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你也先回院子?！崩咸鲱^長嘆，剛才的事她也聽說了，不論周九齡做的是否對，但那幾個嬤嬤空口無憑跑來認(rèn)親，還沒把沈姑娘帶回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同周九齡所說，這分明就是打算帶回去一個真小姐，另外一個周家的也不還了。如此一來沈家打的一手好算盤，豈能就此同意。
“祖母。”周九齡軟糯走到老太太身邊，“這到底是我自己的事，祖母這是不打算叫我知道？”
“若最后只告訴我結(jié)果，我是聽從還是不聽？”周九齡雙手抱住老太太胳膊，“祖母明鑒，這沈家此舉分明就是想占便宜。她們不把沈姑娘送回來，就想把我?guī)У骄┏?，如此一來周家姑娘還能回來？到時候兩個姑娘皆為沈家所用，他們倒是開心了，可是周家呢？”
“且不說我到底是誰家姑娘，就算真是沈家的，如今去了以后也是姨娘的孩子，肯定是回不來了。而且身份也說不上話。到時候周家只能吃啞巴虧?！?p> “所以要我說，真要認(rèn)親就該說的明明白白，我可不愿意跟她們回去?！?p> 周九齡認(rèn)認(rèn)真真，“要我說。要么我不跟她們走。要么她們先把沈姑娘送回來，說明換人的誠意。周家嫡女還是好好的，我才能走?！?p> 老太太眼睛一熱險些紅了，周九齡所說正是她想的，不論周九齡是不是周家姑娘，養(yǎng)了十六年到底有感情。從利益上來說，周九齡被帶走，沈家的架勢的確沒打算把人送回來，到時候這個啞巴虧周家是吃定了。
“我的好孫女。剛才我已經(jīng)叫桂嬤嬤把你母親叫過來仔細(xì)問清楚，這種事不該你解決。只是如今你真長大了?！崩咸牢?，之前還把周九齡當(dāng)做小姑娘，如今看來她很聰明，是個做當(dāng)家主母的料。
“祖母放心?！敝芫琵g信誓旦旦，沈家不把自己當(dāng)親人，沈姑娘也不想回家，倒是兩全其美的法子。沈首輔不能太貪心，已經(jīng)有了幾個女兒，還在乎一個姨娘生的？還不是因?yàn)榕e棋不定，尋不到合適的棄子了。
二夫人急匆匆趕過來，恰好瞧見老太太和周九齡抱頭痛哭，頓時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了？”
老太太擦干眼淚，表情嚴(yán)肅幾分，“我且問你，當(dāng)年你生周九齡可有抱錯？”
二夫人迷茫，“這個兒媳也說不清楚，那時難產(chǎn)疼痛難耐，身邊只有一個丫頭，一時昏死過去。等醒來是凌夷寺的人把九兒抱來?！比绱苏f來的確有抱錯的可能，但沈家是如何知道的？
“今天來的人說沈家姨娘說記得孩子身上沒有胎記?！崩咸了?，越發(fā)感覺不對，若是以胎記認(rèn)人，沈姑娘小時候沒洗過澡？
“來的嬤嬤說，沈姑娘自幼有奶娘帶著，洗澡也是丫頭負(fù)責(zé)。沈姨娘也是年前無意間看到沈姑娘背上的胎記，才知道這人不是自己女兒?！敝芫琵g記得幾個嬤嬤的說辭，“當(dāng)年娘親和沈家姨娘皆難產(chǎn)，慌亂間一時抱錯也不無可能?！?p> 周九齡態(tài)度中立，“就算真抱錯了，如今也該換人，而不是私自把人接回去?！?p> “那幾個嬤嬤可以過來接我，沈姑娘其實(shí)可以跟著一起過來。除非……”
周九齡眼睛微亮，“除非他們沈家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抱錯了?！?p> 一個姨娘的話，能有多少可信度？
沈家何必如此大張旗鼓認(rèn)親？
還不是有利可圖。
“祖母。”周九齡眼睛亮晶晶，巧笑，“孫女感覺可以去京城瞧瞧。可惜不是認(rèn)親。”
周九齡態(tài)度篤定，“此番去京城，就是要沈家一個態(tài)度。他們?nèi)羰菆?zhí)意不把沈姑娘送回來，便說明他們心虛，是沈家姨娘記錯了。”
老太太恍然大悟，“這話說的不錯。”
二夫人愣了一陣也是反應(yīng)過來，沈家現(xiàn)在說當(dāng)年抱錯孩子，卻不把沈姑娘送回來，肯定是心虛。合著周九齡不是他們家的孩子，就可以肆意妄為欺負(fù)。若沈家說的真實(shí)，肯定也愿意把別人家的孩子送回來。
“此番你去京城，不如叫老大陪著?！崩咸剂浚齻€孩子只有老大靠譜。
“不如讓李夢辰去?！敝芫琵g沉思，“大哥太老實(shí)，我怕他被沈家欺負(fù)。萬一到時候拿大哥做人質(zhì)押著我不放回來，誰能為我做主？李夢辰就不一樣了，兩家已經(jīng)定親，他便是我的未婚夫。左右無法做人質(zhì)。何況李夢辰腦袋靈活，遇事也可化解?！?p> 老太太好笑，“你這是瞧不上老大了？”
“以前可是喜歡跟在老大身后，時時叫大哥為你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