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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米河畔

第六章:一石激起千層浪

賽米河畔 作家4fBnKD 341 2021-07-21 00:26:43

  “尊敬的老師和同學們,大家好!剛才體育老師說的投機分子我其實不太明白,不過我想應該不是什么褒義詞?!甭牭竭@話,一些老師和同學笑出聲來。楊遠根停頓了幾秒接著說到:“我來自邊鏡線上的大山深處,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的兒子。不過不知何種原因從小就聽說自己是“地主,富農(nóng)”之后,也許是這個原因,我的祖輩和父輩都是沉默寡言之人。我今天敢站在這里當著老師和同學們的面講話,要感謝我初中的班主任和曾經(jīng)的班集體。初中三年,我們學了不少文化科學知識。但我們?nèi)耆缫蝗盏脑谥貜偷脑~只有一個“尊重”。老師每天提醒我們“尊重自己”他常說“早睡早起是尊重自己的身體;認真聽講是尊重自己的學業(yè);同學之間互幫互助是尊重自己的友誼。老師自己認真的備課,講課,是尊重他自己的事業(yè);對我們的諄諄教誨是尊重我們的那一聲“老師””我們班從初一下學期起有同學請假有同學有事早退但從未有同學遲到,也是從那時起,老師鼓勵大家困了走向講臺,想講話時走上講臺。我們的教室不大但同學之間愿意包容,我們講臺也不寬,可任課老師愿意走到教室后面把講臺給大家。我們坐在臺下聽講時從不吱聲,而在臺上講演的人也不會怯場。作為993班的啦啦隊長,其實這個隊長是我自命的。(楊遠根以為大家會笑笑)可大家好像被帶到了他所在的教室里,老師的幻像中,同學們靜靜的聽著課,集中精神的把每一句話都記入腦中;同學的幻像里,老師正和謁可親的把無聊的課講得津津的味,繞梁三尺。

  楊遠根繼續(xù)講道:“作為自命的啦啦隊長,我把每一場比賽都當做了第一場比賽,這就如同書上說的——人生如初見。我尊重我們的每一次對手也看中我們隊的每一粒進球。關于比賽的事情,有一句話我們初中班主任無數(shù)次說過,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這是自欺欺人的鬼話。真正的比賽就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我若死會后有人頂上,我若贏那就是就是萬丈榮光!謝謝大家!”

  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中楊遠根手握銅號頷首退場。大家目光所及的是紅底白字的條幅“賽出經(jīng)驗賽出水平”“公平競爭努力奮進”“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張鼎華老師邊鼓掌邊向97級的方陣走去。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落差會如此之大。他本想和許茜老師調(diào)侃幾句楊遠根的,想不到卻被這小子的幾句話折服。他退到97級女兒所在的方陣,剛好女兒正在方陣的最外面靠后的位置。他趁大家鼓掌的間隙問道:“注意到了嗎?”女兒哪里注意到父親的到來,她也是癡癡的鼓掌叫好著。張老師不得不拉了一下女兒。張秋雪看到父親溜到自己身旁,她一邊笑嘻嘻一邊使勁的鼓掌。張鼎華嚴肅的對女兒說:“關注一下這小子,還有了解一下他的初中班主任”?!袄瞎哦_竅了?”張秋雪莫名的開心起來。

  運動會結(jié)束后的一星期里,楊遠根收到了不少女生的來信。也受到了一些同學們的小型聚會的邀請。出于禮貌遠根都熱情的給大家回了信,也參加了聚會。平時和楊遠根走得很近的那個佤族同學尼那大方的把他珍藏的水酒送了一瓶給他,尼那說在遠根身邊有了明星一樣的光環(huán),甚至已經(jīng)收到了他愛慕的“黑珍珠”的回信。最讓遠根開心的是,學校圖書館管理員允許他以幫忙的理由直接進入圖書館看書,這樣一來一些熱門的書籍他就有更多的機會閱讀。對小學,初中,都沒有什么課外讀物的楊遠根來說簡直是久旱逢甘雨,也如同他鄉(xiāng)遇故知?!朵撹F是怎樣煉成的》中的保爾鋼鐵般的意志鼓舞著遠根,而冬妮婭穿著水手服出現(xiàn)在保爾釣魚的水邊時,遠根也止不住想起遠方的周澤曉?!镀椒驳氖澜纭防锏碾p水村竟然和自己的雙水村完全不一樣,但田潤葉和孫少安,孫少安和秀蓮,孫少平和田曉霞,他們之間樸實又真摯的愛情深深的打動著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小說里一樁樁一件件平凡的故事常常讓他廢寢忘食。而溫柔又善良,熱情又執(zhí)著的田曉霞離世時,楊遠根也難過得吃不下飯來。這受傷的大男孩又提起筆給周澤曉寫信,分享自己的憂傷又等待著慰籍。

  楊海霞在這期間也打了幾個電話給楊遠根。話語間總是那樣的高高在上,她總是想到初中楊遠根親手交給她的信,和她收到的大多數(shù)信一樣,楊遠根在字里行間都是對她深深的愛慕和依戀...。直到有一天晚自習之后,她和幾個室友嬉笑著走進學校咖啡廳??吹綇埱镅┫衩悦靡话憬o楊遠根攪拌著咖啡,(要知道她可是比楊遠根大了兩屆)而楊遠根手里不知道拿著什么書,對著張秋雪講得津津有味。楊海霞自信比張秋雪更漂亮,但抵不過人家有個在這個學校教書的爸爸呀。楊海霞有些吃味,準確說有些醋味的看向楊遠根方向時,她身邊的同學也注意到了楊遠根。幾個女生興奮的說道:“小黑仔耶!”然后情緒又瞬間低落了下來:“可惜張小姐捷足先登了!你看她那迷妹似的樣子,估計黑仔都飄了!”楊海霞也不知是哪根神經(jīng)不對,對著叫遠根“黑仔”的那女生口氣生硬的說:“他哪里黑了?”。那女生莫名其妙的被楊海霞這樣一問,急眼了聲音大了幾分:“班長,我說的是黑仔嗎?我說的是捷足先登呀!。幾個女生的爭吵也成功的吸引了楊遠根和張秋雪。兩人的目光看過來時,楊海霞雙手抱著幾本書擋在胸前,依舊是高高的馬尾辮,一步一步自帶氣場走到他們餐桌前。學校的餐桌都是一桌四椅連在一起的,楊海霞把書本往桌上一放,坐在了張秋雪的邊上。如同宣示主權般對著楊遠根說:“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楊遠根覺得有些好笑,“我在餐廳怎么知道你給我打電話?還有,(楊遠根似乎無意的看了張秋雪一眼)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這里說就好了!”如果不是楊遠根的這一瞥,楊海霞也就真的把自己的困難說出來了。除了出身,其它方面楊海霞都覺得自己更勝一籌的情況下怎能低下她高傲的頭盧。張秋雪若無其事的攪著咖啡,耳朵卻也豎了起來;餐桌邊上的幾個楊海霞的室友也靜靜的聽著。楊海霞起身抓起桌上的書本,豎著用力的在桌上敲了三次,眼含熱淚的對著楊遠根:“你給我寫的信,我燒了,但我記住了每一個字;填志愿時我以最快的速度填完不讓家人和老師看到,想不到你還是和我走進同一所學校。我想著慢慢的接受你,你才會珍惜,想不到你.....”

  張秋雪原本事不關己的臉也陰了幾分,覺得楊遠根或許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她不知道的是楊遠根之所以瞥了她一眼就是怕她誤會。而楊海霞的幾個室友,因為聽了運動會上楊遠根的講演心生的傾慕之情也淡了許多。此時此刻,楊遠根一口喝掉碗里的咖啡。站起身來:“海霞,我不止一次向你說過了我沒有給你寫過一封所謂的情書。”楊海霞剛要開口,遠根接著道:“你這樣的女孩對我來說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說實話,在中學那段日子,你若看我一眼我都會受寵若驚,當然,你可能也沒有看過我。我喜歡你和我喜歡梁詠淇是一樣的,只不過欣賞而已!”此時的楊海霞平靜了許多,嘴角也掛起淺淺的微笑。沒有擦去臉上的淚水,對著楊遠根淺淺的說了兩個字“虛偽”。翹著她高高的馬尾辮轉(zhuǎn)身離去...

  時光就這樣流逝著,楊遠根除了宿舍和教室兩點一線外。練著吉他,看著小說。日子平淡且有些清苦,但總歸在成長著,身體也是,心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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