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村里的氣氛很樸質(zhì),酒席上沒有什么繁雜的規(guī)矩和講究,過于隨意地氛圍讓鄒平很不自在,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父母和遠親過生日時的拘謹氛圍心中暗暗想到“真沒規(guī)矩啊!”
“這個時候可不能壞事?。 ?p> 鄒平嘀咕著,吃著酒席的人們各自吃著東西聊著天,發(fā)出的聲音很嘈雜!嘈雜得讓他有些心煩!他看了看自己穿的平整的衣服竟然窘迫了起來,那該死的假貴氣又在這時候迎他而來。
酒席上,女友的舅舅也就是這場生日酒席的壽星正忙著和老友們問好,還沒注意到和女友剛?cè)雸龅泥u平,鄒平也趁著這個時候努力地調(diào)整心態(tài),要不是女友地囑托,他自認為眼前恐怕早就天旋地轉(zhuǎn)讓自己找不清路了!
“舅舅馬上就過來了,待會你和我一起過去和舅舅認個門?!迸炎Я俗оu平的衣服,鄒平平下心來點了點頭。
壽星很快和幾位正在吃著酒席的朋友打好了招呼,看到了正在揮著手喊著自己的外甥女和一旁對著自己微笑點頭的鄒平,舅舅看起來很開心,扭過頭去不知道在笑著和旁邊地老友說著什么,說完就朝著鄒平兩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阿平,你緊張嗎?”女友微微發(fā)抖地手已經(jīng)挽住了鄒平,微微發(fā)顫地模樣讓鄒平不由得感到好笑。
“小慧小姐,剛剛可是您自己把咱舅舅引過來的,自己怎么開始緊張了?”
“那,那還不是擔心舅舅看你不順眼?我舅舅可比我爸爸還寵我勒!阿平我可是為你緊張好吧?不識好歹!哼!”
“哈哈,不勞您擔心,咱舅舅一定會喜歡我的,謝謝您了?!?p> 嘴上還在開著玩笑,鄒平心中其實緊張得不行,這巨大的緊張感和壓力讓強裝鎮(zhèn)定地他感到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不過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人,鄒平只好開著玩笑試圖讓氣氛以及自己都輕松一點。
隨著壽星的步步接近,鄒平心中地壓力反而慢慢散去,再怎么緊張有什么用呢?印象是留給他人看的,好也好壞也好,盡力就好了吧?這股釋然感讓鄒平那另一半不完整的“平庸之病”莫名被激發(fā)出來,抱著聽天由命的想法,他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慧慧,怎么才來啊,昨天和舅舅打完電話后,舅舅就一直等你來勒,這么久不來看舅舅,舅舅還以為你幫舅舅忘記了喔!”這位壽星走到了鄒平兩人身邊,看著自己當做親女兒的外甥女作出一副嘆息樣,這幅樣子不禁讓人感到有些好玩,鄒平身邊女友走到壽星身邊抱住了壽星的手,撒嬌地說:“那不是要工作嗎?我怎么會忘記了舅舅嘛?舅舅這么不相信我嘛?”
“哈哈哈,當然相信了,今天可得在舅舅家住一晚,你舅媽和兩個表哥可都好久沒見到你了?!睂τ谶@個機靈的外甥女壽星沒辦法的笑著拍了拍額頭,轉(zhuǎn)而又看了看外甥女身邊的鄒平皺著眉頭問道:“你就是慧慧的男朋友?是叫鄒平吧?”
“是的,伯伯。”感受到壽星對自己有些不喜,鄒平也不敢貿(mào)然亂叫,收起了剛才和女友玩笑地語氣,認真嚴肅地點了點頭。
察覺到氣氛地不對,女友立馬挽著壽星轉(zhuǎn)開了話題:“舅舅這一輪還要多久才吃好嗎?我好餓???”
“誰叫你這個來晚了一會,這輪才剛開呢?”聽著外甥女的話,壽星沒好氣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又說:“好了好了,餓了就去后廚吃吧,想吃什么菜多吃點啊。”
“嗯,好嘞!謝謝舅舅。”說完,女友轉(zhuǎn)而挽住了鄒平的手向后廚的方向不停地跑了過去,只留下一句:“舅舅最好了!”便火急火燎消失在了通往后廚的木門后。
“是小慧嘛?都那么大姑娘了。”
“唉?后面牽著地那個帥哥是男朋友嗎?”
“都談戀愛咯?還有好久結(jié)婚勒?不要忘了叫我們這些嬢嬢勒?!?p> ……
后廚里,大多是小時后照顧過女友的親戚和領(lǐng)居,親友們看著毛毛躁躁地小女孩長大了還是這么毛躁又注意到被這個毛躁孩子拉著走的鄒平都不由得打趣,一人一句地玩笑話讓女友小慧紅透了臉,停下了腳步說:“嬢嬢們好煩人,再講下去,我,我就生氣了?!?p> 這番話語并沒起到什么作用,聽到小慧聲音地親友們只是愣了一會就突然一通爆發(fā)了停不下的笑聲。
“哎呀,我們小慧會害羞了?還記得小時候還經(jīng)常和我講不要嫁出去,要娶個男娃娃回來嘞?”
“二媽媽你還在說!以后,以后我真的不理你了!”
“有了男朋友就不要二媽媽了?哎咦,小慧都變得不認人了?小時候的小慧還那么乖,唉……”
小慧口中的二媽媽還在繼續(xù)逗著眼前害羞地小慧,不等小慧開口,二媽媽有開口問向鄒平。
“小伙子和我們小慧在一起多久了?”
“快兩年了,二媽媽?!?p> 鄒平笑著回答,他有點煩惱眼前這個女友的親友,這樣開人玩笑地氛圍他很不喜,可他也不能讓女友的親戚們認為自己是個沒有教養(yǎng)的家伙,反正早晚要認人,不如給人留下點好印象。
“哎呀,這個嘴巴真甜,不像你家慧慧哦,和她二媽媽講話那么傷人?!?p> “哎呀,好了嘛!我真的生氣了,二媽媽!”
“好了好了,二媽媽開玩笑了,過來媽媽看看,好久沒看了,我家小慧胖了還是瘦了?”
知道小慧脾氣性子的這個親戚也是見好就收了,小慧聽到她的招呼,憤憤地拉著鄒平走了過去。
“長大了,明年要二十三歲了?在外面辛苦沒?”
“唔嗯,不辛苦,二媽媽以后不要開那些玩笑了,那么多人……以后媽媽在開這種玩笑,我可就再也不和媽媽講話了!”
“哎呀,好好好,媽媽不講了就是了?!?p> 小慧氣惱了一會,周遭的親友們也是為小慧著氣囊囊地模樣逗的差點忘了手上的工作,鄒平在一邊提醒了一句,小慧才換了個撒嬌地語氣。
“二媽媽,我和阿平來晚了一點連飯都還沒吃,好餓了?!?p> “那你自己等下一班吧?不過小平倒是可以先吃哦!”二媽媽又忍不住逗著撒嬌中的小慧。
“我餓嘛……等不到下一班就要餓暈了,二媽媽最好了,好餓好餓。”
“剛才還說什么‘再也不和二媽媽講話了’好了好了,到碗筐里拿碗,媽媽幫你們打飯?!苯K究是不敵小慧撒嬌,親友們也放棄了繼續(xù)逗逗孩子的想法,這位二媽媽幫小慧鄒平打了飯,讓他們在后廚吃了起來。
樸素地玩笑過后,小慧全然沒當回事,在盛菜的盆子里用大勺子不時給鄒平盛著自己愛吃的菜。
鄒平則是學著小慧因為沒有凳子蹲在一旁,這樣在農(nóng)村很常見的吃飯姿勢令鄒平的“貴氣病”感到受不了。
他蹲在泥濘的田路上,邊吃著飯菜邊看著人們走動時從眼前邁過的腳踝,鄒平控制不了地認為自己猛然間好像一條喪家犬,又令他諷刺的是他并不怎么厭惡自己像臭犬感覺。
鄒平吃著飯菜,吃進嘴的菜肴居然如此無味,他知道,想來又是那不上不下的“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