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同住了一整晚?口頭挑事 最為致命
深沉暗夜,萬籟無聲,月白風清。
男人那素來深邃如星海般的雙眼,此刻正緊閉著,夢中,似乎有著些不好的東西,叫北冥瞮不由得蹙緊眉頭。
忽然間,北冥瞮呼吸急促起來。
好似在呢喃著些什么,程迦藍徹夜不得安枕,她沒料到這男人竟累成這幅模樣。
秒入睡,現(xiàn)在的樣子倒是沒心沒肺。
程迦藍緩步湊近,她定睛看著北冥瞮那張臉,熟悉卻又陌生,面容與記憶中反復重疊,但,這性子......
卻叫她難以捉摸。
何曾幾時,那雙深窩眼中盡是柔情,同時......
也滿滿裝著的盡是她。
回憶似是春潮般席卷了程迦藍的腦海,秦澤勵毀天滅地的瘋狂舉動依舊歷歷在目。
她下意識看向男人的手腕,上一世就是這個位置,被他自己生生敲斷。
“程迦藍?!北壁げu支吾著,聞言,程迦藍立刻湊前。
“程迦藍。”
北冥瞮再一次呢喃著,聲音飽含痛楚。
聽得程迦藍心尖抽動,猶豫片刻,她終是牽住了北冥瞮冷汗涔涔的大掌。
濕濡感瞬間包裹住她,分外黏膩。
他抓得那樣緊,好似要將程迦藍強行揉進身體里,程迦藍五指關(guān)節(jié)處泛著青白,青紫色的血管微微凸起。
“秦澤勵,放松好嗎?”無奈,程迦藍只好柔聲誘哄著。
“你負我?!?p> 三字落下,卻有千斤重。
程迦藍險些被這句話砸懵了,她怔怔地看著睡夢中也并不安穩(wěn)的北冥瞮。
此時此刻,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北冥瞮像是夢魘,陷入不愿記起的回憶中再也不肯抽身而出,聲音帶著痛楚,大顆粒的汗珠從額兩側(cè)滾下。
半晌無言,程迦藍美目眨動著,格外疲累。
“不是這樣的?!彼砂桶屯鲁鰩讉€字卻發(fā)現(xiàn),她回答了又有何用?
秦澤勵依舊聽不到。
男人手臂似是靈活的水蛇,在程迦藍身上游走。
強行帶過程迦藍的腰身,一時重心不穩(wěn),竟導致程迦藍跌在他身邊,北冥瞮憑著本能將頭顱買埋在女人頸間。
那股子熟悉至極的冷幽氣息,是他兩輩子的最愛。
這是程迦藍啊。
是他最割舍不下的女人。
更是讓他唯一能發(fā)瘋的女人。
這一次,程迦藍沒有再動而是選擇輕聲安撫,她拍著北冥瞮的脊背示意沒事了。
漸漸地,北冥瞮靜默下來,呼吸不再匆促。
月落參橫,遠方露白。
眼下這里的傭人已經(jīng)在著手準備早餐,程迦藍緩緩移開身體。
頭部的痛楚要撕裂他的身體,北冥瞮掙扎著起身。
睜眼的瞬間他即刻驚覺,這里不是他的地盤!該死!這種低級錯誤他多久不曾犯過了。
“醒了?”身后程迦藍聲音懶散,她倚在門邊問道。
應聲回眸,北冥瞮撞進那雙柳葉眼,女人早已穿戴整齊,不似動了怒的樣子。
昨夜的場景在腦海中反復回放,北冥瞮不知那究竟是現(xiàn)實,還是他的臆想?
“我昨晚......”
“明白,秦隊大忙人累些很正常?!背体人{揚起一抹笑容,當然了,若是忽略掉其中深意那便更加完美了。
聞言,北冥瞮罕見地抽搐著唇角。
果然,他就不應該期待著從這女人口中聽到好話!
“醒了就下樓吃飯?!背体人{轉(zhuǎn)身離開,順便貼心地帶上了門。
“先生,您有事嗎?”被臨時抓住的小女傭問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昨夜那聲響她可是聽得分明。
大小姐這人前人后的反差他們普通人著實接受無能,還有眼前這男人......
也忒生猛了。
“昨晚,你們大小姐歇在了哪里?”北冥瞮調(diào)節(jié)著袖口問道。
語氣隨意,小女傭并未多想。
“大小姐不是一直和您......”小女傭的話帶著極強暗示性,北冥瞮抬眸直視她。
“嗯,你們大小姐很中意你,她最不喜多嘴的人,不要讓她失望?!痹捨蔡帲壁げu微微勾起唇角。
顯然是心情不錯。
她真的歇在了這里,那么,昨夜種種......也真實存在過。
另外,旁的他暫且不知,這里的傭人倒是很識趣兒。
這點,他很喜歡。
樓下餐廳,程迦藍正看著報紙,順便敲打了傭人一番,示意他們不該脫出口的就不要說。
然而,程大小姐哪里知道自己早特么被賣了!
而那個始作俑者的小女傭被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呢?。?p> 看著緩步下樓的男人,程迦藍怒極反笑,這狗東西是將這里當做自己家了是嗎?
“原來,秦隊家中還有不換衣服就可用餐的道理?!背体人{清絕孤傲的嗓音響起。
來者是客,但客人哪里能如此放肆?
稍微懂點兒事的人,怕是都不會穿著家居服來用餐,一副他才是主人的模樣,險些將程迦藍氣到冒青煙。
“抱歉,昨夜折騰到很晚,累了吧。”北冥瞮溫聲刺了回去。
從他脫口而出的那剎,程迦藍便察覺到不妥之處,這男人反常作得可不是大妖,而是......
想要旁人的命!
字字如同檀珠落地般,聲音脆耳,更是砸得一眾傭人頭昏腦漲,這兩人還真特么同居了一整晚??
并且,還為愛做運動了?他們大小姐原來這么猛!
程迦藍:“......”
“咳。”程迦藍忽地嗓子不舒服,借機清清嗓子,然而,好家伙此舉直接坐實了在傭人眼中的形象。
瞧瞧,這嗓子都給玩啞了。
“勞煩幫你們大小姐盛碗梨羹,潤潤喉會舒服些。”北冥瞮一如反常地溫柔,叫程迦藍心中直突突。
她看著作妖的北冥瞮半晌無語,貌似,他才是客人吧。
說好的客隨主便呢?
但,真正令人哇塞的情況還在后面,那么句話怎么說來著?唯有無限接近于死亡,才能領(lǐng)悟生命的真諦。
而北冥瞮正在貫徹執(zhí)行此點。
“先生,大小姐嗓子向來不錯,您也用一碗吧?!惫芗疑锨按蚱浦幟氐臍夥眨夏樕媳M是尷尬之色。
“多謝,昨日也是大小姐辛苦了?!痹挳叄壁げu視線忽地移向程迦藍的唇角。
哇哦,那抹破裂開來的紅痕分外灼眼。
這里的傭人有不少都經(jīng)歷過情事,瞧見自家大小姐這幅樣子,心中大驚。
這怕不是......被撐破的吧。
臥槽!
他們貌似知道了些不得了的秘辛,會不會被滅口啊!
“秦澤勵!”程迦藍猛然回過神察覺到男人話中深意,口頭開車,最為致命。
“喝吧,今晚繼續(xù)?!?p> “咳咳!”程迦藍好懸沒有被口水給嗆死!這么會說話,怎么不去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