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應該是他來之前就睡著了,不過戴上裝備后對外界反應不明顯,我不太確定。”
“這瓶水你記得嗎?”揚警見揪不到細節(jié),索性放過了那個話題,給了我一張照片。
“不認識何談記得?!蔽也幌攵鄦?,一問這些人又要開始套話,太麻煩了。
“帝封先生還是如實交代吧,這瓶水上有你的指紋,從掉落的方向和位置來看,應該是你在摘下裝備后喝過的?!?p> “抱歉,我說的是實話,到了隔間之后,我只喝過一瓶水,是遲舟給我的,牌子都不一樣?!?p> “這瓶水里有迷藥。”揚警忽然出聲,又是如那日初見時聚餐一般,直勾勾的盯著我,那目光依舊尖銳,似能讀心,只是如今我與他對視,先錯開視線就是心虛,就算忍著背后冒出的冷汗,也不能先認輸。
“揚警以為我自己喝迷藥迷暈自己?這對我有什么好處嗎?”我依舊平靜的看向他,以不變應萬變,“再說了,我要是真的要迷暈我自己,那肯定不可能讓你們在水里發(fā)現(xiàn)迷藥。”
“迷藥確實不是在水里發(fā)現(xiàn)的,是瓶口,而且瓶蓋里沒有,你不覺得,如果迷藥實在喝水的時候有的,更符合實情嗎?”
這個人明里暗里都在說迷藥是我事先放到嘴里的,怎么總感覺,他是說給外面的人聽,而不是我。
“那揚警覺得我的動機是什么?”
聽他的話,我的心思總有些沉,這個人今天的目的不是給我安上罪名,而是讓外面的人懷疑我,是在逼我跟他們合作吧。
“保護跟你一起行動的另一個人,”揚警愣了一下,那個時候,我笑了一下,他迅速回神繼續(xù)說了下去。
“笑什么?不是嗎?蘊啟一直以來的監(jiān)控都是一一對應,不可能會有一個關閉一層癱瘓的可能性,但就監(jiān)控來說,你就要有一個幫兇?!?p> “照你這么說,我如果有幫兇,那幫兇肯定知道二少爺在哪個隔間,何必全關,費時費力。”
“監(jiān)控癱瘓的時候,確實二少爺已經進隔間了,旁人可能會那么想,可是像你這樣的,全關反而是最好的選擇?!?p> 像我這樣的什么,偵探嗎?我可不是,揚警估計怕外面的人想多,直接強調了我的身份,何必呢,如此刻意,外面的人不懷疑,里面的我可就知道他跟遲舟是一起的了。
“如果我喝了迷藥,那揚警覺得我是什么時候喝迷藥的?”
我挑了挑眉,打算先讓他們把底牌甩完,我好看看他們對二少爺?shù)乃涝趺捶治龅摹?p> “當時你睡著的時候我們是抽過血的,化驗得到的迷藥微乎其微,畢竟是有時間損耗,再加上瓶口處的也不多,殺人后喝的可能性大?!?p> “你覺得你們反推后得到的迷藥量能迷暈我嗎?”我樂了,他們屬實是強硬的想把殺人罪名推給我。
“可如果是你在殺人前喝的,量也不對。”揚警拿著檢驗科送來的結果,又算了一遍。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瓶水是假的?”
“可是我們也不能排除,你在打完一局后忍著困意殺人,而后借迷藥真的睡著了?!?p> 揚警急了,他雖然表面上還是那么嚴肅,聲音也沒有變過,但是我知道,他這牽強的解釋,已經掩蓋不了內心的反應了,老子的心理學不是白學的好吧。
“揚警有沒有聽過一個詞?疑罪從無?!蔽椰F(xiàn)在已經能想象到外面某個人的臉色了,但愿遲舟不要沉不住氣。
“聽過,但你是帝封,遲舟的前輩,這個身份注定要讓我們謹慎再謹慎?!睋P警這句話出口,我就知道這次交手是我贏了。
這次案件關于傅家二少爺,市局的局長都出面了,能當上局長的人,各方面都顯得比揚警更加穩(wěn)重,而且不怒自威,他倒是客氣的表示會繼續(xù)查詢案件,讓我隨時保持聯(lián)系,協(xié)助調查。
市局里有多少人是遲舟的,這個事情極不好判斷,只是那天傅景琰透露的消息,倒是讓我覺得遲舟背地里坑老板,能滲透到市局里的應該不多。
“封哥,我家那位大小姐又找你吃飯,我就先回去了,最近住我那吧?!边t舟確實是個年輕人,裝的也就那樣,都不敢跟我對視,還是年輕,沉不住氣。
“好,不過她找我干什么?”我故意不讓他先走,搭上了他的肩,明星感覺這人一愣,這下算我欺負他了。
“哥你懂得,我就不打擾了?!边t舟立刻拿下我的胳膊,直接跑了,這速度,活像我會吃人。
市局外,又是熟悉的紅旗,這車我也看了這么久了,也熟的差不多了,忽然就想買一臺了,只可惜人窮,h9買不起,h5還能想想。
“你欺負他了?”我剛坐進副駕駛,林瀟慕就來了這么一句,直接給我整不會了。
“沒有吧,你心疼了?”
“不啊,就是挺奇怪,很少見他這個樣子。”
林瀟慕開著車,又帶著我去了蕤傾樓,原來大老板手底下的人也這么有錢?我現(xiàn)在改行還來得及不。
“老板要見你?!绷譃t慕領著我去了頂樓,這可是一般人上不去的地方,風景好到沒話說。
“二少爺他沒事吧?”偌大個包間,又是只有我們三個人,我便也沒必要拘束了,直接問了傅景琰。
“沒事,事先有準備,都是輕傷,沒有外邊傳的那么離譜?!被蛟S是熟悉了,傅景琰話都多了點,“講講方才在市局發(fā)生了什么吧?!?p> 我就知道有這一出,早留了點心眼記住了,不然我可真就復述不全,在講完他們的主要證據(jù)后,傅景琰似是看出了我話中帶了點私人情緒,一開口我就知道他覺得我在思索什么了。
“市局肯定公正,遲舟最多能騙到四五個,揚梓江應該是里面官最大的了。”傅景琰跟我一個想法,那估計沒跑了,揚警應該就是跟遲舟一伙的了。
“我今天來之前,總覺得遲舟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會不會提前弄死我?”不怕他手段高明折騰我,就怕他不按套路直接抹殺我。
“應該不會,只是你今天這些表現(xiàn),他們會加速行動了,還可能對你有防備?!?p> 菜上齊之前,全程都是我和傅景琰聊天,林瀟慕一句話不說,要不是顏值不容忽視,她都快把她自己融進背景墻了。
菜上齊后,傅景琰完美的展現(xiàn)了食不言三個字,連帶著林瀟慕和我都不好開口,這應該是我吃過最安靜的一頓飯了。
“你那本小說怎么樣了?”
吃完飯又是林瀟慕送我回去,我有時都會多想,覺得她是我專屬司機了。
“最近沒時間寫下去,就刪文了,給讀者解釋的是漏洞太多,等這事結束了重新寫?!?p> “該說你是對你讀者好呢,還是放不下這個題材呢?”林瀟慕忽然開始打趣我。
“都行吧?!?p> 不知道因為什么,跟林瀟慕待著我總覺得挺舒服,什么都可以跟她說,只可惜路途太短,車速太高,時間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