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犀晃悠在路上,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想了半天懶得深究,于是徹底忘掉好了。
陳山此刻已經(jīng)讓人打掃干凈家里,正和家人重新布置起家具,殊不知他女兒臥室的衣柜后面還藏著一具尸體.....
畫符的材料種類很多,作為載體有桃木,絹絲,玉石和黃紙等。墨則用朱砂,黑狗血之類的。而筆也很有講究,以狼毫筆為佳,其次還可以選擇,鶴羽,鷹羽,羊毫,雞羽等。
張靈犀逛遍了許多地方,只淘到一只品相不錯的狼毫筆,花了他將近八百大洋,心痛。
至于朱砂和黃紙,則是在一家偏遠(yuǎn)的紙扎鋪買到。鋪老板是個年約六十的老人,滿臉紅光,聽到張靈犀要朱砂和黃紙時,顯得有些激動,還不時偷偷打量著張靈犀,看的他渾身不對勁。索性趕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后閃人,臨走了紙扎鋪老板還熱情的喊他用完再來買。
張靈犀撇著嘴,發(fā)誓下一次一定換一家。這家紙扎鋪老板好像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回道家中,張靈犀興奮異常,他還是頭一次無法自然進(jìn)行某一件對他來說略感新奇的事。畢竟,在十二歲就開始思考人生的早熟少年,除了X興奮外,還有什么能讓他如此失態(tài)。
一眼掃去,房間里果然變整潔了許多。許楚楚正老實的蹲在地上翻看自己交給她的書。
咳了一聲,張靈犀示意她在沙發(fā)上坐好再看。雖然別人是戴罪之身,但還是要給予人道主義的關(guān)懷不是。不理會許楚楚的感動,張靈犀搬來一張桌子,將畫符的材料鋪好。
他認(rèn)真的研磨起朱砂,用狼毫筆沾了點,提筆懸停在半空中。
“畫什么好呢?”張靈犀踟躕了,腦海中那一百零八道的符箓,讓他難以抉擇,到底選哪一張作為自己的處女符比較有紀(jì)念意義。思付片刻,他覺得自己還是畫張最簡單的比較好,畢竟自己雖聰慧無比,也還是要給這本云箓天書面子的。
要是一開始就滿級難度,倒顯得自己太過驕橫了些。
有理,那就畫張人符中最簡單的護(hù)身符好了。
云箓天書分符和咒,兩者的區(qū)別有二,咒可以配合手印施展出符的效果,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節(jié)約不少畫符的材料。不過施展咒需要所謂的靈力。
而張靈犀除了空氣外根本感覺不到這種東西。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熱情,循序漸進(jìn)嘛。
他按照云箓天書講述的方法,腳踏星斗,別問是什么星斗,總之地板一陣咯吱咯吱響動后。張靈犀驟然停下,雙目沉凝,聚精會神,下筆如有神助,筆畫勾勒間未曾斷續(xù)。
短短幾秒,在他揮斥方遒之下,一張護(hù)身符躍然眼前。
許楚楚用書遮著臉,一雙眼睛探出,悄悄打量著張靈犀。在他筆下游龍般來回舞動之間,許楚楚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匯聚向那張黃紙間。
在張靈犀停筆的剎那,驀然一股深陷泥潭般的抗拒感讓她不住縮緊了身子。
拿起桌上畫好的符咒,張靈犀仔細(xì)端詳,這筆畫勾勒和腦中的一模一樣。
“嘖嘖嘖,老子真是個天才,第一次畫就能畫的如此逼真,大才啊,大才.....啊.....”
還未感嘆完,張靈犀只覺得眼前一花,仿佛全身的精力被抽干殆盡,砰的一聲軟到在地。手中的符箓落葉般的左右飄蕩,緩緩墜落在他的胸口。
許楚楚一驚,還以為張靈犀怎么了。趕忙想要上來查看,慌張之余,她全然忘了這張符箓帶給她的壓迫。在探出的手接近張靈犀的剎那,一股青光乍現(xiàn),如同霎時間鼓脹的氣球,將她狠狠彈飛了出去。
“?。 ?p> 這聲慘叫,是來自許楚楚同學(xué)的傾情演繹。
不知過了多久,張靈犀才幽幽轉(zhuǎn)醒,他扶著昏沉的腦袋,不斷拍打面頰想要給自己一絲清醒。腦海中緊守的靈臺,在他醒來的瞬間,就知曉自己暈倒的前因后果。
他的警惕性一直很強(qiáng),再加上從事特殊業(yè)務(wù)讓他總能在意外的最后掌握致其昏迷的原因。這點聽起來簡單,實際操作卻很難。因為你不能保證自己總在意外來臨前做好準(zhǔn)備。
雖說醒來后,還可以通過回憶來尋找昏迷的原因??蓵r間往往不會那么慷慨,所以張靈犀選擇時刻準(zhǔn)備著。他應(yīng)付這種情況有種特殊的方法,那就是每隔五分鐘進(jìn)行一次關(guān)鍵詞存儲。
比如,在制符的過程中,他就記下了繪制符咒,護(hù)身符,一次性完成這三個關(guān)鍵詞。
此時,當(dāng)然是立馬明白過來,自己此刻如同蕭十二郎般的憔悴,應(yīng)該是因為一次性畫完護(hù)身符的緣故。
“你醒了啊。”
“艸!”張靈犀嚇了跳,脫口而出道。
許楚楚在一旁可憐兮兮的抿著嘴,不敢說話。
“大姐,你能不能不要像個鬼一樣突然說話啊,怪嚇人的。”
“可是,我本來就是鬼啊.....”
張靈犀無言以對,他倒是忘了這茬。從小人鬼不分,導(dǎo)致他很長一段時間對于鬼都沒有什么概念。
許楚楚見狀,少了些畏懼,和張靈犀相處的時間不長,她能感覺到這人根本沒把自己當(dāng)成鬼。想起他當(dāng)時揍自己的畫面,不由狡邪一笑,“你還怕鬼啊?!?p> 張靈犀瞥了她一眼,他站起身,整理下衣襟,用著嚴(yán)肅的語氣辯解道。
“首先,你要明白,我是一個正常人。正常人有的情緒我都有,我會高興,會緊張,自然也會害怕。更何況是你這種突然出現(xiàn)的行為,我當(dāng)然會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了?!?p> “唔.....”許楚楚撓了撓臉頰,“那為什么那晚上,你一點也不害怕呢。而且我感覺你不僅不害怕,好像還有些.....興奮,對,興奮?!彼隙ǖ狞c起頭。
呵——
張靈犀不屑的呵了聲,自信的推了推鼻梁間的眼鏡,“害怕源于未知,鬼我見得多了,而且大多不怎么抗揍,你說我為什么還要害怕。”
“呃.....”,這回輪到許楚楚語塞,“好有道理的樣子?!?p> “那當(dāng)然了,哲學(xué)家的腦回路是盤山公路,而普通人的腦回路只能算是操場的跑道,至于你也就直線五十米的距離,思考什么的對你來說是種奢望?!?p> 張靈犀囂張的話語讓許楚楚愣神片刻,反應(yīng)過來時,張靈犀已經(jīng)不再搭理她。于是她只好握緊拳頭,鼓起臉頰....
被鄙視了,鬼好氣.....
撿起貼在衣服上的符箓,張靈犀發(fā)現(xiàn)這張護(hù)身符上的朱砂好像淡了些,他詫異道。
“楚楚,我暈倒后有發(fā)生什么嗎?”
許楚楚聞言,僅管不太情愿,還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靈犀。
“原來如此?!泵掳?,張靈犀嘴角微勾,看來自己的確是成功了。也對,不然也無法解釋自己跟熬了七天七夜一樣疲憊。看著朱砂暗淡的模樣,欣許還能再使用一次。
不住點頭,張靈犀心道,自己果然是天賦異稟,無論是什么方面。連畫符也能一次畫出完美的符箓。唯一可惜的是,效率太低了。按這種畫法,一個月也畫不出多少張。
而離和羅正陽的約定只剩下三天的時間。
張靈犀沉思些許,決定上論壇咨詢下各路英雄好漢,沒準(zhǔn)就有高人的答案混在一堆煞有介事的牛皮當(dāng)中。他記得,那個有些名氣,十萬收徒的烏龜跑得快。
說不定可以從他著手,順道驗一驗這貨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