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在第二天早晨醒來,房間已經(jīng)被草草的收給了一遍,雙胞胎姐妹一個在土地里腐爛,一個在孚系院發(fā)瘋,旬的鞋子被狼刁走一起進了焚尸地。
當旬從驚恐當中醒來,看著虛掩的房門,她剛剛走出去幾步主管就徑直走來了,他看見旬皺了皺眉頭,因為旬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身上還有大片的血跡,手腕上的平安娃娃也從灰色染成了暗紅色。主管身后來了幾位清潔工人,主管退到邊上指指前面的房間,工人就提著工具進了房間,然后主管伸手指向走廊盡頭
“這邊?!?p> 旬小心的赤腳跟著主管從樓上下去,在浴池里換下衣物,平安娃娃被老婆婆洗干凈晾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被洗凈了。旬換上了新衣,穿上了新鞋,但娃娃需要時間才能晾干。旬被帶到花園里,一身黑衣站在花園里,沒人跟她說該干什么,她只是站在花園邊上,聽著風聲看著花開,靜靜等待著人來,等待著新的任務。
主管把旬帶到浴間后,走出別墅到了草坪,一個仆人送來了一封信
“這是?”
“這是白先生那邊送來的邀請信,具體還請過目?!?p> 打開信,心情復雜“白先生的兒子?”主管說著去找悸。
下午時分,悸在花園里乘涼,旬站在旁邊,突然之間悸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偏著頭打量著旬,旬江意到了悸的目光
“主人,有吩囑嗎?”
“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嗎?你感到安逸了嗎?聞聞這里的氣息,你的安全感是不是就應該因為手里有東西?”
“主人這是,什么意思?”旬小聲卑微的問悸,悸笑而不語,呼出熱氣,又閉目躺在石欄搖籃上。
白先生的兒子送來邀請函,想見見這個從孚系院里出來的貴族敗類——悸,可沒有收到回復,于是叫了一個隨從提醒悸。隨從踏著響亮的步子來到街邊,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悸的前院,剛穿過一叢玫瑰就被人從身后打暈……
待到太陽的光微弱了,天氣漸涼爽了,悸才從花園搖籃上爬起來,身上的白襯衣皺了,更現(xiàn)出他高瘦的身材,襯出他漸成熟的不屑。悸拉著旬散下的一絲頭發(fā),將頭貼在旬的小肩上
“站累了嗎?”
“沒有”
“走,去看看你的安全感?!睉K瘋笑著放手,走向花園深處的荊棘叢,一條小小的石圍墻圍緊的小道通向荊棘叢的下部平地,這是一條較陡的下坡路,旬就跟在悸的身后,走到一塊平坦的堅硬土地上。在這里,左邊是向上的小道,身后是幾乎垂直的幾十米崖墻,盡力向上看,高處生滿荊棘,荊棘叢里還嵌進了粗大的鐵籠,籠下被鐵皮包裹,荊棘長在籠外,餓狼關在籠里。
在崖邊上掛著一個大鐵鉤,上面還有血塊,大鐵鉤置于鐵籠里,兩端拉了粗繩鋼絲,一端伸向滾輪,一端接過巨大的定滑輪,連在另一個鐵鉤上,鐵鉤進籠處有一個四方的大口,可以通過一個成人大小的物件?,F(xiàn)在一個鐵鉤卡在鐵籠的卡槽上,另一個卡在崖底部,悸的前方。
悸看著崖上的狼,有意的看向旬“你看看,它們多可愛,可惜它們的父親在晚上被人捅死了……哈,該開飯了。”
主管從崖下一米左右的平臺上推著那個白先生兒子的隨從走來,主管身后站著幾個惡的壯丁,平臺盡頭是高空,平臺一邊斜向上關著餓狼,狼盯著隨從雙目亮著光,隨從害怕的癱在平臺上,破口大罵。主管在平臺上向下示意,悸笑著拉起旬的手腕,指著高處的隨從
“你看他,怎么樣?好人?壞人?”
“他……看上去不壞?!毖苷J真的回答,但悸沒有評價,將旬拉到鐵鉤前,用鐵環(huán)繞在旬的腰間,然后鉤在鉤上,旬的手腕上還掛上了一個沉重的大鐵球,她小小的身軀彎下來,拉著鐵球無法動彈。主管看著崖下的一切,在悸將旬掛上鐵鉤后,主管示意下人開始轉(zhuǎn)動滾筒,在鐵籠里的鐵鉤被拉向平臺,旬開始從地面緩緩上升,直到另一端的鉤子可以鉤住平臺上的隨從
一個壯漢用鐵鉤把隨從用鐵環(huán)鉤起來,另一個壯漢推出一個沉重的滿是細刺的大球,并把球滾到平臺盡頭,隨從聽到鐵籠里的狼興奮的叫聲,他失態(tài)的在平臺上大罵悸,悸在崖下有趣的看羞他的“玩物”
“瘋子,你是個瘋子,快放我下去!我是,我是來叫你赴約的,你不能這樣!”
“好,去赴約,你下來說!我聽著。”
隨從隨著鐵鉤慢慢被拉向平臺盡頭,旬這一端開始下降,當旬剛好懸在地面上幾十厘米處時,隨從死死的拉住了平臺粗糙的邊緣,他可以夠到滿是小刺的重物,也可以輕易的被狼撕咬,就差這么一點,他將要死去。
悸對隨從喊著:“看看你身下,這一端近有個孩子,大好人,你不會把自己弄的滿是傷,也不想救一個孩子吧!”
隨從毫不在意,在離開平臺的最后一刻,他伸手抱住了刺球,細小的刺穿進了皮膚,疼痛越來越深,在痛苦的慘叫聲里,隨從緊抱刺球,重物的重量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一段,隨從和刺球一起從平臺盡頭滾出去,被鉤子掛在高空,慢慢的開始下落,老舊的滑輪卡鈍的調(diào)整兩之端的長度。
隨從在痛苦中祈求,刺入身體的小刺周圍滲出血,旬手腕已經(jīng)被重球勒紅,但她還是在上升。旬好像可以到餓狼的叫聲,她仿佛生命到了盡頭,沒有任何掙扎的她用她最后的目光看向悸,無奈無望,束手無策。悸臉上的笑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消失了,他深深記得曾經(jīng)有一雙這樣的眼睛無奈的望向他。
大雨的鐵籠外悸看著生命的離開,他發(fā)誓說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發(fā)生了,悸的情緒變得不穩(wěn)定,總有一些車西在刺激他,旬慢慢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但突然她的肩被摟住了,悸躍上來,他的臉上寫滿痛苦,但他并沒有放手,這一刻,旬仿佛看到了希望。
悸?lián)еF鉤降下來,終于碰到了地面,隨從身死狼口,重球落下來,擊中一塊巖石,碎成了小塊。悸很輕松的落地,將鐵鉤一拉,卡在卡槽,然后解開旬手腕上的重球,他似乎注意到了旬手腕上的勒痕,但悸轉(zhuǎn)身推開手,似手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就是你要的安全感?你總會知道人和其它動物沒什么區(qū)別,相反的,人還有很多生命體不具有的欲望,比起人所搭起天堂路,我更寧愿墜入地,起碼惡火的燙的,人心卻是冷的。”
悸不顧的向前走,說著最胡話,但他卻在身后聽到了一聲細小的回應“可是有主人在,我就覺得很安全。”
悸突然頓了一下,但很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又向前方小道走去,他自己都感到驚訝,什么時候起,自己變得這么不堪一擊了,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感到歉意攻心了。
很快,隨從死去的消息就傳了白先生兒子的耳朵里,紅酒杯被重重的掉在地上,玻璃渣和美酒一起灑在地上,白先生的兒子正處于年輕氣盛的時候,狂妄的他顯然被悸打了臉
“這個瘋子!他居然敢違背我!”
“少爺冷靜一點,悸會是將來的王位繼承者。”女管家在一旁指導著仆人清理地上的殘渣,冷靜的勸著少爺,但少爺顯然聽不進去,怒氣沖沖的站在管家面前質(zhì)問“那我老爸派去的女仆,要她干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管家轉(zhuǎn)身示意他安靜“噓,少爺,”她一邊給少爺整理衣領,一邊小聲提醒“凡事,不可心急?!?p> 少爺一把甩開管家的手轉(zhuǎn)過身去“不行!他太器張了,我必須去壓壓他的風頭?!彼f著急急忙忙就躲開管家走了,“唉,少爺”管家沒有欄住,也知道他會去找誰,于是問一旁的下人
“白先生呢?”
“還在實驗室吧,我們也沒看到他回家。”
“你們找?guī)讉€人跟上少爺,保護少爺?shù)陌踩?,我去通知主人?!惫芗艺f著出了門。
白少爺乘著車到了悸的別墅,越過鐵欄門,主管就迎上來,白少爺站著,身后的幾名待從嚴肅而挺直
“白少爺這是要干什么?我們這里不需要待從,很安全。再說,白少爺要來也應該提前通知的才對?!敝鞴苄δ樝嘤?,但白少爺并不在意,主管順著白少爺?shù)哪抗廪D(zhuǎn)身只見悸站在遠處的陽臺上舉酒杯歡迎,白少爺回神把主管拉過來“看見了,我覺得你家主人很有準備,不需要提前通知,還有。我的待從可不是我想帶的,是有人硬塞給我的,有問題嗎?”
“當然,”主管轉(zhuǎn)過身退讓一步,鞠躬迎客“沒問題?!?p> 仆從推開主廳的大門,白少爺隨著主管來到寬闊的餐飲臺,一張長條方桌鑲著金邊橫在餐間,糕甜品擺放整齊,一杯倒好的紅酒放在桌上,悸坐在長桌一端,靠著靠背墊舉起灑杯向白少爺敬酒,旬站在桌子對角邊上,等待命令。白少爺西裝整潔的走來,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嗅嗅紅酒的醇香,搖著紅酒走向旬
“你可真揮霍,沒人告訴你殺人是該償命的嗎?這個世界落到你手里,遲早會被敗光,只是可惜這個小家伙,年紀輕輕,一事無成,一無事處!”白先生站在旬面前,毫不在乎的將紅酒潑向旬,旬下意識閉上眼睛,紅酒順著臉一路下滑,一時間身上涼涼的,呼吸聲漸粗,但旬仍在原地一動不動。悸將紅酒一口悶下,細品著回味,白爺將酒杯滾著到桌上,陰笑起來
“你該死,該死的下等生命,你跟本不配活著?!卑咨贍敳恢朗窃谡l,極其諷刺。門口站著主管、下人和待從,兩邊人在無聲的戰(zhàn)爭中相互仇視,只需要一點微火就能引發(fā)大戰(zhàn)。這時,白少爺向待從扇手讓他們離開,可沒有人動,都死死的盯著主管,悸生了個懶腰向主管說明“關門?!?p> 兩邊人都站了出去,將門合上,白少爺冷笑著走過旬,站在悸的面前,將悸按在墻角。悸椅子剛好卡在倆人中間。
“容悸,不心疼女孩子可是會失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