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捏緊了扶手,面色凝重。
錢嬪驚得站立起來,“怎么會這樣?”
“補救的法子呢?”顧皙顏傾身正色問。
醫(yī)師這才俯首道:“已經(jīng)熬了參湯送進去,以求陳嬪娘娘能及時恢復(fù)體力?!?p> “好,”太后暫時穩(wěn)住心神,“不管你們用何種辦法,要盡力保住陳嬪和腹中胎兒?!?p> 又過了半刻鐘,里頭情況開始好轉(zhuǎn),顧皙顏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知等了多久,隨著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起,太后激動地坐起來。
陳嬪的貼身侍女歡天喜地地奔出來,“陳嬪娘娘誕下了一位小公主!”
聞言,太后大喜,拍著扶手站立起來,“好好好!”并未因為陳嬪產(chǎn)下的只是一位公主而有所嫌棄。
“陳嬪怎么樣了?”太后連忙問,顧皙顏和錢嬪也勾著身子聽。
“娘娘無恙,只是累得睡了過去。”
二人頓時一喜。
太后顯然也更高興了,面上紅光滿面,“好好好,闌意宮上下都賞半年月奉!”
這時,御駕也到了闌意宮門口。
聽聞小公主降生,慶安帝疲倦的臉上也難掩喜色。
“陛下來得匆忙,請先歇一歇罷。”王貴妃滿臉溫柔,親自從侍女手中端過了茶盞遞給他。
慶安帝正要接,一個接生婆子從里頭急慌慌地出來,“陛下太后,陳嬪娘娘產(chǎn)后血流不止,怕是……怕是……”
婆子的話還沒說話,產(chǎn)房里爆發(fā)出之前那個醫(yī)師一臉絕望地過來了,“陛下,陳嬪娘娘難產(chǎn)傷了身子,如今已經(jīng)……已經(jīng)去了……”
顧皙顏心都涼了半截,不顧身子便往里頭沖去,此時的錢嬪顧不得勸她了,給慶安帝匆匆行了禮就進去了。
慶安帝和太后來不及怪罪,連忙跟著進了屋。
彼時的陳嬪躺在床榻上,倦容上沒有一絲血色,卻很是平靜的模樣。
闌意宮的侍女戚戚地哭著:“娘娘是在昏睡中去的?!币蚨攀前苍?shù)拿嫒荨?p> 錢嬪這樣一個穩(wěn)重的人,頓時哭著喊著撲了上去,哭聲叫人心顫。
顧皙顏眼眶頃刻間便濕潤了,淚眼朦朧間,只看見慶安帝走上去,坐在床沿邊輕輕嘆了一口氣,面容充滿無限悲涼。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再后來的事情,她便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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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打更聲漸行漸遠,方安垂首進了內(nèi)殿。
“陛下,陳嬪娘娘的喪儀已由賢妃娘娘接手了,攬月宮那邊已無大礙?!?p> 慶安帝還在批折子,右手邊已經(jīng)放了高高的一摞,左邊還有大半摞是沒有批復(fù)的。
這些日子,因著西境之事,奏折越發(fā)多了起來。
“顧嬪那邊,叫尚藥奉御周丘仁去候著,務(wù)必要確保她安然無恙?!彼ь^說了一句,又道:“陳嬪入宮服侍多年,如今也是為了皇家子嗣才去的,便追封為正三品昭媛,以正三品禮葬?!?p> 不一會兒,又頓了頓,抬眼看他,“陳嬪的事,朕不相信是意外,你好好查一查。”
方安應(yīng)了聲,看了看外頭的夜色,面上有些凝色,“陛下,深夜了,早些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