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
兩碟新煎好的雞蛋擺在我和賢治面前。
裊裊升起的蒸汽以及香味都在不斷勾引著我們的味蕾。
這里是我家,昨晚賢治因為某些原因找不到家門鑰匙,只好暫住這里。
然而就在今早,我還沒起床的時候。只聽廚房里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響,把我從夢鄉(xiāng)中拽了起來。
我來不及捯飭服飾,只是穿著睡衣,睜開朦朧的睡眼就往廚房沖去。
一推開門,一只肥碩的母雞就踩著我的臉飛也似的逃離了廚房。
咯咯噠——
它發(fā)出倉皇的譏諷。
“啊,早上好司葉!你起的好早啊?!辟t治招呼道。
他的懷里抱著一大籃雞蛋,頭上還插著好幾根凌亂的雞毛,臉上洋溢著太陽般的微笑。
“你,你這是……”我緩了緩神,伸出顫抖的食指。
“做早飯!順便找一下被小朵吞掉的鑰匙?!辟t治的笑容不曾消失。
“小朵是?”
“剛剛那只母雞哦!”賢治指了指我身后。
我回頭,看見小朵悠哉悠哉的在我的客廳溜達著,順便還給予了我一坨大自然的饋贈——雞屎。
今早吃什么?
聽說笨雞腿兒挺香的。
“司葉你的拖鞋穿反了呢!”
賢治的嘴鼓成了O字形,放下籃子的同時哈腰指了指我的腳,但卻因為非常不幸的踩到了雞屎,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我倒過來。
“哇啊啊?。 ?p> 一道轟天震地的響聲過后,只見兩個少年以奇怪的姿勢扭在了一起。
這時,我突然注意到我的左耳邊似乎有什么閃閃發(fā)亮的物什。
“是我的鑰匙??!沒想到原來就在我的身上啊,司葉!”賢治再次爽朗的笑了起來,陽光的神情讓人一時間竟生不起氣來。
我狠狠的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賢治……”
“唔啊,怎么了啊?”
“今早吃什么?”
“煎雞蛋吧……可這才四點多哎,吃飯有點早,不如我們再睡一覺吧?”
“可我被你搞的可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啊啊啊??!”
“啊啊啊啊,那可真是對不起哈!”
……
吃過了早飯,我與賢治一起把小朵和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土特產(chǎn)送回了他家。
隨后,簡單洗了洗了一個澡,去去糞味兒后,我們便向偵探社走去。
因為我們起來的比較早,所以當(dāng)我們到達偵探社后,還有十分鐘左右的剩余。
“還有一分鐘了,國木田先生應(yīng)該快到了。”我瞄了一眼懷表,漫不經(jīng)心的找著話。
“是的,國木田先生一直都很準(zhǔn)時?!辟t治笑道。
七點零一分。
國木田沒有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野里。
我心中頓時浮現(xiàn)出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國木田該不會出事了吧。
“看來國木田先生也有遲到的時候呢。”賢治大大咧咧的抬起頭說道。
“不,絕對不是的?!蔽业吐曓q解。
依照國木田的性格,就算是豁出命,他也是絕對不會遲到的。我心說。
“這樣啊……那該不會遇到什么事了吧?”賢治的臉皺在了一起。
我沒吱聲。
因為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揚起手,示意賢治安靜。
我踮起腳尖,端著手槍,悄悄的向門口靠近。側(cè)身靠在墻邊,我迅速推開門,手槍狠厲的懟在了門口人的額頭上。
“司葉……”國木田虛弱的喘道,臉色蒼白。
“國木田先生!”我和賢治幾乎同時喊出聲。
我們倆人一起,扶著國木田坐到了沙發(fā)上。
“我的腿……”國木田的左腿微微晃動。
我低頭掃了一眼,心中頓時掠起一絲寒意。我俯身,手指打著拌,好不容易掀開了國木田腿上粘黏著的褲子。目光所及之處,一片驚心。
國木田腳踝以下全部都不知所蹤,血肉模糊,依稀可見的白骨了無生氣。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了,嘴唇張合了好幾次都沒有發(fā)出聲音。
“司葉,快,用你的異能……你應(yīng)該,應(yīng)該還沒用吧?”國木田顯然已經(jīng)疼的受不了了,每說一句話都要喘粗氣。
“啊,對對對!”他這一句話提醒了我。
我手忙腳亂的從脖子上摘下懷表,因為國木田的創(chuàng)口太大,我只能一咬牙把它貼在了最中央。
同時,我聽到了國木田一聲低吼。
我知道,他一定很疼。
時間一分一分的走過,因為至少發(fā)生的種種因素,我的異能此刻并非很穩(wěn)定,況且這么大的創(chuàng)傷我真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還好,國木田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出來。
最后,只剩下皮鞋什么的我無以為力之外,一切完好如初。
我有些膽怯的起身,靜靜的望著他。
“司葉,那些樹枝瘋了,”國木田緩了一會兒,用手扶住額頭,聲音悶的像多云的天氣,“已經(jīng)有好多百姓被吸收了。”
“那其他人呢,太宰先生他們呢?”我的指尖更冰冷了,額頭冒出涔涔的汗。
“他們暫時到附近大廈避險去了,”國木田搖搖頭,“我是在回來通知你的路上受傷的?!?p> “你們是什么時候去的?”
“昨天晚上,本來想通知你倆的,但卻無論怎樣都打不通你倆的電話?!?p> 聽到這話,我和賢治交換了一個眼神。
當(dāng)時我們正在著急找鑰匙,根本無瑕顧忌手機消息。
不過在我的印象里,當(dāng)時并沒有什么異樣???
我如是說出了我的疑惑。
“只有在靠近‘心臟’的區(qū)域,他們才猖獗的起來?!眹咎飺u頭。
“所以還是要毀掉‘心臟’啊。”我總結(jié)道。
“黑手黨哪里怎么樣了?”賢治問。
“目前應(yīng)該還并不知曉這個消息。”
“這樣啊,那應(yīng)該努努力讓他們知道啊?!蔽也粮蓱驯砩系难E,抬頭端詳國木田的神色。
“嗤,”國木田無力輕笑,“司葉你……和太宰說的一樣呢。”
“雖說這樣可以暫時為偵探社提供一定的益處,但總歸是陰招,并不符合偵探社光明磊落的形式風(fēng)格。司葉我知道你最近和太宰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但不要向他學(xué)……”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捂住耳朵,躲避著國木田的嘮叨攻擊。
不過令人欣喜的是,目前看來國木田的精神狀態(tài)算是好很多了。
“啊哈哈哈,不過在我看來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去找大家么?”賢治搔著后腦勺,巧妙的接過了對話。
我轉(zhuǎn)頭,不清楚國木田這剛剛逃出如此危險的地界,此刻是否還會答應(yīng)回去。
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抉擇吧?
我看見國木田低頭沉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