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患得患失,紅英出走
凌晨,天色還有些微暗,雖已是開春時節(jié),但地下的蟲兒們卻并未復(fù)蘇,所以哪怕此時天氣已經(jīng)回暖,在如此寂靜的夜,依舊聽不到蟲鳴聲。
街道上,已經(jīng)稀稀疏疏地有一些賣早點的人開始擺攤,勤勞的人永遠(yuǎn)都是早起的。
紅英此刻走在大街上,心情不是很好,
“他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厭惡我了...”
紅英在自言自語,聲音有點沉重,眼眶都泛起了淚花,如果不是厭惡了,為什么做那事的時候時間那么短,那分明是敷衍,做完也就了事了。
“或許在他心中,我永遠(yuǎn)都不是那個最重要的?!?p> “也對,他心中一直住著那個叫姜靈的女人。”
紅英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所以,與其等文軒表明態(tài)度要離開她,她還不如主動放手,于是她便留書出走了。
要是被文軒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定然會破口大罵,這小娘皮都胡思亂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還患得患失,做出離家出走這種事情來。
微暗的天空下,一道流光從長安城中,“嗖”的一聲便飛向天際,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邊,紅英是真的走了。
隨著天色漸亮,文軒從美夢中蘇醒,雙眼朦朧的他伸出手摸了摸旁邊,發(fā)現(xiàn)紅英已經(jīng)起了,于是他笑了笑,想著昨夜辦事了,媳婦應(yīng)該心情很好,所以早起去買早餐了,平時她不就這樣嘛!
沒在意那么多,他慢慢爬了起來,洗漱一番之后,睡意也徹底消失,他取出古琴,跟平日里一樣,坐在桂樹下彈上兩首曲子,勾勒一些記憶畫面。
其實他早已有了明悟,所謂的感悟意境,他不需要的,要說感悟,他上一世雖活了不到三十歲,但那畢竟是他的一生,那些記憶并沒有消失,所以他那一生的經(jīng)歷便是最好的感悟,又何需去感悟其他。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將那一生勾勒出來,化作自身道果,當(dāng)上一世的點點滴滴全都被勾勒出來后,道果變圓滿,到時意境自然成。
兩首曲子過后,天已經(jīng)大亮,遠(yuǎn)在東邊的天際之上泛起了紫色的光暈,太陽要升起了。
文軒停下了手中彈琴的動作,見紅英久久未回,他心中忽然產(chǎn)生了一股莫名的情緒,總覺得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會是英兒發(fā)生什么事了吧!”
文軒心中有些不安,想起昨夜打死唐皇室老皇祖李道達(dá)的事情,雖說化神期的李道達(dá)死了,但并不代表他皇室沒有元嬰修士,如果皇室數(shù)名元嬰修士圍攻紅英,她肯定是打不過的。
“哎呀,失算了?!笔掌鸸徘?,文軒正要出門去,卻發(fā)現(xiàn)在店鋪的柜臺上擺著一封書信。
“是英兒的字跡?!蔽能庍B忙打開書信一觀,看過書信之后,他差點沒驚掉下巴,“走了,她竟突然走了,這叫什么事?不行,我得把她追回來?!?p> 話說要鎖定紅英的方位也不難,畢竟她身上戴著的吊墜可是有文軒的神識在里面,所以文軒雙手結(jié)印,透過秘法與那枚吊墜建立起了聯(lián)系,很快就鎖定了紅英的方位。
“按照感應(yīng)來看,英兒應(yīng)該在兩千多里之外?!本嚯x并不遠(yuǎn),文軒也就放心了,區(qū)區(qū)兩千里,一個瞬移就能到達(dá)。
所以他也沒再耽誤時間,直接一個閃身便消失了,天大地大老婆最大,還有什么事情比老婆更重要的,現(xiàn)在老婆都跑了,先把老婆哄回來再說。
文軒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在兩千多里之外,正好在一座城中,此時紅英情緒低落,她一臉茫然、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好在大清早的,城里的公子哥們應(yīng)該都還沉迷夢鄉(xiāng),所以沒有出現(xiàn)什么跟她搭訕的人。
文軒笑瞇瞇地走了過去,來到紅英身前,他佯裝搭訕道:“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陪本公子一起......”可是他話都沒說完就被懟了。
“滾...”紅英并沒有心思抬頭去看來人是誰,本就心情不好的她,就差沒動手打人了,竟還有不長眼的敢來搭訕?biāo)?p> “你連看都沒看我是誰,就讓我滾,你確定嗎,你可別后悔哦?”文軒調(diào)侃道。
“給老娘滾...”又罵了半句,可還沒罵完呢,她抬頭一看,整個人就愣住了。
這一愣就不得了了,那眼淚就跟瀑布一般從紅英的眼角嘩嘩流下,她整個人直接往文軒懷里一撲。
被紅英的淚水浸透了衣衫,文軒頗有一種“江州司馬青衫濕”的感覺,不過他不是江州司馬,也并未著青衫。
紅英在文軒的懷中“嗚嗚”地哭個不停,引來了周圍無數(shù)人的注意,讓得文軒頗為尷尬。
好吧,文軒并不想這么尷尬下去,于是直接抱著紅英瞬移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崖之上,讓紅英哭個夠,而且還沒人看見。
哭了好一會之后,她終于停了下來,可是看著她那雙哭紅了的眼眶,卻頗為惹人憐。
文軒從紅英手上拿過她的絲帕,為她擦拭著眼角的淚痕,一邊擦一邊說道:“你再哭可就要變成花臉貓了?!?p> “我就哭,就要哭。”紅英表面裝作還賭氣的樣子,可心里卻甜得很,因為這個男人竟來追她了。
“為什么要走?”文軒淡淡問道。
“我...不是你要走嗎?我怕你不要我了,所以我想著干脆悄悄地走?!奔t英低著頭,明顯底氣不足,畢竟那只是她亂猜的。
“我何時說要走了,又何時說過不要你了?”文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可你念了那什么‘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明明有告別之意嘛,你念給我聽,我以為你在暗喻什么呢!”說完,紅英鼓著嘴,心道,難道真是我在胡思亂想?
“呵呵...我真服了你了,這都能讓你胡思亂想、患得患失?”文軒搖頭苦笑,“那是一首詞,詞牌名叫《水調(diào)歌頭》,有人還譜了曲子,曾經(jīng)在陽極峰上我還有彈過呢,當(dāng)時你也聽了的?!?p> “那你為什么不說清楚,害我誤會了?!奔t英氣得一雙小粉拳在文軒的胸口錘呀錘。
“我可愛的英兒啊,是你自己斷章取義的,至于那告別之意,或許在你的理解中有一點,但你若看了通篇詞句,其中意思也就變了?!?p> 文軒表示無奈,只好把通篇《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唱一遍給紅英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