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劉玉夕對白成說出“白成,我喜歡你?!敝螅壮蛇€是一臉平靜如水,其實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即使在忘記劉玉夕之后,他還是再次愛上了她,沒有任何理由,純粹就是喜歡她。
寒假到了,冬天很快就到來,星城的冬天沒其它城市那么寒冷,溫度維持在零度以上。
“一生,你怎么了?”白成緊張的看著日益消瘦,不吃不喝的一生。
“奶奶,一生好像病了,我?guī)カF醫(yī)院?!卑壮烧f話時,一世也圍著一生不停的叫。
溫度有點低,白成拿出毛線衣裹在一生的身上,然后急匆匆的趕往獸醫(yī)院。
“我們盡力了,貓也會老,也會有壽命,這是萬物定律,誰都改變不了?!贬t(yī)生語重心長的看著白成懷里的貓。
“醫(yī)生,沒辦法了嗎?”白成的眼睛紅腫,已經(jīng)要哭了。
“對不起,你的貓已經(jīng)很老了,而且它得的這種病,就算是小貓都治不好?!贬t(yī)生無奈的搖搖頭。
“喵、喵”一生無力的看著白成叫了幾聲。
白成抱著一生出了獸醫(yī)院無助的哭了起來。
從六歲開始,不論是春夏秋冬,他早已習(xí)慣一生一世的陪伴,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它們也會離開他,現(xiàn)在的他那么的無助,那么的可憐。
一生在白成的懷里喵喵的叫著,似乎在安慰哭泣的白成。
白成抱著一生回到家里,一世圍著白成一直轉(zhuǎn)個不停。
白成把一生放在床上,一生有氣無力的看了白成一眼,對著一世喵喵的叫個不停,一世也對著它叫個不停,那聲音好似離別,憂傷凄婉。
白成買了最好的貓糧來,但是一生每天只吃一點點,越來越瘦,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白成想著劉玉夕讀書的時候也總是陪著它們一起小跑,和它們也有感情,于是決定叫劉玉夕來看它們最后一眼。
劉玉夕家門前,鄰居說劉玉夕被父母帶去旅游了,白成撥通劉玉夕的電話。
“白成,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劉玉夕看見是白成的電話,顯得很開心。
“一生要死了,有空就回來看它最后一眼吧?!卑壮烧f完把電話掛了。
中午許琳來白成家玩。
“白成,一生怎么了?”許琳看著消瘦的一生,開始擔(dān)憂起來。
白成把一生得的病告訴她,連同不能治好的消息也告訴了她。許琳聽完,低著頭半響沒說話,眼睛已經(jīng)開始紅了。
“沒事的,生老病死總要經(jīng)歷過的,只是很傷感而已?!痹S琳看著白成流下了眼淚。
白成沒說話。
晚上,劉玉夕回來了,她急匆匆的趕到白成家,看著一生,哇的一聲就哭了。
一生似乎也一直等她,看到她來,喵喵的叫了幾聲,那晚劉玉夕和許琳陪著白成一直到深夜,但是白成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生走了,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了白成,劉玉夕和許琳到時,白成很平靜的坐著,眼睛紅腫,很明顯已經(jīng)哭過了。
一世依偎在一生的旁邊,用憂傷的目光看了眼白成他們,閉上眼睛叫喚起來。
白成把一生埋在后院的大樹下,許琳和劉玉夕在旁邊靜靜的守著他。
白成整個人都頹廢了,連一世都頹廢了,奶奶看著他們,心里也是很擔(dān)憂。
劉玉夕和許琳看到白成這么難受,她們也難受的快要哭了。
我希望我死時,你已于我先死,這樣,我就不會在死時想著你要為我難過而難過。劉玉夕看著白成,難過極了。
很多時候,明明都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可還是忍不住哭泣,那又能怎么辦呢,結(jié)果真的很悲傷??!許琳紅腫著眼睛。
白成的奶奶看著,也嘆了口氣,對白成說到:“小成,很多事情不是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可以的,往往總是那么短暫,在你不經(jīng)意的瞬間,你不愿意的事情還是會發(fā)生?!?p> “奶奶,我明白?!卑壮善届o的看著埋葬一生的地方。
第二天,白成恢復(fù)了以前的精神,可是一世卻不吃不喝的躺著。
“想去找一生了嗎?不用擔(dān)心我,想它了就去吧,我會好好活下去的?!卑壮烧f著輕輕撫摸一世的頭。
白成說完以后,一世吃了很多東西,還一直看著外面喵喵的叫個不停。
白成看著一世笑笑,準(zhǔn)備帶著它小跑,許琳和劉玉夕也來了,她們跟著白成一起帶著一世小跑。
雖然天氣有點冷,但是一世似乎很開心,一會兒圍著白成,一會兒圍著劉玉夕,一會兒又圍著許琳,好像在告別,又好像只是單純的嬉戲。
白成他們跑到留真公園的長椅上坐著,一世蹦來蹦去,就像白成剛把它和一生抱回來,它們剛康復(fù)那幾天一樣。
回到家里,白成下廚,做了一桌子的飯菜,許琳和劉玉夕毫不猶豫的坐下蹭飯了,奶奶看著這么熱鬧,臉上也是掛起了笑。
吃完飯,他們?nèi)ソ稚瞎淞艘粫?,劉玉夕和許琳回家了,她們都以為一世會好好的生活下去。
只有白成明白,一世也要走了,一世就要去找一生了,當(dāng)初他給兩只貓取名字時,就是希望它們能一生一世在一起,它們沒有辜負(fù)白成的期望,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晚上,一世從白成的枕頭邊起來,跳下床向著房外走去。走到門口,一世回過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白成,回過頭走了。
一世剛走,白成睜開眼睛,眼淚不斷的流淌出來。
一世來到掩埋一生的大樹下,在它的土堆旁趴下,喵喵的叫了兩下,然后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白成很平靜的刷牙洗臉,然后做飯。
吃完飯,他走到后院的大樹下,把已經(jīng)死去多時的一世埋了,沒有一點悲傷。
“希望下輩子,你們也能一生一世在一起?!卑壮烧f完轉(zhuǎn)身走了。
清風(fēng)徐來,一片葉子落在一生一世的墳頭,在陽光的照耀下,葉子顯得格外翠綠。
白成依舊出去小跑,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再也不會有兩只貓陪著他了。
坐在留真公園的長椅上,白成似乎看見了有兩只貓一前一后的相互嬉戲,它們向前跑著,越跑越遠(yuǎn),最后消失在街道。
白成還是喜歡拿出一生一世的照片來看看,從小時候到長大的每一張照片。
奶奶提議再去寵物店買一只寵物。
“奶奶,小時候養(yǎng)寵物是因為我還小,沒有玩伴,如今我已長大,就不需要寵物陪伴了,而且也有人愿意陪我。”白成說著想起了每天陪他一起上下學(xué)的劉玉夕。
冬天過去,春天來臨,白成總是喜歡坐在院子里對著一生一世的墳?zāi)怪v話,有時候說著說著就笑了,有時說著說著就哭了。
白成對著人除了冷漠,就很少再有其它的表情,但是對著一生一世他會把最真實的自己釋放出來,該哭就哭,該笑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