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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玫瑰色

血溶性的父親

瘋狂的玫瑰色 諺濡 2710 2021-07-25 13:28:39

  白先生的女管家走進了悸原先的別墅,這里該走的人都走了,該搬的東西都搬了,只剩下幾個仆人在維護這里的設施。當女管家走進別墅,門口的仆從激動的向她鞠躬,一眼就認出了她,像是早早的等待著她一樣。帶領著女管家一下子就走進別墅。

  管家讓人從別墅雜物間里搬出箱子,說是悸還未帶走的雜物,一起搬回了白先生的家中,白先生這時正在實驗室里向旬問話,旬害怕的握著手里的平安娃娃,臉色蒼白。

  “旬,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明天陸先生會給悸舉辦一場大型的澄清會,悸的過往和行為已經激起了民眾,我們只需要找到悸其他的隱情,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推翻血統(tǒng)的統(tǒng)治。我聽說悸已經招認了暮明堂放火的事,但它將卡門的木條接上火苗這樣,火勢過大,就會燒斷木條,把門松開,陸先生的一定會以此說悸沒有害人之心,將事情壓下去,我相信陸先生肯定能說服所有人。所以不能讓他順心而為,我們要讓民眾看看他們的統(tǒng)治者是如何的不在意,是如何的瘋狂,你要做的就是讓悸出席,刺激他,讓他在平民面前發(fā)瘋?!?p>  “白先生,我相信她懂,先休息吧。”夏醫(yī)生看著旬害怕的樣子,不忍插了句話,白先生揉揉眼睛,擺手讓旬離開。

  旬被夏醫(yī)生拉進實驗室的隔離房,旬坐在白棉的病床上揉著平安娃娃,看著夏醫(yī)生在病房中轉來轉去,給她的身體檢查準備器材。當一份身體檢查報告出來,夏醫(yī)生舒心的嘆氣,他低頭整理藥品,一邊又輕松的對旬說道一通。

  “你放心,你的身體很健康,沒有異常,這說明你斷藥很成功,以后不出問題的話,你就可以不用服藥了。你……就可以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了,旬……”當夏醫(yī)生抬頭望向旬的時候,他頓住了。被深藍色的眼睛所凝望的夏醫(yī)生將話吞了回去,黛靠在病床上與醫(yī)生對視良久。

  “夏醫(yī)生,好久不見,我們又見面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原來叫黛。”

  “旬不是也告訴你了嗎?那夏醫(yī)生,你呢,你叫什么?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名字。我很好奇夏醫(yī)生在命懸一線的時候,腦海里會閃過什么美好的畫面?”

  “畫面?他在夕陽下看見了他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兒,所以,我叫暮?!?p>  “嗯,聽起來真熟悉,旬在她生命垂危的時候,看見了在夕陽光照下的父母。我在想,父母跟女兒有沒有可能會在一起欣賞晚霞呢?”

  “你這是什么意思?”夏醫(yī)生放下手中的藥,有一些緊張。

  “暮嗎?你為什么在這里?為什么做實驗?為什么保護旬?”

  “沒有人規(guī)定我必須這么做,但我的生成指令就是必須服從主意愿的命令,這是我的使命??傆幸粋€聲音告訴我,我愛她?!?p>  “我們不懂愛,血溶性包容體沒有感情,我們的感情是身體殘留的,主意愿控制的。”黛客觀的分析著,而暮沒有回話,暮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么,但卻不知道如何去接黛的對話。

  過了一會,黛嘆息著突然對暮說:“父親?!?p>  暮猛的抬頭,四周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們無法完成的,就讓我們完結吧,我親愛的父親大人?!?p>  夏醫(yī)生手中的藥片一抖,他慌張的站起來,向四周查看情況“你……你怎么知道的?”

  黛坐在病床上,輕輕的向后仰,露出滿不在意的表情“這個很簡單,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就在你的大褂里面發(fā)現(xiàn)了那份收養(yǎng)協(xié)議。你把失憶的旬送給了貧困區(qū)的一戶貧農,我知道你也許是想要保護旬,并且她失憶的事情估計也是你弄的,但是還沒等到她從平民那里醒過來,就被白先生擄走了?!?p>  在十多年前的貧困地區(qū),這里的每一戶人家每日都在艱苦的生活著,而這一天有一戶貧農他們夢寐以求的有了他們的孩子,一個奇怪的人來到他們的家里,身上滿是傷痕,他只是草草的包扎,找到這戶人家,并且將自己僅有幾歲的小女孩賣給了這戶人家,貧農雖然非常的不解,但是他們急切的想要一個孩子,于是出低廉的價格,買下了這個孩子。

  臨走時,這個自稱是孩子的父親的奇怪家伙給了他們一瓶藥物,說是等孩子醒來的時候喂給她。貧農再三的確認,孩子的父親說到自己的孩子已經失憶了,并且身體不好,那藥物是突發(fā)疾病時應急時候用的,這個孩子失憶,就算醒過來大概也是不會想起些什么了,所以這位父親告訴貧農他們大可以說他們是孩子的親生父母,反正這個孩子醒來就什么都不會記得了。

  貧農很高興,帶著孩子到家中,簽下了協(xié)議,然后就送孩子的父親離開,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還沒有等到小女孩醒來,就聽到外面一片混亂的聲音。剛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有一群侍從拿著刀匆匆忙忙的到各家各戶去搜查。

  一件倒霉事降臨了,這個剛到家中的女孩,被他們確認說是貴族與平民的雜血后代。這種骯臟的東西是不被容許的,農家雖然想保住這個孩子,但是還是抵不住這些侍從的拳打腳踢,他們一下子就將剛到家中的女孩擄走了。貧農只能忍氣吞聲,等到那群人離開之后才破口大罵起來。

  就這樣輾轉一圈,那個女孩還是被白先生抓走,放進實驗室進行了實驗。而好巧不巧的是,白先生最器重的一個研究人員,正是女孩的親生父親,他絞盡腦汁地將自己的孩子送了出去,可是又陰差陽錯的來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黛嘲笑著醫(yī)生的無能,又遺憾的說他的遭遇“我一下就感受到了你身上不同的氣息,跟本體比起來,血融性包容體的味道要淡很多。”

  暮長吸一口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主人給我留下的最后指令就是繼續(xù)研究,保護旬。并且,”暮搖著頭,看著黛深沉的眼睛“不要告訴旬,因為夏醫(yī)生已經不在了。”

  “我感受到了?!?p>  “他,主人的妻子染上重病過世了,主人是自殺的?!蹦和nD了一會兒,拿起心跳檢測儀“給旬做好心理準備,明天必須讓悸出席?!?p>  黛看著他搖了搖頭“明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么打擊人的東西,可人還是這么脆弱,當這個世界上有了一個自己的替代品,即使自己離開了,還會有人繼續(xù)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時候,生命就開始變得微不足道了?!?p>  暮走到病床邊上,將檢測儀遞給黛,然后調試著儀器,心里一直在思考著什么,過了一會,他才接上話“也許是這樣吧,但是如果真的面臨那種兩難的選擇和痛苦,自己選擇離開,也許也是一種解脫。他們之所以會感到難過和兩難,也許是因為我們并不懂他們的情感?!?p>  黛最后望了他一眼,然后躺在病床上靜靜的沉睡過去,心跳儀跳動的指標發(fā)出滴滴聲,暮在床邊盯著旬的心跳,一刻也不肯錯過。黛在刺眼的白光中醒來,天臺幻境中旬穿著一身白裙,站在天臺邊上,黛驚訝地感覺到了從遠方吹來的微風,風繞過頭發(fā),纏著一裙飛舞,黛第一次感到安逸和徘徊,她走到旬的身后,在白色背景下,裙的身影格外清雅。

  黛許久才開口:“主人,我感到了不安,你可能需要休息?!?p>  “我無法確信我多年以后還會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義無反顧,但……”旬轉過身,她的眼里仿佛失去了光,黛感到身體僵硬,越發(fā)難受,黛著看到旬向后退了一步,輕輕向她搖頭“我真的很難做出選擇,但……請記住它……”旬慢慢向后傾倒,投入虛無的空間,然后慢慢被分解。

  黛耳邊穿過風,身體僵直,最后也沒能在旬的細聲滴語中聽出什么,旬最后的遺言留在了微動的嘴唇上,印在了黛的腦海里,卻無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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