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蘇煙現(xiàn)在哪里顧得上這些,自己緩了好一會兒神,才壓抑著內(nèi)心的波瀾,哆哆嗦嗦地給謝執(zhí)扣上衣扣。
她自己靜默半刻,長吁一口氣,揚聲喊道:“進來收拾一洗吧?!?p> 話音剛落,數(shù)個侍女便低頭進來,將物件一個個抬出去,動作雖然很輕但也利索,不一會兒便收拾妥當。
她并未被限制行動,也不打算在謝執(zhí)屋里耗著,便也緊隨侍女步伐,輕手輕腳地出去,并且貼心地關(guān)上門。
她前腳剛走,謝執(zhí)便緩緩睜開了雙眸,眼里不再似古潭般不起波瀾,相反增添了一絲赦色。
平常均是他安排好的侍衛(wèi)進來當個幌子,實則是他自己動手洗漱。沒想到這次居然是蘇煙伺候,看來那人被母親扣下了,還真是迷信。
不過,倒也難為蘇煙一個姑娘了,雖然他感覺蘇煙時不時地在占他便宜。
尤其是當她拿著手帕拂過自己胸膛時,仿佛連無意觸碰的小拇指都帶著一絲繾綣魅惑。他感覺一股火直沖沖地往下冒,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耐,忍的心慌意亂。
腦子也感覺不似往常清明,置氣般地壓了壓心里的無措,便掏出被褥下面的書,不再像往常一目十行,而是一字一句地讀,發(fā)泄自己的那股沖勁兒。
蘇煙可比他好過多了。
她兀自緩過神后,便張羅著和侍女們一起瞎鬧,猜字謎、丟手絹……凡是她想到的,皆是玩的盡興,倒是不虧這個季節(jié)難得的微風(fēng)。
謝府對她也算是極好的,除了早上為謝執(zhí)擦身外,她就未受過其他指使。
她待人親切并且不拘小節(jié),下人待她自是有禮,甚至膽大的還和她鬧作一團,沖走了院子的些許冷清。
夕陽西下,夏柳在微風(fēng)吹拂下輕輕舞動,和“沙沙”的樹葉聲配合默契,仿佛共同昭示著夜幕降臨。
蘇煙也已經(jīng)回到謝執(zhí)屋中,像昨晚一樣呆呆地坐在床邊,只不過微皺的雙眉透露出一絲不自然。
窗外群星閃爍,寂靜冷清,她卻如同被微火烘炙,燥的心慌。
仿佛鼓起極大勇氣般,長呼一口氣,嗓音微顫:“那個……老夫人讓我睡在你床上,我也無處可去了,實在冒犯。況且謝府待我也是極好的,既然我已成沖喜侍妾,這也算是職責(zé)所在?!?p> 說罷,便顫顫巍巍地爬到里側(cè),乖乖地待在侍女指示的地方。
她人生頭一次和一個男性睡一張床,況且還是個陌生男人,自是有些失眠。
其實謝執(zhí)又何嘗不是呢,身體僵得不行,緩了一會兒才逐漸放松。
蘇煙想著謝執(zhí)反正處于昏迷狀態(tài),應(yīng)該也不會打擾到他休息,又忍不住的自言自語。
“攝政王啊,你快點醒來吧?!?p> 今日她有意地向侍女套話,了解到謝執(zhí)這個人雖冷酷無情,卻也是個正直無私的人。身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從未肖想過帝位,實在難得。
謝執(zhí)聽了腦子竟有一瞬的空白,他久居官場,自是能聽出一個小姑娘是真心還是假意。
蘇煙怔了片刻,接著說道:“好人有好報的,況且你長的如此俊俏,佛祖肯定會保佑你的。”
謝執(zhí)聽了忍不住眉頭一跳,還是個好美色的小姑娘啊。他還從未聽說過佛祖會因面貌雋秀而保人平安,哪里來的歪理。
蘇煙最后困的眼都睜不開,嘴上還嘟囔著,實打?qū)嵉男≡挵A。
謝執(zhí)也被她念叨的乏了,睡意也鋪天蓋地般地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