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痛苦或許是相通的
“哎,本王就這脾氣,怎么了?不服干一架??!”
朱友文不僅嘴臭,還嘴硬,簡直就像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當然,也可能是在這里被關(guān)的,寂寞久了,就是想找人“溝通溝通”,“交流交流”。
“行啊,你說這事,老道我就不累了!”
張玄陵一改疲憊的神態(tài),頓時來了勁頭,摩拳擦掌,手臂上電弧綻放,嘴角勾起一副正合我意的笑容。
“當年你帶人圍攻天師府,老道還沒找你算賬呢。正好,今日舊賬新賬,咱們就一起算一算?!?p> “老東西,我告訴你,別憑空污人清白啊,當年是朱友珪那蠢貨帶人去的,可不是本王?!?p> 朱友文的腳步穩(wěn)當了不少,舒展著身體,現(xiàn)在的他內(nèi)力還處于封禁狀態(tài),打肯定是打不過張玄陵的,但氣勢上卻是絲毫不屬陣。
“嘿嘿,那沒辦法,誰叫老道我就記住你了呢?”
十幾年前玄冥教圍攻天師府的戰(zhàn)斗彷佛就在昨日,當時張玄陵神智清醒過來的時候,可是激動的很,姜云卿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他給穩(wěn)定下來。
張玄陵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朱友珪也就與他過了幾招,之后便是朱友文這家伙一直纏著自己,若不是朱友文的糾纏,李嗣源當初也沒機會抱走他兒子。
“真當本王怕你不成?”
看著張玄陵渾身彌漫著雷電,步步緊逼而來,整個人跟個焦炭似的朱友文,踏出一步向前。
盡管知道現(xiàn)在不是張玄陵的對手,但他的性格決定他不會服軟。
若真要做過一場,在這封閉的密室里躲是沒法躲的。
當然,他也不是頭鐵,一邊緊盯著張玄陵的下一步動作,另一邊則是在努力的凝神操控體內(nèi)的內(nèi)力,想要沖開朱友珪設(shè)下的封印。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姜云卿也是很無奈,他事先是并不知道張玄陵與朱友文有仇的,而且也同樣不知道堂堂玄冥教鬼王會是個嘴臭的。
明明張玄陵都沒打算計較什么的,畢竟當初姜云卿提出要來釋放朱友文,張玄陵也沒說什么,結(jié)果硬是因為朱友文嘴臭,打算把之前的賬拎出來算一算。
“兩位,要不給我個面子?”
姜云卿瞬間出現(xiàn)在石臺上,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既然姜云卿出來阻止了,張玄陵便打算順著臺階下了,如果他真打算跟朱友文計較的話,就不會跟姜云卿來這了。
“既然······”
只是張玄陵話剛出口,便被朱友文一聲冷哼打斷。
“哼,要本王給你面子,你算什么東西?”
額頭青筋暴起,便是姜云卿的養(yǎng)氣功夫不錯,也受不了朱友文這嘴臭的毛病了。
身形一閃,離開了石臺,“張真人,下手悠著點,別打死了!”
“好嘞!”
既然姜云卿都這么說了,張玄陵便也沒什么顧忌了,他醫(yī)卜星相都算的上精通,自然也是看的出來朱友文的內(nèi)力處于被封禁的狀態(tài),之前還真怕把朱友文給打壞了,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等待姜云卿來勸阻。
不然,已他大天位的實力,不到兩丈的距離,用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將巴掌招呼到朱友文的嘴上了。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
雙掌碰在一起,立刻就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炸響聲,雙掌分開,拉出五道刺眼奪目的亮藍色電弧。
隨即便是一步踏出,瞬息之間便跨越了這不足兩丈的距離,掌中五道電弧噴吐朝著朱友文的臉上拍了過來。
朱友文的瞳孔驟然收縮,緊跟著張玄陵的身影移動,很顯然他的動態(tài)視力是跟上了張玄陵的速度了的。
可身體卻是重逾千斤,好似之前施加在他身上的鐵鏈并沒有解開一般,牢牢的被束縛在原地。
“嘭!”
朱友文瞬間就被拍飛了出去,身體呈直線在空中飛翔,徑直的朝著斜上方的巖壁撞去。
而隨著朱友文身體的飛出,張玄陵的身影也是緊跟著便消失了,搶先一步出現(xiàn)在朱友文的飛行路徑上,隨著朱友文的經(jīng)過,因為怕把朱友文真的打出問題來,特意避開了胸口,抬腿下劈狠狠的砸在朱友文的腹部。
“嘭!”
又是一聲血肉與血肉之間碰撞發(fā)出的悶響,朱友文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被迫改變了飛行路徑。
“哼~”
朱友文硬氣的有些可怕,并沒有發(fā)出慘叫,只有一聲悶哼,確實有嘴臭的資本。
下一刻,張玄陵已然出現(xiàn)在朱友文的下方,雷電閃爍,一記膝肘狠狠的向上頂去,撞在了朱友文的后腰上。
“嘭!”
又是一聲悶響,伴隨著的還有朱友文說話的聲音。
“靠,老家伙你過分了!”
后腰上鉆心的疼痛傳入大腦,朱友文也有些受不了。
可張玄陵并沒有給他過多說話的機會,再次出現(xiàn)在朱友文被迫改變的軌跡上,出手擊打著朱友文的身體,迫使他再次改變飛行軌跡,就像是踢皮球一般。
密室里,一道肉眼看去幾乎是由雷電所構(gòu)成的身影無比迅速的在各個地方出現(xiàn),踢著一個焦黑的人肉皮球,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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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皇宮外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常宣靈與常昊靈兩人痛苦的癱倒在地上,雙手各自都緊緊抓著自己的心臟部位。
心臟的每一次跳動,彷佛都在牽扯著一次波及全身肌肉,骨骼,甚至是每一次肌膚的疼痛。
心臟跳動的緩慢一些,或許可以令他們減緩一些痛苦,可劇烈的痛苦又在刺激著他們身體機能的快速消耗,心臟作為中心樞紐,跳動也就越發(fā)迅速。
很顯然,這是一個痛苦的死循環(huán)。
“大哥,我好痛啊!”
常宣靈的聲音不再是像以往一般,不經(jīng)意間總能透著點魅惑。
此時的聲音尖利刺耳,把高音拔到了最頂端,彷佛要撕破嗓子一般。
如果常宣靈還有這個心思思考這個的話,肯定是不會懷疑在這樣下去自己會喊破喉嚨。
常昊靈不知何時翻起了身,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眼睛瞪的如同拍照開了大眼特效一般,大的嚇人,似乎眼珠隨時都會從眼眶里跳出來一般。
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嘴中大口的喘著粗氣,呼吸聲承重無比,他正在努力的調(diào)整呼吸,以此來緩解痛苦。
他的猜想并沒有錯,這樣做痛苦確實減輕了不少,但也僅僅是減輕了而已,心臟的每一次跳動所帶來的疼痛依舊使得他身體四處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要錢似的往地上滴著。
“宣靈,調(diào)整呼吸,放緩心跳?!?p> 有所好轉(zhuǎn),常昊靈立刻咬著牙把經(jīng)驗傳授給常宣靈。
聽了常昊靈的話,常宣靈立刻照做,努力調(diào)整呼吸,不一會兒,果然好轉(zhuǎn)。
只是不管再怎么調(diào)整呼吸,放緩心跳,心臟依舊是需要跳動的,也就意味著痛苦依舊存在,也不存在著減輕,頂多是痛苦的次數(shù)減少了。
“大哥,我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宣靈疼的齜牙咧嘴,不再發(fā)出刺耳尖利的女高音,算是有所好轉(zhuǎn)。
常昊靈身下的汗水已經(jīng)滴了一小灘出來,雙眼有些恍惚,水面上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個青衣身影。
“恐怕是他在我們的身上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