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被抓入宮
林間一凜，沖她皺了皺眉。
這動作顯然引起了對方的不悅，換成了冷眄的表情問道：“你可是林間？”
“正是?！?p> “前日可曾為宮中梨園內(nèi)的戲子驅(qū)過魂？”
原來是這件事情，林間表情微微一滯。
“您說的是崔小二吧？”他頷首反問：“他如今怎樣了？”
“哼哼，死了?！?p> 林間猛地怔松了須臾，暗忖：果然還是出事兒了。
皂衣女冷笑一聲：“他曾找到你為他手中的兵器驅(qū)魂，但之后兵器仍含有兇戾，所以你逃不開干系。”
“不對，那不是兵器。”林間馬上辯解說：“不過是唱戲的道具，木制的哪里能殺人？沒殺過人的武器不會沾染上惡魂邪祟，對此我也無能為力。所以，此事根本就不是我的責任?！?p> “別狡辯了?！痹硪屡涑猓骸按扌《膸煚?，師父，師兄都是因那把金刀而死，他如今也是如此，那柄刀焉能沒侵染上邪祟？自己的疏忽應(yīng)當承認，畢竟你是個男人?！?p> 古代人也都這么愛性別綁架嗎？
林間冷嗤，正色道：“社火祭本來就是一種兇祭血祀，安全的祭祀方法是每十年祭一次，且還得須在閏年才能舉辦?；蕦m能人輩出，難道就沒誰提醒朝廷這樣的祭祀很危險嗎？”
皂衣女不屑蔑笑：“你這低級身隸怎么還會知道這些事情？一定是在胡言亂語，我憑什么相信你？還是隨同我回刑部受審吧？刑部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判決。”
林間心中有些窩火，略一沉思：對啊！聽說刑部就在皇宮東面，自己這不就有機會進入皇宮調(diào)查皇子詛咒的事情了嗎？
“行?！彼c了點頭。暗忖：這次皇宮之行注定將危機并存。
皂衣女抿了抿肉感十足的粉唇，笑道：“那就跟我走吧！”
林間盯著她頭頂?shù)拿弊訂枺骸靶滩坷锒际桥藛?？?p> “怎么可能？”皂衣女斜眼看他道：“分明都是男人，就我一個女人而已?！?p> “刑部的男人也戴這種帽子？”
“是??！”
林間心里一動，點頭贊許說：“那刑部里一定都是胸懷寬廣的人?！?p> 皂衣女對這話深覺受用，但還是正色說道：“自然胸懷寬廣，而且還秉公執(zhí)法，從不會冤枉人?！?p> 林間瞟了一眼，認可了她的第一句話。
但僅僅認可這第一句。
“這位姐姐好像是太史鸑的妹妹，我在皇宮里曾經(jīng)見到過她?！?p> 耳畔傳來的綠萼的聲音。
“太史鸑是誰？”
“他是京城第一神捕，可說是名震九州?！?p> “哦，那你知道這女人叫什么名字嗎？”
“好像叫太史鷟?！?p> 林間心中推測，她哥哥是神捕，那么她應(yīng)該也是黃門的。由于崔小二的案子很可能涉及惡魂鬼祟，也的確不應(yīng)該由刑部的普通差人審理。
太史鷟突然站定，微瞇著眼睛狐疑地問：“你剛才跟誰嘀嘀咕咕呢？”
林間覺得有種突然被女友查水表的驚恐。他是條純種的單身狗，對這種表情毫無經(jīng)驗更毫無防范，驀地心一跳，臉色發(fā)白解釋說：“我在想事情，不小心說了出來?！?p> 太史鷟眉毛微挑，用試探的語氣問：“想什么事兒呢？”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林間道：“能有啥事兒??？崔小二案件的事兒唄！我都說過了他的死跟那把金刀無關(guān)了，是社火戲的問題，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太史鷟冷哼：“我為啥要相信你？你不過是個低級的熔魂匠，怎會知道這些神秘春典的？”
“你的意思是嫌棄我檔次低，沒文化唄？”林間冷道：“人最忌諱的就是那啥眼看人低，告訴你，我知道的可多著呢！就比如我知道你叫太史鷟，對不？”
太史鷟驚得一愣，美眸微微顫動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會問這一句嗎？”林間立刻回懟她說：“告訴你的是答案，你總問題目干什么啊？”
太史鷟想想也是，既然他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或許剛才的事情還真不是瞎編的。畢竟熔魂匠這一級別的人平時與黃門神捕根本搭不上干系，哪能張口就說出自己的名字？
“是。我的確叫太史鷟，在刑部天捕廳里任狂夫?！?p> 林間瞅瞅她相貌，突兀感到一股違和感。
狂夫在大正朝是對沒有受封爵武士的統(tǒng)稱，這些是林間在后來才知道的。
他說：“你們天捕廳也隸屬于黃門，難道真沒聽說過關(guān)于社火祭那些可怕的禁忌？”
“真沒聽說過?！碧氟|表情十分認真：“這種祭祀儀式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好像是位僧人向陛下提出的建議，說每逢佳節(jié)以及重大事件發(fā)生之時表演一次可得太平。”
“每逢佳節(jié)以及重大事件……”
林間愕然咕噥著。
這話跟《九幽總要》里對設(shè)定的描述全然不相符，如果《九幽總要》上是正確的，那這位僧人很可能就是在陰陛下。
“那位僧人法號是什么？在哪里出家？”
太史鷟搖頭道：“他是云僧?！?p> “云僧？”
“就是游方的僧人，他們像天邊的云朵一樣居無定所。我們大正朝最崇敬這樣的有道高僧了?！?p> “那么……如果那位高僧是在欺騙皇上呢？”
太史鷟突然怪誕地看向林間：“他為何要欺騙皇上？”
林間回答不上來，選擇沉默。
皇宮到了，太史鷟直接帶他來到了天捕廳。
黃門林林種種，是因為里面都懸掛著黃色的帷幄而得名。
挑開帷簾，太史鷟看見背對著自己站著一位高大的男子，不禁驚喜地叫了聲：“哥，你回來啦？”
太史鸑回頭笑道：“回來啦?！?p> “抓到鬼慈衍了嗎？”
太史鸑搖了搖頭，臉上卻沒什么失落之色。
“陛下突然調(diào)我歸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偵辦?！?p> 聽皇上如此器重自己哥哥，太史鷟心里也是一美。
太史鸑跟著問：“你最近在忙什么？”
“哦，昨天陛下為肖將軍接風洗塵，特命梨園子弟表演社火祭。結(jié)果表演的人死了。刑部查出來那人之前曾去過鎮(zhèn)邪司的熔魂匠鋪給自己表演用的刀驅(qū)魂，所以尚書大人命我將那熔魂匠帶來，覺得他有失職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