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魏長天手拎老母雞推開院門時,院中的兩只雞頓時一通亂叫,向他致以了最熱烈的歡迎。
“??!公子你怎么也買了只雞回來?”
鳶兒躲開一地雞毛快步走到魏長天身邊,語氣中有些好奇。
魏長天目瞪口呆的問道:“不是,你先告訴我這兩只雞是哪來的?”
鳶兒如實答道:“有一只是小姐剛帶來的,有一只是上午的時候夫人讓秋云姐去買的。”
魏長天有些驚訝:“陸靜瑤讓買的?”
“是的呢,夫人說是怕小姐怪罪公子燉了她的雞,所以才要買的。”
鳶兒看了看魏長天手中的雞,捂嘴笑道:“公子也是如此想的吧。”
“哼,現(xiàn)在看來也不差我這一只?!?p> 魏長天鼻孔出氣,把母雞隨手扔到地上:“這下它們都能斗地主了。”
“斗地主?”鳶兒眨巴一下眼睛。
“咳,打發(fā)時間的小游戲,等以后有機會教你們玩。”
魏長天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邁步走進屋里。
魏巧玲已經(jīng)失去了學(xué)寫字的興趣,此時正趴在大鬼身上睡覺。
陸靜瑤則是坐在桌邊看書,見自己進來便把書合上,開口輕聲問道:“你今日回來的要比往日晚一些。”
“哦,以后都會是這個時候回來?!?p> 魏長天隨口回道:“找了個人教我習(xí)武,每日一個時辰?!?p> “是么……”
陸靜瑤還滿心想著要怎么把魏長天改造成一個文壇大家,現(xiàn)在一聽每日僅有的練字時間都被習(xí)武擠占,不免有些失落。
可她又沒法真以“妻子”的身份去要求魏長天什么,最后只好委屈巴巴的小聲試探道:“那你答應(yīng)的練字……”
“有時間會練的。”
魏長天哪里想得到陸靜瑤的心理活動如此復(fù)雜,隨便又應(yīng)付一句便準(zhǔn)備去換衣服。
而就在此時,王二卻突然自門外進來,神色著急道:“公子,老爺讓你趕快過去一趟,說是蕭……咳。”
余光看到旁邊的陸靜瑤,他瞬間有些緊張的閉上了嘴。
而魏長天也斜眼向前者看去。
兩人只見陸靜瑤低著頭,眉毛微微皺起,似是在思索什么大事。
屋內(nèi)一時間寂靜無比,只有魏巧玲跟小豬似的鼾聲在此起彼伏。
王二:壞了壞了!這可如何是好!等下肯定要被公子怪罪了!
魏長天:看這樣子果然還記掛著蕭風(fēng)呢!嗯?怎么又不太像?
陸靜瑤:到底該怎么樣做才能讓相公棄武從文呢,好苦惱……
……
“把事情的經(jīng)過好好再講一遍!”
暗室內(nèi),魏賢志和魏長天各坐一張椅子,旁邊則是站著一個粘桿處的探子。
“是,魏大人!”
探子應(yīng)了一句,躬身看向魏長天。
“魏公子,我們是在城北的后丘村發(fā)現(xiàn)的蕭風(fēng)蹤跡?!?p> “據(jù)村民說蕭風(fēng)是幾日前因受傷流落至后丘村,之后便一直住在一戶劉姓老者家里,由老者的孫女照料?!?p> “哦,后丘村不設(shè)村正,村中大小事務(wù)都是這劉姓老者說了算。”
“等會兒?!?p> 魏長天打斷問道:“幾日前?究竟是幾日?還有,那個老頭的孫女叫什么?”
“回公子。”
探子沉聲回答:“是七日前的晚上,那女子叫劉盈盈,年方十二?!?p> “好,你繼續(xù)吧?!?p> “是?!?p> 探子頓了一下,接著說下去:“當(dāng)時粘桿處共去了四名弟兄,我擔(dān)心恐不是那蕭風(fēng)的對手,便差人回司里求援,同時帶著其余兩人盯住了那劉家的里外動靜?!?p> “我等始終未敢松懈,但確實并未察覺到異樣?!?p> “之后等司中高手趕到后我們便一同摸入劉家,不過除了兩件蕭風(fēng)的衣物外,卻沒有尋得人,估計蕭風(fēng)是自我們來之前便已離開了此處?!?p> “屬下無能,請公子恕罪!”
探子“啪”的一下站直身子不再說話,而魏長天思考一陣后才問道:“那個劉盈盈,還有她爺爺,都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正押在刑獄中?!?p> “審過了?”
“簡單審過,還未用刑,兩人都稱并不認(rèn)得蕭風(fēng)。”
“好?!?p> 魏長天扭頭看向魏賢志:“爹,我想去一趟?!?p> ……
懸鏡司,邢獄。
懸鏡司的職能是查案和殺人,長期關(guān)押犯人那是刑部的活,所以司中除了專門用來關(guān)妖怪的“鎮(zhèn)妖獄”之外便只有一個規(guī)模不大的邢獄,主要是用來審訊的。
潮濕逼仄的過道中火光閃動,魏長天看著身側(cè)之人,總感覺有些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黑衣差役忙不迭回道:“魏公子,小人郭應(yīng),大前日有幸在擂上跟公子交過手?!?p> “哦,我說呢?!?p> 魏長天點點頭:“郭兄,那兩人現(xiàn)在關(guān)押何處?”
“回公子,大的在甲二,小的在丙三?!?p> 郭應(yīng)被一聲“郭兄”叫的受寵若驚,滿臉討好之色:“公子想先審哪個?”
“先審大的吧。”
魏長天想了想,又小聲在郭應(yīng)身邊耳語幾句。
“……清楚了嗎?”
“是,小人清楚。”
郭應(yīng)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不過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幾分鐘后。
甲二號刑房的鐵門被緩緩?fù)崎_,各色刑具的包圍中,一個白發(fā)老頭被捆在椅子不得動彈。
“魏大人、郭大人?!?p> 兩名差役趕忙起身,然后就被郭應(yīng)揮手打發(fā)出了刑房。
“你們出去吧?!?p> “是!”
“嘎吱~”
片刻過后,鐵門合死。
魏長天環(huán)顧一圈,然后信步走到滿臉決然的老頭面前,輕輕開口:“蕭風(fēng)的事,將你知道的都說一說?!?p> “我不認(rèn)得蕭風(fēng)!”
老頭目光堅定,擺明了一副“我知道,但就是打死也不說”的架勢。
“你為何不愿意說?”
魏長天自言自語道:“讓我猜猜…按照一般的狗血套路來說,他怕不是救了你們的命吧?”
“……”
老頭眼神中閃過的驚愕之色無疑證實了這個的猜測。
魏長天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寧死也不肯出賣救命恩人,你倒是有情有義?!?p> “不過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孫女呢?!?p> “你知道她會是什么下場嗎?”
“……”
老頭的臉色煞白一片,但仍咬牙不肯松口。
而就在此時,旁邊的郭應(yīng)突然走近一步,一臉淫蕩與奸邪的陰森笑道:
“大人,那丫頭片子長得不錯!”
“嘿嘿,小人們天天守在這不見天日的大獄之中,早就饞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吸溜~”
“您要不別審了,兄弟們都等不及了!”
“……”
看著郭應(yīng)登峰造極的演技,魏長天一陣語塞。
這尼瑪怕不是本色出演吧。
心中暗自腹誹,他臉上卻十分平靜,按照“劇本”配合道:“既然如此就給那丫頭灌下迷魂湯,抹去記憶?!?p> “你們先輪著玩幾日,玩夠了就充做獄妓吧。”
看著渾身戰(zhàn)栗、幾欲昏厥的老頭,魏長天最后又俯身補了一句。
“嘖嘖嘖,老人家?!?p> “你把自己的親孫女害成這樣,就不怕她死后化作厲鬼去找你嗎?”
“……”
“魔、魔鬼……”
“你們都是魔鬼!”
“我說!我什么都說!!”
“求求你們放過我孫女!放過我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