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用期嗎?
徐雅想了想,覺得人家這么謹慎是有道理的,畢竟這關(guān)系人家和人家那小兒的利益。人家并不欠她什么。她想不只她,就算是別人來求著被收養(yǎng),這徐姑奶奶也會如此做的。
沒錯,這徐氏算起來應(yīng)是徐雅的老姑那輩,所以她這樣稱呼人家。
不過,后來徐氏讓她改口稱其為奶,說是祖母稱呼太正式,如鄉(xiāng)野人家那般稱呼“奶奶”既可。
這徐氏,聽說早年選秀入宮,如今年老被放出宮來,算是衣錦還鄉(xiāng),但她父母只她一個女兒,自她入宮后不久便傷心不已地相繼離世。
如今她年方五十六,家里也沒人了,便收養(yǎng)了隔房堂兄弟家一個滿周歲的遺孤,將其養(yǎng)在膝下,說是以后給她那老父母承嗣的。
她收養(yǎng)小姑娘便是因她年老精力不濟,想讓其幫她照顧那小兒。
不管怎么樣,這之后,徐雅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
鄭同送了她來,臨走她和鄭同私下談了談,說是不知為何,她做夢會夢到他去鄉(xiāng)試然后會試,最終卻考了個同進士回來。
她還道:“我聽夢里人說,同進士對如夫人,考成那樣還不如別考,等三年后再考?!?p> 她這話本意,是打算勸鄭同別去科舉,最起碼她希望用這不吉利的話,使他對此次鄉(xiāng)試及明年會試產(chǎn)生疑慮,乃致于最終考慮不去。
鄭同本正認真聽她說話,這時卻突然愣了下,然后蹙眉陰贄地盯著她問:“你是誰?”
徐雅心下一慌,則道:“我是香草??!我還能是誰?”
但鄭同卻不再理會她,而是沉面轉(zhuǎn)身,上了里正等著的那輛騾車。不可能,她不是香草!可她明明看著又是!這真是匪夷所思,讓他愕然間不知該說什么了。再,他的事,她憑什么管?
那騾車是里正他們送她來時雇的。
讓她意外的是,鄭同當(dāng)日要了張家的錢糧,為她到李家周旋,就是那一兩銀和二百斤粗糧,卻最終不知怎么商量的里正,將那錢糧給她截留了下來。
他道,她寄人籬下不好生活,有了這些錢糧以及她生母的嫁妝做底,她到人家家里來也好有些底氣。
而她那生母的嫁妝,其實已經(jīng)被后娘使用糟踐得差不多了,拿回的就是些不值錢的家具,值個一兩銀左右吧。
盡管如此,聽里正說也是鄭同帶了村鄰,到張家施展手段要回的。
為此,徐雅真是對鄭同感激無比,但他臨走時那陰贄的眼神和問話,到底還是讓她惴惴不安了幾天。
“奶,我去做飯,你先帶著元寶玩會?!?p> 徐雅和徐氏接觸了六七天了,覺得還是蠻好相處的。
只要她好好幫著照顧元寶這孩子,徐氏便對她也無旁的強制要求,只除了對她的個人衛(wèi)生要求嚴格點。
徐雅曾有點潔癖,便對此并不覺得約束。
徐氏還特意給她安置了一個單獨的房間當(dāng)臥室。
晚上,元寶跟著徐氏睡,不用她管。
相對于以往香草的生活,她現(xiàn)在的生活簡直是在天堂,除了不能睡懶覺。
徐雅最大的愛好就是愛睡覺,乃至于被綁架以后還得了嗜睡癥。
她挺沒什么追求的。
前世她在學(xué)校里素有“睡神”之稱,沒課的日子里,不管誰打電話找她,她都基本上是睡覺剛起來,所以才有了這個外號。
若叫系統(tǒng)說,徐雅這種嗜好,其實是種心理病,通過睡覺來逃避現(xiàn)實中的不如意。
不過這不是大毛病,總比得抑郁癥好,所以它就因此而沒管她。
徐雅嘆了口氣,知道以前那種享福的日子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遠了。
正這時,系統(tǒng)響起“嘀嘀——嘀嘀”的報警音,接著就聽它道:“種田發(fā)家支線任務(wù)已觸發(fā),請宿主三個月內(nèi)爭取掙到十兩銀子,以便應(yīng)付接下來鄭同二叔的賭債?!?p> MMB,徐雅想罵人!
她到這里為了鄭同還不行,難道還要為了他一家嗎?
看她臉色不好,系統(tǒng)這模仿人腦的智腦系統(tǒng),竟對她的心思秒懂。
“人又不是生活在真空環(huán)境里,總會被周圍環(huán)境影響的。你救了他二叔,不就相當(dāng)于解了他難處,救了他嗎?這還不都一樣?”
誰讓她前世今生都欠了人家鄭同的呢?哎!
徐雅沒好氣地使勁又瘋狂地剁了幾下案板,“好吧,你是具有懲罰機制的系統(tǒng),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但你怎么還能讀取我心思?我不是關(guān)閉了那個設(shè)置嗎?”
“我不能讀取的啊。我就是看你臉色,突然秒懂——”
這也行?
徐雅無奈,然后道:“十兩銀哎!短短三個月!我不覺得自己能掙出來。你還是給我懲罰吧!是不是完不成任務(wù),就接受一次生不如死的懲罰???”
系統(tǒng)弱弱地回答:“不是啊,每天都會受到懲罰,直到最終完成任務(wù)?!?p> 按照徐雅的估算,這里的一兩銀相當(dāng)于后世的兩千塊出頭,那十兩銀就是兩萬多了。
三個月掙兩萬,又是以香草這樣的農(nóng)家女身份,她感覺掙不到啊!
鴨力何止山大!
對此,徐雅深呼出一口氣,不再說話。
任務(wù)不接又不行,接了完成不了還要生不如死!
對此,她還能說什么呢?
徐氏說是衣錦還鄉(xiāng),但她卻覺不盡然。
他們?nèi)缃褡〉奈葑?,是徐氏新起的正堂帶三間偏房的新屋。
除此之外,她并沒覺得徐氏像村鄰們傳說的那樣,手里錢多。
若是她手里錢多,為何她不買哪怕一個丫鬟,伺候她和那小兒元寶呢?
反而說需要收養(yǎng)個小姑娘。
收養(yǎng)個小姑娘不必花費金銀太多,只需提供吃食住宿便可嘛。
她從香草的記憶里得知,買個丫鬟至少要五六兩銀。張家賣她時提過一嘴,所以她有印象。
而且她還看到元寶睡了后,徐氏還要在燈下繡些繡品,說是要拿去賣了換錢。
人家已經(jīng)提供給她收留之地,她對人家有沒有錢倒也沒多大要求。
她不能靠著人家在這里生存,所以徐氏錢不多的問題,并不會困擾到她。
起碼,目前徐氏家里比村里其他人家好過些,一日兩餐還是供應(yīng)得起他們?nèi)谌说?,偶爾還能吃上頓肉。
一日三餐嘛,除了元寶那孩子,因他是個寶寶,可以享受此待遇。
可誰還不是個寶寶呢?但她和徐氏沒那特權(quán)。
如此,她更是判斷出徐氏錢不多了。
吃飯時,徐氏夸獎徐雅,“香草,你做的飯食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你來以后,元寶吃飯都香甜不少!你做的這般好,可想要什么獎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