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航海歸途
隔天中午,太陽久違的露面,溫暖的輝灑在大地上。
維克托躺在椅子曬太陽,身邊站著一名恭敬的仆人。
他只需要張張嘴,所有的一切要求都會得到滿足。
“大人,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雷切·吉拉爾多搓著手,滿臉的諂媚。
他已經(jīng)對維克托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是一名獵人,而且級別不低。
雷切·吉拉爾多常年與超凡事物打交道,他對獵人很熟悉。
“現(xiàn)在出發(fā)吧,我趕時間?!本S克托起身,“你帶路?!?p> 雷切·吉拉爾多點頭,他走在前面,引領著維克托上了一架豪華的馬車。
“出發(fā)!”
雷切·吉拉爾多一聲令下,整個商隊像是活了一樣,秩序井然。
他的目的地本來就是蘇維爾港,維克托的要求對他而言并不為難。
數(shù)天的跋涉以后,商隊終于停下。
“大人,這里就是蘇維爾港了?!?p> “行吧,你該干嘛就去干嘛吧?!?p> 維克托下車,眼前的城市很繁華,冬天快要結束了,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作為一名專業(yè)的獵人,維克托知道在哪里打探消息最快,最有效。
那個地方就是酒館。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該如何前往酒館,漫無目的的尋找顯然是行不通的。
維克托權衡片刻,隨便拉了一個路人,“小哥,知道附近的酒館怎么走嗎?”
路人很不耐煩,但下一瞬間臉上就有變化了,他收到了維克托遞給他的銀幣。
跟著路人七拐八拐,維克托終于來到了酒館門口。
全天下的酒館都一個樣,酒味混雜著煙味,還沒進去就能聽見里面的吆喝聲。
維克托進入酒館,隨便找酒保要了一杯麥酒。
他運氣很好,最近有許多船隊都在招聘臨時的水手。
風暴教會放出消息,最近的海上會平靜很多,怪獸們將會遠離近海。
船隊變多的同時,海盜也會變多,后者就像是海上嗜血的鯊魚。
由于擔心有海盜的細作上船,這次船隊的招聘同樣特別小心,他們很多是大副親自出馬。
一個稍顯冷清的桌子吸引了維克托的注意,那桌子上的立牌寫著,“前往瓦特坎港”。
桌子后面坐著一個中年人,大胡子,眼神凌厲,厚厚的衣服并不能遮住他的肌肉。
他并沒有像周圍的人一樣大聲吆喝,他只是沉默的坐在桌子后面,用像鷹一樣的目光盯著每一個應聘者。
而大多數(shù)應聘者都在他開口說話以前倉皇逃離。
維克托微微頷首,走了過去。
“你好,我想搭個便船?!?p> 維克托在桌子上放下麥酒,直接坐在中年人對面。
中年人沒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著維克托,眼神深邃。
他以這樣的方式嚇走了不少人,但是維克托卻不為所動,他只是小口喝著杯中的麥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維克托有些急了,并不是因為中年人悄悄施展的手段,而是因為這杯麥酒實在是太難喝了,他有點想吐。
可是他沒辦法,這樣顯得他比較厲害。
“先生,您可以上船,但是我需要您的一個承諾。”
最后還是中年人率先開口,維克托在心里為他喝彩,但表面上還是不為所動。
“什么樣的承諾呢?”維克托淡淡的說。
“我們這個船隊并不只是簡單的船隊,我們的目的地實際上是圣蘇爾城。”
維克托笑不露齒,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他微微頷首,示意中年人說下去。
“這里太過于嘈雜,我不方便說得太詳細,這個承諾是在您的能力范圍內(nèi)幫助我們?!?p> “我像是傻子么?”
“放心,幫助我們不會讓您為難的?!敝心耆耸掌鹆⑴?,自顧自起身,“考慮好了就來船上找我,我在塞西爾子爵的船上,那艘船很顯眼?!?p> “我考慮好了。”
維克托在心中怒吼,想讓我自己去找路,沒門!
“不再考慮一下嗎?”中年人有些驚訝。
“但是我也有原則的,所以這個決定權還是在我。”維克托聲音變寒,“但如果到時候我們不歡而散,你們把我丟在海里的話,我敢打賭你會死?!?p> “很棒的威脅,希望您能有這個能力?!敝心耆诵α?,如果眼前這個人的實力有他口氣那么大的話,他算是撿到寶了。
“怎么稱呼?”
“查尼,您呢?”
“維克托,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如果您沒有其他事,現(xiàn)在就可以。”
“走吧,時間緊迫?!?p> ......
最近船上來了一個怪人。
那個怪人上船以后迅速和船員們打成一片,此刻正在和他們一起聚眾賭博。
在船上,像樣的娛樂很少,大家又都是群糙漢子,查尼也就對賭博聽之任之了,只要不耽誤正事。
現(xiàn)在船只才剛剛進入遠海,海面上風平浪靜,倒也沒什么事情可做。
“王炸!”
那邊傳來興奮的歡呼,好像還有猴子叫。
查尼無奈的扶額,他都不需要看,那個叫聲一定是維克托的。
這個是錫蘭國傳來的新式玩法,比原來的玩法簡單不少,船上的大老粗們又沒有多少文化,于是這種玩法在短時間內(nèi)在船上風靡起來。
好像叫作斗鮮花,挺奇怪的名字。
游戲分為兩派,一朵鮮花和兩片綠葉,出完手中的牌就算勝利。
查尼喜歡比較穩(wěn)定的事情,像是賭博這種七分天注定的事情他不太喜歡。
賭博意味著有輸有贏,而干他這一行的顯然不能輸。
輸了就會把命搭上。
“該我了該我了!”
那是維克托的聲音,他總是輸,但他好像并不在意,興致一直很高。
“維克托你都沒錢了,接下來賭什么?”
人群之中有人起哄,維克托一直輸,他的口袋已經(jīng)被榨干了。
“誰說我沒錢了?”
維克托扯開衣袖,里面裝有一枚金幣。
那是伊芙縫進去的,維克托使用第三刃要消耗金幣,這算是保命的底牌。
“那繼續(xù)那繼續(xù)!”
人群又開始斗鮮花了,如果伊芙能看見這一幕她絕對會生氣,她并不反感維克托賭博,但她卻不能容忍維克托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對三!”有人犀利的出牌。
“要不起!”維克托大喊。
雖然查尼不玩這個斗鮮花,但他見船員玩得挺多。
他大概知道對三是斗鮮花中最小的對子,連這個都不要,怪不得維克托輸?shù)猛K。
很快,維克托輸完了,他垂頭喪氣的遠離人群,趴在船舷上。
查尼靠近維克托,此時后者沒有戴帽子,那一頭黑發(f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來自錫蘭國?”
“是啊?!本S克托大方的承認了。
“錫蘭國離這里挺遠的。”
“是啊?!?p> 查尼沒話可說了,錫蘭國在大陸的東邊,那里最近變化蠻大的。
許多像斗鮮花一樣的奇思妙想從錫蘭國傳出來,那里據(jù)說最近在搞什么蒸汽機,是想用氣體的力量帶動機器運轉。
查尼看過那些機器,有許多比牛還要大。
而創(chuàng)造這些奇思妙想的人好像來自博爾吉亞家族,那是一個公爵家族,在錫蘭國地位崇高。
“你們原來是往遠海走啊,風暴教會只說的近海比較安全吧,你們?nèi)ミh海干嘛?!?p> “遠海有好東西,很多人都想要,包括風暴教會和海盜,所以他們放出這個消息只是為了驅逐凡人的船只?!?p> “我們目的地在哪,這一趟會不會耗時很久?”
“不會很久的?!辈槟岢谅曊f,“至于目的地,馬尼亞海溝,全世界離地獄最近的地方,又被叫做深淵?!?p> “什么?”維克托倒是有點震驚了,“你們?nèi)ツ睦锔陕?,那里面會有什么好東西嗎?”
維克托還記得當時他們小隊像是土匪一樣,把里面所有好東西全部弄走了,那里本應該只剩下危險的怪物和一些沒價值的東西。
“等到了以后你會知道的,這一行很危險。”查尼指了指那一群熱衷于賭博的人,說道,“那些人,大多是恐慌級,而我是災害級,這樣的人員配置,你應該明白這一行有多危險?!?p> “同時我也知道那樣東西多有價值了?!?p> “你怕么?”
“小場面?!?p> 查尼笑了,他認為維克托只是在說笑。
這一行都出動災害級了,如果這在維克托心里都只算是小場面,那他原來經(jīng)歷過什么?
整天和神明級打交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