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上遍布各種各樣的開關(guān),軍官突然咧開嘴笑,嘴角十分猙獰,病態(tài)的眼神瘋狂又破碎。
父親,女兒馬上就能替你報仇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給你們陪葬。
軍官的指尖在紅色的按鈕上摩擦,報仇的快感幾乎讓她瘋狂。
去死吧,都去死吧!
手腕上的青筋暴起,按在紅色按鈕上的手指已經(jīng)彎曲,按鈕被按到底部。
女人瞳孔舒張,等待著她導(dǎo)成災(zāi)難的到來。
怎么沒反應(yīng),女人疑惑得又反復(fù)按下那個按鈕,甚至把所有的按鈕都按了一遍,不詳?shù)念A(yù)感讓女人身體顫抖。
一個悠遠的聲音從喇叭里傳出來,吊兒郎當?shù)?,“龔蓮蓮少尉,請輸入行動口令?!?p> 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她已經(jīng)暴露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都沉重地踩在女人心尖上。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只要能留我一命。”女人瞬間轉(zhuǎn)身跪在地上,誠懇開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控制室里充斥了硝煙味,女人的尸體倒下。
裴斯夜收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女人身上被洞穿的軍裝。
“啊,說慢了呀。”
說快點他就打頭了。
......
原來變數(shù)是她的崽崽么?
木槿躺在一片虛空中,雙目無神。
她剛剛又感受到了崽崽的氣息,確確實實是崽崽的氣息,跟在萊達市那只掠奪者幻化的氣息不一樣,她確定,就是她的崽崽。
但是她又撲了個空。
木槿:“......”
就離譜。
這感覺就像是崽崽在躲她。
木槿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無風的曠野。
這是她改變計劃,跑到越南城外,該得到的結(jié)果么?
她家崽崽是處在叛逆期么?
還是跟重明腦袋里那些小說主角一樣,失憶了吧?
難搞。
木槿黑著臉,重新建立了一個空間通道,返回自己的小出租房。
小手一揮,把房間里的所有她撿破爛撿到的寶貝都放進空間,木槿穿上鞋,快速地打開門,從十樓的欄桿上一躍而下,在樹梢上輕踩借力,平穩(wěn)地落地。
不巧,綠化樹下的一坨肉物感受到了震動,圓嘟嘟的臉從樹后探出頭,嘴巴蠕動,一段腸子掛在塌下來的喉嚨里。
木槿和它對視一眼。
層層疊疊的藤曼從木槿腳下的土壤里飛射而出,將它攪成了碎片,其中一根藤曼乖順地卷起掠奪者的晶核,送到木槿的手里。
木槿指尖用力,晶核碎成粉末,飄散在地上,用掠奪者晶核里的生命力回饋給這貧瘠的土壤。
清晨薄橘日光斑斑點點落在地上,木槿抬起頭注視著鋪天蓋地圍繞在上空的掠奪者。
又出現(xiàn)了變數(shù)。
那個女人失敗了。
越南城的安保系統(tǒng)并沒有被關(guān)閉,但越南城的形勢也不容樂觀。
安保系統(tǒng)就像是一個倒扣的碗,把越南城籠在碗里,空中不能入侵,但是地下,成了突破口。
末日場景再臨,昔日平穩(wěn)不再。
徐嫻躺在廢棄的汽車里,艱難地吞吐著,視線逐漸模糊,手捂在肚子上的大洞上,指縫間能看見攪和在一起的腸道,幾只腐爛的烏鴉啄咬著她的腿,留下一個個血淋淋的小洞。
陳先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駐地了吧,我沒有拖累他。
陳先生會救下槿兒的,槿兒會結(jié)婚,可以生一個和她一樣可愛的孩子。
一個巨人拖著一具尸體,大團大團的蛆因為巨人的動作,被擠壓出巨人的身體,留下個個密密麻麻血汪汪的小洞。
巨人一步一停往徐嫻藏身的汽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