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林魚涅在心中呢喃,起身想要吻半月,半月也不曾躲開,但,兩人觸之即離。
致幻樹知道不起作用,怎么會讓林魚涅享受片刻美好?
一切如鏡子般破碎,林魚涅的耳邊聽到——怒。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林魚涅也是這般。
中學(xué)的他。
人無夢想,如同咸魚,人有夢想如同煉獄,在中學(xué)時代的他便深刻地體現(xiàn)了這句話。
人的夢想開始都是美好的,只不過是因為金錢失去了本質(zhì)。
林魚涅看著筆跡未干的筆記本,悵然失神。
他生自經(jīng)商家,家里并不是家產(chǎn)萬貫,卻也在小村中頗有名氣,這時的他,因為去老師翻舊賬去網(wǎng)吧被家里通知而憤憤,父親也這般,故此轉(zhuǎn)學(xué)。
沒有經(jīng)歷過孩子的磨難,無法想象孩子也會苦惱,因為,新的團體方方面面都有著層次之分,用層次來分人確實是不公平的,可,公平本來就不是自己說出口的。
機緣巧合之下,他找到了自己的夢想,那就是撥開迷霧。
撥開迷霧的方式很多種,他選擇了潛移默化的這種,幼小的他,看到了大人的世界,跟大人交朋友,用夢想來和大人的夢想做比較。
他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有個看似美好的開頭,后來卻成為萬丈深淵!
......
早上,應(yīng)該就是那一次了吧,斷我夢想...
林魚涅在心中呢喃,夢想讓他明白了很多,卻相應(yīng)地摧殘了他更多。
父親在陽臺上抽煙,跟嘆了口氣走出來的林魚涅道:“聊聊吧?!?p> “嗯?!?p> “你的夢想不切實際,現(xiàn)在你在讀書的時候,就不要想那些,可以嗎?網(wǎng)吧退學(xué)你已經(jīng)夠讓我們失望!這里,你給了我們希望,卻又把我們的希望推進深淵,你到底想怎樣?”
是啊,所以,你們也把我的夢想推進了萬丈深淵,讓我錯失了所有。
林魚涅在心中無所謂地想著,他雖恨這一幕,早已釋懷,很多東西,明白了,也就沒有淚珠和笑容。
“怎么?平時不是很能說,到了你說的時候怎么不說了?”
道理都是你們的,這個時代,我們無權(quán),唯有用生命證明自己是對的嗎?還是一個人只身撲向夢想,以死來鑒?
林魚涅依舊在心中嘀咕,因為父親說的這些,他刻在血中,幾乎不用聊,就知道什么意思,然后,基本定型,父子關(guān)系炸裂。
“你的夢想能讓你有什么出息!好好讀書才是正經(jīng)路!”
父親的定語徹底讓林魚涅癲狂,他吼道:“是嗎?未來,無數(shù)人失業(yè),無數(shù)人迷茫,現(xiàn)在的因,未來的果!
我的夢想不切實際,我的能力空中樓閣?一個人,我從一無所有到身心疲憊,我從茫茫的墮落走出,我的希望死了,我還活著!”
家里忽然空氣凝結(jié)。
林魚涅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成了,你們的功勞,敗了,苦果我們吃,你兒子沒有天賦,是你親手?jǐn)嗨退奶熨x!
后來的你們慢慢老去,后來的我們望著現(xiàn)在,譴責(zé)自己,看著未來心如刀割!
點著煙喝著酒,身邊沒有一個朋友,苦苦掙扎在墮落深淵!
不是讀書沒有用,是我們需要學(xué)的,不僅僅是夢想的溫暖,也是我們有生氣有熱血的未來!”
“養(yǎng)你這么大,就是為了讓你頂嘴的?我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
父親說著讓人無可反駁的話。
林魚涅笑了,在心中嘀咕:我是魔頭??!為了夢想,我為魔!
他不再生氣,這樣的生氣毫無意義。
畫面一轉(zhuǎn)。
他來到打工的城市,此時的他,剛應(yīng)付完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生日宴會。
身邊是遠(yuǎn)方表弟。
林魚涅嘆了口氣,聽著表弟說負(fù)債累累,壓力崩潰到不敢回家的表哥。
是生氣嗎?是我們,那時犯下的錯,如今,再度折磨我們罷了。
林魚涅在心中想著,他有點想睡覺,自責(zé)什么的,沒有用的,現(xiàn)實的殘酷,忽然到來,擊碎了他所有的動力。
畫面再轉(zhuǎn)。
他在刷新聞,看到了某些莫名其妙的暴力。
那個被暴力的女孩和他初戀十分像。
初戀不過是我夢想的寄托吧?
林魚涅靠在沙發(fā)上,喝著杯中的茶。
生氣嗎?怎么會不生氣?
宛如在意的東西,被別人扔在地上踩踏,宛如十指連心!
林魚涅點開自己的空間,看著自己的每一條動態(tài),很幼稚,很非主流,卻無法無視那極為純粹的愛戀。
下一秒,他一條條將那些刪去,就算他明知道眼前是考驗,就算心很痛,也要抹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看到了: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夠!
整個人徹底奔潰了,何以不可以,何以不能夠!
你在哪兒?我來了!我知道你不是她,但,你是我曾經(jīng)的所有,我喜歡你,想要守護你一輩子,哪怕現(xiàn)在,我什么也記不清!
街道上,林魚涅像個傻子一樣狂奔。
盡管他不想承認(rèn)自己是悶葫蘆,事實證于雄辯,一個連心愛女孩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狂奔向曾經(jīng)約定的校園后門。
這條路很遠(yuǎn),林魚涅跑到了摔倒在地上。
周圍好心人上前幫忙,他起身再次向著目的地跑去!
一個小時后,旅途不過一小半,兩個小時候,他僅僅是來到了校園附近的一公里,此時的他頭上滿是大汗,整個人猶如浸泡在水中。
半個小時候,他來到了校園門口。
看到了熟悉而陌生的那一群女伙伴。
可怕的是,新聞上,不久前刷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什么其它地方,分明是在自己附近的地方,網(wǎng)上半真半假,現(xiàn)實真得讓人心疼。
“你...你們...”
林魚涅拼死來到人群中央,此時的他,已經(jīng)意識模糊。
自墮落開始,他未曾鍛煉,身體的素質(zhì)早就不比巔峰。
“哪來的?滾!她,是你能英雄救美的?”
為首的人毫不客氣地嘲諷著。
林魚涅腳下一個不穩(wěn),滑倒在墻角處,他看著女孩濕潤的眼睛笑了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他們就是欺負(fù)你的人吧?”
“就是我們欺負(fù)的,怎么滴?你小子挺有種啊!”
“我特么!”
林魚涅從墻角上扣下一塊磚頭,嗷嗷沖了上去。
下一秒,他被踹了回來,他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看著眼前的這群人,他笑了笑,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啊,不是小說中嗷一嗓子,對面就會跑。
“你快走!他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耳邊是女孩的勸告聲,林魚涅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起身道:“是爺們,你們別跑,讓我給我兄弟打個電話,敢不敢!”
“讓他去,勞資就不看不慣這種能有什么背景!”
那群人中,有人不屑道。
林魚涅一瘸一拐地來到一旁的小賣鋪,習(xí)慣性地來到小賣鋪后面,拿了兩把菜刀,殺氣騰騰地看著小賣鋪老板道:“叔,你不會因為兩把菜刀,跟一個瘋子要錢吧?”
小賣鋪的老板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跟林魚涅道:“小哥,你這沒必要,打個電話給警察,用不了三分鐘,那群小兔崽子,跑得比誰都快!”
“可是,她的委屈,我不能忍,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
林魚涅說著又嗷嗷地沖了出去。
“臥槽!這是瘋子!”
有人喊道,那群人落荒而逃,畢竟小混混又不是黑社會!
氣會消嗎?不會!
在林魚涅要瘋的剎那,是他逮住了一個施暴者即將砍下去的那一瞬間,那人眼中流出的淚水。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閑時輕擦拭,何處染塵埃。”
林魚涅不是不夠生氣,是那人的害怕,他的夢想是撥開迷霧,如同救人的醫(yī)生,縱使是魔,也是為了拘束群魔,不是害人。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