用手托著下巴,似乎已經(jīng)理解了不少了。

  “那好,等會兒你就去給尚友打個招呼唄?!边@算是測試一下她能不能學(xué)以致用了,要是成功的話,順便讓尚友看看我的家庭教育能力。

  “好嘞!”她向我眨眨眼,耳機上的貓耳輕輕折一下,估計向告訴我“小菜一碟”吧。

  那兩個人散開了,我看見初霜先走進去,然后尚友走過來,這表示道歉會前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過至于這兩人之后還會談些什么,我可猜不到,最好是不那么激烈的話題。

  “太謝謝你了,兄弟,”他拉著我的手激動地說,“你覺得這叫約會嗎?”

  “你說是,那就是吧。”

  她趕緊湊了過來,擠在我們兩個中間,眼睛閃閃發(fā)光:“什么約會?什么約會?”

  “誒,這就是你撿的那個女孩子嗎?”尚友本來沒有那么驚訝的,不過看了看她的裝束后,那樣的語氣一下子表現(xiàn)在了接下來的話中,“你讓她上街穿這身?什么奇怪的裝扮,就像什么被欺凌的人一樣?!?p>  “呃,不是我,是……”

  “是木子先輩親手做的哦!”她趕緊接下我的話。

  “木子還會縫紉嗎?噢噢,反正我是不知道?!?p>  尚友正驚訝地觀察著她的這身著裝,估計他也想不到這身衣服的前身是什么樣式。這里我不得不說,如果不穿上那件外套,根本不可能穿出門。

  “噢對了,快,向他介紹一下你自己。”我忽然想起來剛剛對她說的“鍛煉”,趕忙用手肘提醒她到。

  “遵命!”

  她清了清嗓子,對尚友一本正經(jīng)地說到:“這里是芝蔓,認(rèn)識嗎?是獨一無二的……”

  “行了行了,就說個名字夠了,”我只得趕快打住,“介紹自己只需要說一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用不著那么麻煩。”

  “是嗎?可剛剛初霜小姐和他說了很多呢?!八劾镩W著疑惑的微光,看來她是不會理解一個男生怎么會和一個女生見面就說那么多話的事情。

  得,給她解釋了她也不會明白的了嗎?這種男生與女生之間相互見面時自然而然的套話,可能是遺傳自我們先祖在交配前的一系列儀式吧。我都理解不了這有什么好說的。

  “好了,我們先進去吧,初霜還在等我們的,”尚友笑了笑,又悄悄對我說道,“如果等會兒你看到我們兩個的討論有點控制不住的話,記得提醒我一下?!?p>  很希望這次認(rèn)識不必太激烈。

  ……

  歷史本身就是一個循環(huán),我學(xué)習(xí)歷史學(xué)四年有余,這個道理我深有體會。從摩國歷史而言,朝代更替,王朝興衰,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每個王朝初期,皇帝英明,政通人和,各種機構(gòu)與制度運轉(zhuǎn)流暢;到了王朝中期,官員逐漸腐敗,監(jiān)察制度不再那么有效,底層農(nóng)民交不起愈加繁重稅,只有把土地賣給大地主,土地兼并愈演愈烈,這個時候往往會出現(xiàn)一個精明的皇帝或能干的大臣希望扭轉(zhuǎn)局勢,但仍舊無法挽回王朝衰敗的趨勢;最后,帝國在農(nóng)民起義的吶喊聲搖搖欲墜,直到內(nèi)部王室分裂,帝國徹底瓦解,新的王朝重新建立,又開始下一個循環(huán)。

  至少封建社會時期,這種循環(huán)是永無止境的。照我說,這個博物館的許多展館就該合并一下。

  省立歷史博物館大多數(shù)展館全是講述這個循環(huán)在每一個朝代是怎么以文物的方式體現(xiàn)出來的。我來過太多次了,以至于哪個展館有些什么文物完全倒背如流。別問我為什么不做導(dǎo)游,要是導(dǎo)游只是簡單背個歷史和文物,不與游客們交流倒也挺適合我的……

  ……

  “聽尚友說,你是學(xué)歷史的嗎?”初霜一邊觀賞著面前文物,一邊驚訝地問道。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安京帝國時期人們常用的器皿,用于盛飯的碗。對于初霜來說,我從她認(rèn)真的研讀器皿下的標(biāo)注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她以前完全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嗯,略知一二吧?!蔽抑t虛謹(jǐn)慎地笑笑。至于我當(dāng)初為什么學(xué)習(xí)歷史的原因都有些忘記了,似乎是想在歷史中找到一片心靈深處的寄托吧。

  再說了,學(xué)習(xí)歷史也可以讓我的記憶力這個能力得到最大的發(fā)揮。

  “還略知一二,”她抿著嘴笑了笑,“你可是專業(yè)人士了啊,至少比我專業(yè)許多了。像我,連朝代表都背不到。”

  “還沒有,我學(xué)的比較雜亂……”

  “別信他!初霜我這樣告訴你吧,這家伙就是個行走的歷史百科全書,你在歷史有什么問題,古代的,近代的,摩國的,伊星的,完全可以問他。不僅如此,他還能給你說各個人物對歷史事件的點評和觀點,然后又告訴你他自己的史論和史觀?!?p>  靠,我是很想謙虛一下的,畢竟跟初霜還沒有那么熟悉,說的太多顯得我狂妄自大吧。

  “哇哦!文浚你這么厲害嗎?“初霜眼中放射著對我的崇拜之情。

  “哪里哪里,別聽他亂說,”我這樣的推辭相當(dāng)無力,所以還不如換個話題,“話說回來,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嗎?我是研究生物科技的,”她忽然嚴(yán)肅地介紹的,“我原本是不想學(xué)習(xí)這門的,可是我哥——應(yīng)該算是表哥吧,強烈建議我學(xué)習(xí)這門。我學(xué)了之后才感覺,這是一門很難的學(xué)科啊……”

  “哦哦,生物方面的技術(shù)嗎?”對這門學(xué)科早有耳聞,不過我僅僅限于知道有這么個名字,對于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估計不能顧名思義吧。

  “生物科技,就是以生物工程為基礎(chǔ)……”

  然后,初霜對我和尚友說了一大堆由專業(yè)名詞和專有名詞組合而成的長句,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我們還必須不住的點頭,表示我們相當(dāng)理解。

  “說了一大堆,我想起來一個事情,”初霜忽然停下來,“芝蔓不見了誒?!?p>  哦,那孩子嗎?沒事,她肯定就在館里玩著玩著走散了。天!告訴過她不要亂跑的??!

  “天哪,芝蔓不見了,”初霜一臉驚訝地捂住臉,“我怎么才反應(yīng)過來?!”

  沒事,我也是剛剛反應(yīng)過來。不過心中的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唉,那孩子一跑就沒影了,再弄個隱身的話,誰也找不到她。

  “沒什么,她只是在館里玩玩罷了;再說了,她很有辨識度的,到時候肯定找得到的?!拔疫€是先寬寬她的心吧,不然顯得我好像不夠關(guān)心她。

  “天哪,你這家伙完全不著急嗎?這可是你一生中遇到的第一個肯跟你同居的女生啊。”尚友裝作一臉嚴(yán)肅地“指責(zé)”到,雖然這樣也掩蓋不了他現(xiàn)在想笑出聲的心情。

  我必須要說,這家伙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是比誰更損。只有我們兩個人時通常是我勝,但還有其他人在場時,那就是他贏了。

  “行,行,二位,我馬上去找她,我想想……剛剛是在一樓樓梯口不見的,我現(xiàn)在趕過去看看?!?p>  尚友的意圖永遠(yuǎn)都是屬于一眼能夠看穿的,至少我可以一眼看穿:找個理由把我支走,然后跟初霜獨處一下。畢竟他是考古系出身,讓他在歷史博物館做個準(zhǔn)導(dǎo)游,也沒有什么問題。順便還可以展示一下自己“淵博”的歷史修養(yǎng),雖然這家伙歷史系的作業(yè)抄的都是我的。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找找吧。

  這孩子,只要眼光稍稍離開她身體的某一個部位,就會自動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溶解在空氣中了一般,只有依靠手動尋找這種土辦法才能再次把她提取出來。

  最好能馬上找到她,然后在她的手上裝個GPS,看她還能怎么亂跑!或者在她腦子里植入個芯片,手機定位,多方便。

  這么說的話,既然她身體內(nèi)有部分機械設(shè)備,應(yīng)該也有可以當(dāng)作GPS的設(shè)備吧?這我還沒有細(xì)細(xì)研究過,畢竟每次在家里,要么是我沉迷于網(wǎng)絡(luò),要么是她沉迷于網(wǎng)絡(luò),不然就是我們兩個一起沉迷于網(wǎng)絡(luò)。

  這是省立博物館,可以說是整個天川省最大的歷史性博物館,因此,要想在這里面找到一個人,比大海里撈針還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要找的那個人身體特征在十里開外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該從哪里開始找呢……

  先去一些角落看看吧,萬一她就躲在什么角落里面時時刻刻準(zhǔn)備嚇唬我一下呢。

  “喂,小鬼,別躲了……“我一邊四下搜尋著她的蹤跡,一邊來回穿梭在一個又一個展廳。不過,還是沒看見她的半點身影。

  “天,不會真的被拐走了吧……她那么傻,吃的又多,還只喝汽水,誰會買她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喃喃自語些什么,不過腦海里已經(jīng)在構(gòu)思她會去哪里的種種可能性了。

  直到走到1721年革命紀(jì)念館,我才準(zhǔn)備歇息一下。這個展廳幾乎沒什么人來,大概講述的是第二共和國末期,有著志向與抱負(fù)的學(xué)生深受東方思想的熏陶,用施威活動反對軍機委員會的專制。并沒有什么很出名的展品,當(dāng)時的文人墨客和畫家把那場革命視為絕佳的素材,創(chuàng)作了不少作品,但這個博物館卻沒有收錄多少,所以這里連燈都不愿意多開幾盞,以至于角落處幾乎完全是黑暗一片。

  我剛剛坐下來想要休息休息,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正站在一副油畫前,聚精會神地觀覽著。穿著一身洋裝,背著的雙手壓住一頭散漫而過腰的黑發(fā),這背影,實在是有些熟悉過頭……

  不過對她這個年紀(jì)的女生而言,這幅畫的內(nèi)容可能不是那么好理解,充當(dāng)一下臨時導(dǎo)游倒也沒什么,我站起來,準(zhǔn)備去看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哥哥,您知道這幅畫的含義嗎?”她轉(zhuǎn)過身,正好面向走近來的我。而且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這個面孔,和前幾天在羽汐咖啡館里見到的那個女孩是同一個,甚至就連懷抱著的娃娃也別出一致。

  “你叫……欣……欣,欣欣對嗎?”在咖啡館那次,迷迷糊糊聽到過她這樣自稱自己,真奇怪,明明沒有過去多久,可我就是很難記清她的名字。

  “隨便您怎樣稱呼欣雯都可以,”她淡雅的笑了笑,完全不像這個年紀(jì)的女生能做出的笑容,“欣雯只是想看看這幅畫,她背后有什么含義嗎?”

  “哦,欣雯啊,這名字挺好的……”

  我?guī)退秊g覽了一下這幅畫——是一幅油畫,寫實主義風(fēng)格,現(xiàn)場混亂一片,有些人正英勇地向警察投石塊,有些人則用繩索絆倒馬匹,有些人慌里慌張想要溜走,而警察們則試圖反擊;布局看似雜亂,不過也很鮮明:施威隊伍在左側(cè),軍機委員會的騎警在右側(cè),似乎象征了左派與右派的斗爭;畫家故意在游行隊伍中用了大量明亮的色彩,而把軍機委員會的騎警塑造成一個個來自地獄的死靈騎士一般的形象,給人以相當(dāng)大的視覺沖擊。

  “這幅畫作大概講述的就是1721年的晨露大游行事件,發(fā)生在當(dāng)時的省都廣本市,主要是反對時任天川省軍機委員會的專制……嗯……“

  說實話,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一百多年了,還在在意這件事情的人很少很少,頂多是課上教授還會慷慨激昂地告訴我們:“永遠(yuǎn)不要忘記現(xiàn)在幸福生活,是靠先輩們的熱血澆筑而成的!”

  “哥哥,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嗎?“她冷不丁說了這樣一句話,嚇得我差點全身抽搐一下。

  “有趣?你可不能這樣想!這種事情才不會有趣,現(xiàn)在編史書的人根本不會在意游行隊伍的傷亡,他們最在乎的是,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影響、還有認(rèn)識。歷史只會告訴我們,正步向前,別做蠢事?!?p>  “這些人明明知道不會是手持精良兵器的警察的對手,他們?nèi)匀辉敢鉃榱俗约旱男叛龆鴪猿窒氯ィy道不是很可貴嗎?“

  一時語塞,可能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最近史學(xué)界很少再提起曾經(jīng)光輝的革命史,都是在摳王朝時代的字眼罷了。

  “哥哥,還有什么見解嗎?”她仰望著我,失神的雙眼流露出一種無言的期待。

  “見解嘛,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了?!蔽覍擂蔚匦α诵Γ槺阌靡滦洳敛令~頭上的汗。

  “您要找的那個人,出這個展廳后左轉(zhuǎn)走過兩個展廳再向右轉(zhuǎn),到摩利友好紀(jì)念館門口?!彼鋈晦D(zhuǎn)變話題,指向門口,我順著她的指示望去,卻又什么都沒有,然后詫異地轉(zhuǎn)過頭時,身邊也什么都沒有了。

  是不是躲到角落里了?

  我嘗試著去找了找,可是并沒有什么收獲。她就真是融入了空氣中一般,連一點存在過的證據(jù)都沒有。

  “什么幻覺嗎?”我無奈地?fù)u搖頭,按照她剛剛說的方向,左拐右拐地來到友好紀(jì)念館門口。門口圍著許多人,紛紛拿著手機,不知道對著里面的誰拍照,發(fā)出一陣陣贊嘆聲。

  得,想都不用想在對誰拍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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