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笑著跑到陷阱邊上。
看著陷阱地下呼呼大睡的橡子野豬,丹尼爾的口水有些收不住的趨勢,他向身后高呼道:“葉森,快把咱們的武器拿過來,趁這畜生睡著了趕快給他來一槍!”
葉森很快將獵槍從背包里拿出,他交給丹尼爾時還不忘得意的說道:“往涼粉里面放昏睡果的想法是不是非常棒,你看這野豬睡得多香?!?p> 馬修他們臨走時作為餐費留下得各種果子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當時葉森僅僅啃了很小一口昏睡果就被迫睡了半天,這還是以他有著正常人四五倍身體素質(zhì)為前提的半天。
在那一大鍋涼粉里,葉森幾乎將昏睡果的果汁當水加進去。這種程度的劑量想必以橡子野豬那樣的體格也抵擋不住。
獵槍的準星已經(jīng)對準了橡子野豬的眼睛,丹尼爾很清楚,眼睛是所有生物最脆弱的部位之一。無論橡子野豬擁有多么堅硬的外殼,只要能對著它的眼睛來上幾發(fā)子彈,基本就能宣告是他們的勝利!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考慮晚上是吃火腿配哈密瓜,還是火腿燉湯了?!?p> 確定角度后,丹尼爾很快扣動了扳機。以他6級的強化視覺,在射擊一個幾乎固定不動的目標時基本沒有射偏的可能。
砰!
橡子野豬身旁的地面上瞬間多出一個彈坑。
丹尼爾之所以會打偏,并不是因為他被眼前的美味迷惑了雙眼,而是葉森在他開槍的一霎那推了他一下。
“干啥啊?”丹尼爾不解的問道:“現(xiàn)在可沒時間放血,特殊情況就別那么講究了?!?p> 一般宰殺豬牛羊時都要先將其體內(nèi)的血放干凈,否則一旦肉被血液污染就會變得非常腥臭。丹尼爾還以為葉森這個專業(yè)廚師不忍心糟蹋食物,才故意推了他一下。
葉森搖了搖頭,示意丹尼爾朝身后看去。
丹尼爾疑惑的扭頭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身后又是一頭橡子野豬。
這頭野豬站起來的僅僅只能達到寶兒膝蓋的高度,再加上還沒長全的外殼,一看就是還沒斷奶的幼崽
丹尼爾頓時拍了拍腦袋:“我就說怎么還聞到一股子奶味,原來還有頭小的。那坑里的那只應該就是他媽?”
認清這一點后,丹尼爾絕望的蹲在地上,無論葉森怎么拉扯都不愿意起來。
“丹尼爾,別難過了。既然遇到了也就沒辦法,咱們收拾收拾準備出發(fā)返程吧。”葉森安慰道:“還得想辦法把陷阱里那只給弄出來?!?p> 葉森很理解丹尼爾的痛苦,畢竟從準備工具算起,前前后后他們?nèi)俗阕忝盍艘粋€多星期。沒抓到也就算了,就是這種獵物就在眼前卻不能對它做什么的心情才最令人絕望。
作為丹尼爾的知己,他深知雖然這個家伙經(jīng)常借著地質(zhì)勘測為由,去一些普通人去不到的地方搜尋美食,但是他在某些方面真的比任何人都更加正義、更加遵守道德。
無論是捕魚、打獵,還是任何從大自然中獲取食材的行為中,最底線的一條規(guī)定就是——不能對幼崽和有身孕的動物出手。
這頭橡子野豬雖然既不是幼崽、也沒有身孕,但她確確實實是一名仍在哺乳期的母親。
發(fā)現(xiàn)幼崽的確沒什么攻擊性后,寶兒放下了手中獵槍。她上前輕輕摸了摸小野豬滑嫩的皮膚,心中頗有些歡喜。
哪個女孩能拒絕小小的、萌萌的豬豬呢?
摸著摸著,寶兒的眉頭就開始輕輕皺起。她沖葉森喊道:“葉森,這只幼崽身上好像有槍傷。”
葉森和丹尼爾聽到這話,都趕緊上前觀察。
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根據(jù)丹尼爾對槍械的了解,他很快判斷出野豬幼崽身上的槍傷是由散彈槍造成的,不過可能因為距離較遠,所以這頭幼崽勉強逃過一劫。
與此相對的,這頭幼崽中彈的位置有些危險,明顯是打入某條主要神經(jīng)上導致這頭幼崽的動作不太協(xié)調(diào)。
“傷口的血跡還算新鮮,應該是剛中彈沒多久。如果現(xiàn)在能把子彈取出來,大概率能夠很快恢復。反正這些新冒出來的生物都很頑強。”
“交給我吧?!比~森笑道:“得虧這是頭野豬,要是換成個人我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葉森的技能【精準切割】給予他的兩個能力幾乎都等同于標注著:使用對象僅限于食材。
簡單用酒精消毒雙手和工具,再給小野豬喂下一口充當麻醉劑的昏睡果。
很快,手術正式開始!
葉森緩慢而又精準的將幼崽的肌肉和筋膜逐層分離開。在丹尼爾這個槍械達人的指導下,葉森很快就看到了那顆深埋在大血管與神經(jīng)之間的子彈。
“喲,還是傳統(tǒng)的鉛彈呢?!钡つ釥枃K嘖稱奇:“這小畜生要是沒遇到我們,它往后的豬生肯定不怎么好過。”
忙后半天后,葉森一行人終于完成了對這頭小野豬的手術。
看著手術傷口外堪稱完美的縫合,葉森倒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寶兒竟然連手術的縫合都會。
寶兒輕輕剪斷手術結上多出的線頭,估摸著是夫妻之間的心靈感應之類的。她突然感覺葉森可能會問自己為什么會手術結,于是直接解釋道:
“我離家出走之前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有時候醫(yī)生不在身邊難免有些危險,所以跟家里面的醫(yī)生學了一段時間的急救術?!?p> 聽到這話,葉森的嘴角跟抽筋似的不斷抽搐。千言萬語匯作一句話:萬惡的資本主義!
不久,小野豬終于從昏睡中蘇醒過來。它有些迷茫的走了幾步,突然發(fā)現(xiàn)雖然傷口處仍然有些痛,但是那種動不了腿的感覺完全消失了!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小野豬,很親昵的靠在寶兒的腳邊,不停的蹭著她的小腿,嘴巴里還發(fā)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一看就相當愜意。
“你這只臭豬蹭我老婆干什么?”
看著寶兒對這只野豬如此喜歡,葉森突然覺得自己的家庭地位要受到威脅。
萬一以后家里面養(yǎng)了動物,怕不是就要按照寶兒、貓、狗、葉森的順序來定家庭地位了!
可能是感受到了葉森的怨念,小野豬轉身沖著葉森叫喚著,一副非常興奮的樣子。
“這才乖嘛,來來來,讓叔叔摸摸。”葉森伸手就準備去揉一揉。
伸手伸到一半,就被丹尼爾那雙大手抓住了。
他悄悄地、慢慢地將嘴巴附在葉森耳朵旁,輕聲說道:“葉森,咱們麻煩大了。你趕快問下你老婆她身上還也沒有催淚彈?!?p> 一道粗壯且濕熱地氣流噴在葉森的脖子后面。頓時葉森的雞皮疙瘩從腳尖一路蔓延到頭皮。
這回真的,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