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對視,最后的親吻,蘇若在夜叉幾近瘋狂地哭喊中化為一縷白煙,消散于空中。。。
心如死灰的夜叉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般,他跪在原地反反復復地自言自語道:“你為什么這么傻。。。為什么。。。為什么要丟下我。。。沒有你。。。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上官博聽到他此言,越發(fā)的憤怒:“如果不是你執(zhí)念于權位和復仇,她根本不會死!”
他的話就像吹落秋葉的最后一道風,冷酷而無情地摧毀了夜叉僅存的意志。
夜叉猛然起身沖向了上官博手中的鳳翎劍,當殘留摯愛余溫的劍身穿透心口之時,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痛苦,帶著曾經(jīng)相愛的回憶,幸福的笑容在風中飄散。。。
化解了開戰(zhàn)的危機,本應是件高興的事,但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尤其是看著失心瘋的離朱被關押在地牢,眾人不禁感慨世事弄人,更是對其頓生憐憫之情。
然而,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當晚,眾人于越人國城主的府邸商議宇文絕謀反之事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侍衛(wèi)的呼喊:“不好啦!神尊帶兵攻打越人國啦!”
尉遲爚等人趕到城樓之上,烏泱泱的神域大軍近在眼前,粗略估算至少有二十萬士兵,而宇文絕正坐在隊伍的末端,一臉狡黠地看著他們。
一場惡戰(zhàn)就此爆發(fā),借助螣蛇元靈的力量,宇文絕將神域士兵變成了毫無知覺的傀儡,加上兵力上的懸殊,尉遲爚一方始終被壓制著。
眼看戰(zhàn)敗在即,神域大軍的左右方突然沖出了兩支約莫十萬人的大軍將其包圍,領頭的二人以迅雷之勢一路砍殺,來到了尉遲爚的面前。
“幽冥君!魔尊?!你們?”難掩驚喜的尉遲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而幽冥則瞬移到她的身后,替其防御:“天泉一別后,我和上官博同行至西鏡,發(fā)現(xiàn)了離朱的陰謀。于是我們兵分兩路,他負責救人,我負責搬救兵?!?p> 由于北冥的援兵及時趕到,神域大軍兵敗,宇文絕暫退越人國。
然而,眾人并沒有初戰(zhàn)之勝的喜悅,除了西鏡和南淵的將士傷亡慘重,無聞和震天的犧牲,也讓眾人深陷悲痛中。。。
在二人的悼念儀式上,身負重傷的百里逐日在南宮羽的攙扶下,來到了他們的墓碑前,欲哭無淚地敬上了一杯酒:“無聞,震天,因為你們,我才活了下來,這杯酒我敬你們!”
南宮羽:“聽不到你們吵吵鬧鬧,還真是不習慣。。?!?p> 衛(wèi)臨風:“你們兩個傻子,臨死的時候還要爭論不休。。?!?p> 元無雙:“無聞,震天。。。一路走好。。?!?p> 。。。。。。。
回到城主府坻,眾人各自回到廂房休息。
尉遲爚和幽冥則頗有默契地一同走到了后院:“幽冥君,你可有話要與我說?”
深知她早已察覺到異樣的幽冥本就未打算隱瞞,他走到她的面前說道:“我回北冥搬救兵的時候,經(jīng)過了鬼陰洞潭,遇到了玄武。不知為何,他似乎身負重傷,然后他的元靈突然就融入了我的元神?!?p> 聽聞此言,尉遲爚不知該高興還是擔憂;加上宇文絕手中的螣蛇、勾陳,上古六神的元靈終于找齊了,但。。。四塊精石和靈石也都在對方的手中,而且蒼擎的反噬之力。。。
未等到她開口,尉遲瘋也來到了后院,他走到二人中間,對著幽冥說道:“因為玄武感應到你是伏羲的元神碎片所生,所以才會將元靈與你相融?!?p> 話音剛落,面對面的三人忽然陷入了一絲微妙的尷尬之中。。。
玄武亦稱玄冥,主宰北方,乃守護之神。
也許一切早有安排,尉遲瘋的青龍、尉遲血的白虎、尉遲爚的朱雀、幽冥的玄武,上古四方神聚首,未必會輸給圣石。
可惜,四人年紀尚輕,加上蒼擎被困于宇文絕之手,這一仗只怕是生死一戰(zhàn)。
果然,次日晌午,神域大軍再次來到城門之下,這次的人數(shù)比之前翻上一倍有余。
不同的是,今日,宇文絕沒有躲在軍隊的末尾,而是在最前方。。。
只見玄鐵高臺筑起,身穿金甲戰(zhàn)袍的宇文絕在烈日之下顯得格外刺眼。
他滿面奸惡地看著城門之上的眾人,然后手握已相融為一體的三塊圣石,對著跪在腳邊的蒼擎施展法力,似要將其元神內的精石強行取出。
響徹天際的嘶吼猶如一把冰刀反反復復地刺入尉遲爚的心臟,親眼目睹昔日威震天下的父尊跪倒在他人腳下,受盡萬般的折磨,這對尉遲爚而言,比讓她承受誅魂蠱毒更為難受。
而一旁的尉遲血更是拼命地想要沖下城門去營救,幸得尉遲瘋極力將其阻止:“冷靜點!你現(xiàn)在下去,豈不是正中宇文絕的奸計!”
雖然尉遲血清楚他的話中之意,但眼前之景實在快要讓他失去理智:“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父尊受辱受苦嗎?!”
“宇文天師如此興師動眾,應該不會只是為了讓我們看你如何折磨神尊這么簡單吧?”強壓憤怒的尉遲爚,冷靜地注視著對方的雙眼,法神的氣勢依舊遮天蔽日般凌駕于萬里之上。
宇文絕緩緩地收起了法力,蒼擎也瞬間陷入了昏迷,他那煞白俊美的臉龐緊貼在冰冷的高臺上,微弱的呼吸在玄鐵上留下了淺淺的霧氣。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為四法神之首,看到自己的父尊命懸一線還能如此冷靜!”宇文絕的挑釁并未得到尉遲爚的回應,她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寒冷刺骨的眼神穿透人心,決絕的神情仿佛在告誡對方下一秒她就會燃起毀滅之力與其同歸于盡。
這撼動心魄的氣場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宇文絕看著眼前的尉遲爚,心中盤算著一旦獲得盤古之力,第一個要鏟除的便是這個棘手的丫頭。
宇文絕:“好!我給你們三日的期限,三日之后,我要你們用體內的元靈之力,助我將圣石融于元神!到時,我自有辦法留住蒼擎一命。若三日后,未能如我所愿,就休怪我強行取出精石了。到時,憑借圣石和螣蛇、勾陳的元靈,我照樣可以踏平越人國!”
看著遠去的神域大軍,尉遲爚等人只能先行回到府邸商議對策。
從宇文絕今天的做法來看,他明明可以強行取出蒼擎元神內的精石,利用圣石來對抗尉遲爚等人,但他卻沒有這樣做。
可見,即使擁有圣石再加上螣蛇、勾陳的元靈,宇文絕依然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打敗聯(lián)合了南淵、西鏡和北冥的上古四方神。
所有人都清楚他所說的留蒼擎一命不過是緩兵之計,一旦獲得了盤古之力,他定會殺光所有異己。
但同樣的,盡管尉遲爚等人集合了多方力量,可若強行開戰(zhàn),雙方定是兩敗俱傷。
商討良久,大家都未能得出結論,于是決定各自回到廂房先行休整后再議。
剛踏進內室,尉遲爚便察覺到有人躲在角落里窺視,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嗖”的一聲向那人扔去。
對方的法力雖不高,但身手還算敏捷,就在差點被茶杯擊中的一霎,此人靈巧地閃躲而出。
見到尉遲爚后,他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約莫亥時,尉遲爚帶著酒來到了幽冥的廂房,二人相約于后院飲酒排憂。
他們從五萬年前的初見聊到圣元節(jié)再到如今,幽冥看著今晚的尉遲爚,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從未有過的柔情,甚至時不時流露出一些嬌羞的笑容,這讓他有些恍惚,他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她究竟是安寧還是尉遲爚,他覺得她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借著酒意和這種朦朧不清的感覺,二人聊天的氛圍越來越輕松,也越來越曖昧。
尉遲爚順勢打開了一壇新的酒,淺嘗一口后,只見她眉心微皺:“這酒怎么喝起來怪怪的?!?p> 此時二人似乎都有些微醺,幽冥一把拿過她手中的酒壇喝了一口,然后略帶寵溺的嘲笑道:“哪里怪了?我看你啊,一定是喝醉了?!?p> “哦?那你醉了嗎?”話音剛落,尉遲爚便深深地吻住了幽冥。
這突如其來的心跳,竟讓身為情場老手的幽冥手足無措了,愣是呆呆地被親了幾秒都沒反應過來。
然而,當尉遲爚緩緩起身,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全身僵硬,無法言語,只能錯愕地看著她面無表情地從腰間掏出藥瓶喝了一口,然后拿起放在石椅上的鎮(zhèn)龍锏,冷漠地轉身遠去。
也許是心感愧疚,剛走了一丈有余,她便停下腳步背對著幽冥說道:“對不起,如果直接放在酒里,你一定會察覺,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放心吧,藥效只有幾個時辰,很快你就會沒事的。”
一切發(fā)生的如此突然,幽冥不解,難道今晚所有的眉目之情和深情之吻都是為了拿走鎮(zhèn)龍锏?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一陣酸痛直擊他的心臟,淚水仿佛滾燙的鮮血從他的臉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