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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心小萌仙:重生養(yǎng)狼記

第96章 白衣男子(1)

  躺倒在地上的九小寒,肚子和膝蓋,不知被什么人狠狠地踢了好幾腳。

  九小寒很想睜眼、很想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一對眼皮,就好像是被人粘了封條、或是掛上了千金秤砣一樣,一時沉重得怎么也睜不開。

  她體內(nèi)的毒效,仍在起著作用——無法運用天力、無法施展任何法術(shù)!

  而,似乎,對方應(yīng)該是在看到了九小寒下意識地捂著痛處、原地縮團攛身,而感到了極為的不滿。

  他那副兇神惡煞般的破鑼嗓音,又提高了些嗓門,對她大聲嚷道:

  “臭小子!別給老子裝死???告訴你,這招兒沒用,趕緊給我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在九小寒捂著肚子的手背上狠踩了一下。

  “咝——”

  終于,九小寒疼得一咧嘴,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

  周圍的光線,很暗很暗。但是,對于九小寒天生的夜視異能而言,毫無任何干擾和障礙。

  就在距離她面前不到半只腳的位置,出現(xiàn)了兩條穿著一雙黑色高腰、牛皮厚底材質(zhì)之武官官靴的大腿。

  然而,那雙靴子,四周邊緣滿是泥土,鞋面上也是又臟又臭。

  以九小寒敏銳的嗅覺,能夠所及之處的其他氣味,也是不怎么好的。

  空氣里,不僅混雜著發(fā)霉的土沫味兒、新鮮流淌的以及凝固已久的血腥味兒,還有,一種類似于溫泉池水揮發(fā)出來的硫磺味兒。

  從靴子的大小長短來看,此人的身高,至少應(yīng)該在五尺三、四以上。

  從對方腿腳站立的姿定可以初步判斷,他多少會是個有頭無腦、脾氣壞透了的彪形“憨貨”。

  與此同時,九小寒貼著地面,透過對方那兩條大憨粗腿的縫隙,向那人的身后掃視了過去。

  讓九小寒沒有想到的是:

  她自己竟然是身處于一個非常大的破舊鐵籠子里。

  生了銹、發(fā)了霉的鐵柱子,沒有一根不是臟兮兮的。

  而且,更讓九小寒沒有想到的是:

  此時此刻,她還是正和很多男人們關(guān)在一起。

  九小寒一打眼看過去,約莫著大致上有四、五十人的樣子。

  其中,很多男人的腳上都帶著鐐銬、身穿著死囚服裝,歪歪斜斜地坐靠在鐵桿旁、或者是和她一樣躺在地上。

  只不過,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臉上都被刻著一個“囚”字。

  有一些人赤著腳,而,另一些人穿著草鞋,還有一些人穿著布鞋。

  “或許,在這么個鬼地方里,鞋子,很可能,就是一種身份等級的象征吧……”

  九小寒便如此猜想著。

  但是,九小寒能夠感覺得到:

  在那個身穿官服、腳踏官靴的彪形“憨貨”剛剛走進(jìn)鐵籠里的同時,那些死囚犯們大多都從心底最深處發(fā)出來了,一種甚至比害怕死亡還要更加對其畏懼的情緒……

  “喂,新來的!”

  新來的?

  是在叫她嗎?

  “叫你,新來的!別再裝死了!”

  見腳下的九小寒身子又動了動,那個粗腿官靴彪漢又一聲不耐煩地大吼。

  吼聲未落,只見他的一只臟皮靴已經(jīng)往前上方抬起了,又差一點兒,險些要往九小寒的后背上去踢:

  “趕緊起來,給老子干活兒去!”

  幸好,九小寒提前服軟。

  她一邊佯裝諂媚狀地保住對方的那只大粗腿、慢慢地又將其放回原地,一邊卑躬屈膝地回了對方一句:

  “是,小的遵命。別讓小的這副賤身板兒,臟了您平步青云的官靴啊!”

  這一套標(biāo)準(zhǔn)奴才范兒的官腔,是九小寒對先前自己在清心觀時曾經(jīng)見到過的類似場景的完美復(fù)刻。

  當(dāng)時,一個內(nèi)侍宦臣面對著另一位耀武揚武、仗勢欺人、有位有品的官爺,就是這樣的阿諛嘴臉,來著。而,官爺也是十分吃他這一套的。

  然而,讓九小寒感到出乎意料的是,她面前這位官靴“憨貨”,卻完全不吃軟嘴這一套。

  他渾身上下冒著的,就是一副“你越軟、他越硬”的“惡霸氣”。

  “哼!少跟老子?;ㄇ唬∑饋砀苫?!”

  對九小寒冷哼一聲地說道,這官靴憨貨的大腿輕輕一使勁,便甩開了九小寒那瘦小雙臂的摟抱跟拉扯。

  隨后,他就轉(zhuǎn)身朝向籠子門走了兩步,同時,極度厭惡般地驅(qū)散著,他周圍的那些死囚犯們。

  “怎么,你們都閑得沒事兒干嗎?還有功夫,圍在這兒看熱鬧?就不怕,六爺挖了你們的眼睛?”

  九小寒剛剛打算要雙手撐著地面、重新坐起身來,但是,為了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異色的雙眼,她才一直深深地低著頭。

  就連抱著那個官靴“憨貨”的大腿時,九小寒也是微微閉眼、收斂起了自己的夜視藍(lán)瞳。

  這個時候,那個滿臉橫肉的官靴彪漢,又突然扭頭,居高臨下地俯瞪著仍盤縮在地上、動作緩慢的九小寒。

  一對粗眉厲目,充斥著無比嫌棄的眼神,怒喝她道:

  “磨磨唧唧的懶潑皮!”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甩出了手中那條帶著血刺的皮鞭、朝著地上的九小寒抽去了。

  九小寒的聽覺十分敏感,在第一時間,她便已經(jīng)意識到了那皮鞭席卷著一股如刀光劍影般的血腥殺氣。

  一旦,那一劑皮鞭,真的要是在她細(xì)脂嫩膚的小身板兒上抽下去的話,毫無疑問,指定是皮開肉綻的。

  然而,不出意外地又出了“意外”:

  就當(dāng)九小寒已經(jīng)聽聲辨位地準(zhǔn)確預(yù)判了那個鞭子即將落下的位置,并且她已經(jīng)舉起手臂、準(zhǔn)備好了迎接鞭子尾巴落點的時候,

  就在那懸在空中的鞭響還還余音繞耳、鞭梢尚且距離九小寒的臉頰只差半毫距離的時候,

  忽然,一只帶著疾風(fēng)的手掌,猛地出現(xiàn)在九小寒和那個官靴彪漢中間。

  緊接著,只聽得,擲地有聲而質(zhì)感磁性的一字輕吼:

  “滾!”

  這,明顯是對著自己面前的那個官靴彪漢,在厲聲地訓(xùn)斥。

  登時,伴隨著在鐵籠里周圍響起的這聲不怒自威的回音,那個官靴彪漢,原本囂張凌人的氣勢也猛地衰減了下來,甚至整個人也變得啞然語塞。

  彪漢還下意識地瞄了瞄,此時此刻被那聲音擋在身后的九小寒。

  九小寒的頭,卻始終還是微微低沉著。

  似乎是,盡管,完全地“躲藏”在了對方的身影之后,她也仍然覺得:

  自己不露任何鋒芒,才是最安全的。

  她,尚且看不到那男子的樣貌。但是,從余光的角度,以及,也能夠大致分辨的出來:

  這位來者,是個二十來歲、一身白色粗布衣衫、腳踏著一雙白色布鞋的年輕男子。

  剛剛,他箭步上前,及時地?fù)踉诰判『纳砬?,眨眼之間,一轉(zhuǎn)身便將那支飛鞭狠狠地攥在手心里。

  只不過,對方驟然亮相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甚至,前一刻,就連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如此耳聰、目明的九小寒,她也沒有能夠提前發(fā)現(xiàn):

  這個白衣飄飄的家伙,究竟是從哪個方向而來的。

  按常理來說,白色在黑暗中會格外顯眼的。

  然而,這名白衣男子,似乎,就仿佛是,從另一個虛空的世間里,瞬時閃電一般、靈光乍現(xiàn)地出來,一般。

  盡管,看得出來,這膀大腰圓、腿粗啞嗓的彪型“憨貨”,對于那位白衣男子的橫空出現(xiàn)也感到了些許的詫異,但是,他也不得不無可奈何地悶悶應(yīng)了一聲:

  “是”。

  與此同時,彪漢也徹底收斂起了自己那一副跋扈囂張的做派,畢恭畢敬地抱拳作揖。

  白衣男子見他還算識相,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輕飄飄的,甚至,與其說是掃了一眼,倒不如說是視而不見,更為準(zhǔn)確。

  并沒有打算和對方過多計較和糾纏,白衣男子也就松開了自己握鞭的手掌,將鞭子這一頭兒,重新丟回給了那個官靴憨貨。

  那官靴彪漢連正眼都不敢與白衣男子對視一次,灰溜溜地收起了自己這條滿是倒刺的長鞭。

  隨即,便回了頭轉(zhuǎn)了身,豎起了緊緊攥著的長鞭,指點著他面前最近那幾個、讓他瞧著十分不順眼、卻異常沉默安靜地在旁邊圍觀著的死囚們,遷怒地訓(xùn)誡道:

  “怎么,熱鬧,還沒看夠???!”

  “還、還擱這兒,瞅啥呢,都不用干活嗎!”

  “趕緊給老子散了!快散了吧……”

  聽到彪漢的厲聲呵斥,幾個死囚切切諾諾地慢慢往后退著幾步,這黑燈瞎火的,時不時還踩在了身后人的腳面上。

  但,倒是很快地,就給這彪漢讓出了他一個人將將可以通過、走出囚籠的足夠空間來。

  九小寒側(cè)眼偷偷地望著那雙黑色官靴,雙手持著折疊起來的長鞭、攥在背后,憤憤地走出鐵籠去了。

  只是,自從蘇醒過來以后,其實,一直有個疑惑,在九小寒的腦海里盤懸著,那就是:

  如果,明明是在地下如此這深層的蚺帝墓中,不管是天然洞穴,還是人造墓室,應(yīng)該都是不少的。

  再加上,如果,被困在這里、每天被驅(qū)趕奴役著“要干活”的這些死囚們,事先,都和她自己一樣,都中了這種連她都能疏忽中招的、無色無味的“奇毒”的話,何必非得興師動眾地還在這里面,裝了一個這么大個的五面鐵籠子呢?

  琢磨來、分析去,九小寒的心里,怎么都覺得:

  這座五面鐵桿的大囚籠,就是個非常多此一舉的設(shè)置。

  只不過,眼下,這個問題,并不那么至關(guān)重要!

  如何獨自應(yīng)對,這個剛剛突然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才是最緊急而迫切的!

  ▽▽▽▽

  直到,那個官靴“憨貨”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牢籠門外、拐進(jìn)了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墓道中;

  直到,那些帶著手鐐、腳鐐的死囚犯,也隨著那官靴之后陸陸續(xù)續(xù)、窸窸窣窣地全都走出了籠子、魚貫著進(jìn)了那同一條墓道;

  直到,整個囚籠里那些禁錮著手腳的鎖鏈,刺耳的摩擦回聲,徹底消失不見了;

  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這才回過身來、更加深蹲了些,面向著九小寒,從頭到腳地仔細(xì)打量起“他”來。

  在白衣男子的眼中,九小寒就是個活脫脫、如假包換的“灰道袍小公子”。

  白衣男子期待著九小寒能夠也同樣平和而無害地回望著自己,于是,便伸出雙手來,輕輕地扶正九小寒的肩頭,柔聲道:

  “我的‘小恩人’!你,可有受傷么?”

  嗯?小恩人?

  這個久違了的稱謂,良子玉曾經(jīng)也是這么叫過九小寒的。

  與此同時,這個極富有磁性的嗓音,簡直是,也與良子玉的聲音,太過相像了。

  乍聽起來,他們真的完全就好似是同一個人呢。

  莫非,是喬裝打扮后、混進(jìn)死囚犯之中、瞬間就當(dāng)上所有人老大的良子玉嗎?

  ——這,腦洞太,太,太……異想天開了!怎么可能吶???!

  九小寒微微閉合了雙眼,輕輕悶悶地?fù)u了搖頭。

  她這個簡單的舉動,既是在否定著自己如此簡單愚蠢、不切實際的幻想,與此同時,也是在回應(yīng)著對方剛剛的問題。

  白衣男子彎起了右臂,單手食指輕輕地勾起了九小寒的下巴……

  隨即,九小寒緩緩地抬起眼簾,慢慢地,她與面前的白衣男子對視相望著起來……

  九小寒沒有一絲半毫的反抗和抵觸,也沒有刻意表現(xiàn)的諂媚和阿諛。

  她的目光,就是本色的,就是屬于九小寒所獨有的。

  自從對方剛剛喊出了那個“滾”字的時候,九小寒就已經(jīng)明白了:

  這里的所有人和物,包括這座牢籠在內(nèi),甚至,還有這整座的蚺帝墓,很可能,都是屬于他所管轄或權(quán)掌的地盤兒!

  盡管,就算是,此前,九小寒的心里頭再過于驚喜,然而,理智也會將她的沖動重新拉回來。

  畢竟,往往,就會在期待越高的那一刻,失望也就會越大。

  在,她看到了那張與良子玉的臉型骨骼七分皮似、三分皮不似的陌生面孔之時,九小寒頓然一怔,心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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