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說修行
很快房門被再次推開,兩名仆役端著幾份飯菜走了進(jìn)來。
半只烤雞,兩葷兩素外加一份清湯,一碗米飯,對于趙朗來說,這算得上頗為豐盛了。
先是替玄山要了一碗米飯,然后一人一虎便風(fēng)卷殘?jiān)瓢汩_動(dòng)了。
一盞茶的功夫,趙朗便已吃飽喝足。
“他們做的飯菜沒有先生的烤肉好吃,喵~”
玄山伸出舌頭舔舔爪子,開口說道。
“有的吃就不錯(cuò)了,還挑什么食。”趙朗橫了黑貓一眼,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它的企圖,“還有,馬屁拍得再好,那欠的銀錢也不會(huì)少一個(gè)子兒的?!?p> “哦?!?p> 玄山怏怏的低下了頭,隨即又雀躍問道。
“先生先生,能不能和我講一講那本《太白九耀劍訣》?”
“我不是將它交給你了嗎,有哪些地方看不懂?”
趙朗拿起一根牙簽,剔了剔牙說道。
《太白九耀劍訣》是一門劍修法訣,專講殺伐之術(shù),與趙朗所修的功法并不兼容,所以趙朗才將這本劍訣交由玄山修煉。
無論何種老虎,其祖上都能追述到四靈之一的圣獸白虎。
圣獸白虎居于極西之地,掌庚金之氣,主軍兵殺伐,因此,黑虎玄山修煉這《太白九耀劍訣》最合適不過。
“呃,先生,我一個(gè)字都沒看懂……”
玄山羞愧的低下了頭。
“啪!”
趙朗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他卻是忘了,這黑虎卻是個(gè)不識字的。
“既然如此,我便和你講解一番吧?!?p> 趙朗一邊說,一邊揮手,將這件客房籠罩在一座隔音結(jié)界之中。
只要結(jié)界還在,外面的人聽不見就聽不見屋內(nèi)的聲音,但屋內(nèi)的人卻能聽到外面的響動(dòng)。
法不傳六耳,還是慎重些好。
趙朗將那劍訣放到一旁,肅容說道:“那劍訣暫且不說,我且和你說說這修行之道。”
修行一途,有巫妖神魔仙五種,以及三千旁門左道。旁門左道之中,又以釋門和武道為最。
人族之中,則以修仙者為眾。
趙朗給玄山的那本《太白九曜劍訣》,講的就是修仙者中劍仙一途。
仙修以上古傳下的仙道為主,此法亦被稱為煉氣之法,修煉者也被稱之為煉氣士。
煉氣士經(jīng)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修陰陽二神,凝三花,聚五氣,歷風(fēng)火雷三劫而成就天仙果位,得天地之大逍遙大自在,但此路也最為兇險(xiǎn),稍不留神,就是魂飛魄散,化為劫灰。
因此,但凡煉氣士,除了根骨資質(zhì)的要求之外,更需要身具大機(jī)緣,大氣運(yùn),大功德。
此外,還有人教教主老子傳下的丹道一脈。
丹修者,講究的是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以己身穴竅丹田為丹鼎,以精氣神魂為君王,以外丹餌藥為輔佐,君臣佐使,龍虎交會(huì),陰陽交泰,結(jié)金丹,成元嬰,功成可證地仙果位。
劍者,心之刃也,即可為殺,亦可為護(hù),殺與護(hù),不過一念之間。
劍仙者,與劍性命相交,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一身修為十之七八在劍上。
凡為劍修,心中自有一股銳氣在,行事最為殺伐果斷,勇猛精進(jìn),與人斗法斗劍,皆是一往無前,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是修仙者中殺氣最重的。
劍修講究一力破十會(huì),練到極致,可一劍破萬法,天下萬物,無論有形無形,有質(zhì)無質(zhì),皆可一劍斬之!
說到這里,趙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水準(zhǔn)備潤潤嗓子,誰知道嘴唇還沒沾上水,就從外面?zhèn)鱽硪宦暣蠛啊?p> “起尸了!起尸了!”
杯中茶水漾起了道道波紋,趙朗抬頭向窗外望去,此時(shí)天色蒙蒙,有些許亮光,但太陽卻不知在何處。
他心中頓時(shí)明白過來,自己竟不知不覺說了一夜。
“先生,起尸了,我們?nèi)兔Π桑 ?p> 一旁的玄山蹦到桌子上,急聲說道。
趙朗猶豫了一下,抓著玄山的后頸皮,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摸著它那光滑的皮毛,說道:“你去瞎湊什么熱鬧?這鐘家已經(jīng)請了道長來超度,用不著我們插手?!?p> 略微思索一番,趙朗將杯中剩余的茶水向空中一潑,道了一聲“疾!”
但茶水頓時(shí)化為一團(tuán)水霧,整個(gè)鐘府的情況全部倒映在這水霧中。
只見從鐘府各個(gè)角落跑出來許多家丁下人,更手拿棍子、耙子、干草叉,聚在靈堂外向內(nèi)觀望。
鐘馗的父親鐘鴻楨正站在人群中,大聲地指揮著眾人,鐘馗則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面色緊張的護(hù)衛(wèi)在自己父親身旁。
“沒想到這鐘馗也是個(gè)有武藝在身的?!?p> 趙朗嘀咕了一句,繼續(xù)看去。
那座靈堂中已經(jīng)被清空了,被麻繩捆在案子上的尸體正劇烈的掙扎著,原本蓋在身上的厚紙被都已被撕成了碎片,在案子周圍灑了一地。
仔細(xì)看過去,趙朗發(fā)現(xiàn),那果然是一個(gè)小老太太,身高在一米五左右,穿著一身錦衣,不過此時(shí)的她臉色青白,一對眼仁中閃著懾人的紅光,嘴唇外翻,露出一對獠牙來。
一陣陣低沉的低吼聲從她的喉嚨里發(fā)了出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祖母……”
看著靈堂中那個(gè)不斷嘶吼的僵尸,鐘馗握劍的右手崩起根根青筋,可見其心情極不平靜。
父親鐘鴻楨常年在外,是祖母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如今看到自己最敬愛的長輩死了也不能安息,怎不讓他心如刀絞。
“少爺節(jié)哀,遇到這種事情,只能說老太太命苦。不過放心,這繩索結(jié)實(shí)著呢,一時(shí)半會(huì)掙不開,等道長趕過來就沒事了?!?p> 陳伯放下手中的旱煙袋,寬慰起自家的少爺來。
旁邊的莊丁也紛紛點(diǎn)頭。
“就是,放寬心吧,少爺,捆的結(jié)實(shí)著呢,肯定開不了?!?p> 鐘馗朝靈堂內(nèi)望去,卻見那繩子著實(shí)結(jié)實(shí),任憑老太太如何掙扎都沒有半分松開的跡象。
“馗兒,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和老陳,還有這些莊丁呢?!?p> 一旁的鐘鴻楨雖然臉帶哀色,但依舊寬慰著自己的兒子。
鐘馗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忽然聽得“咔嚓”一聲脆響,急忙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到靈堂里起了變故。
原來隨著老太太變成的僵尸不斷地掙扎,那案子終于不堪重負(fù),一條桌腿突然斷成了兩截。
四條腿變成了三條腿,一邊就失去了支撐,整張案子頓時(shí)向著這邊歪倒過去。
那案子本就有些年頭,倒地之后也被反震力震得裂了開來,連帶著上面用來捆尸體的繩子也松了下來。
無論是鐘家父子還是這群莊丁,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
“都瞎站在這里干什么?關(guān)!門!啊!”
還是管家陳伯反應(yīng)的快,一摔煙袋子大聲吼道。
大家這才如夢方醒,幾名壯丁一擁而上,三兩下就把靈堂的大門給關(guān)得死死的。
鐘馗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