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安:“不是這樣的,孩子,我們想要活下去,并不是因?yàn)槲覀兪侨祟?,任何種族都想活下去,螞蟻想,蒼蠅想,掠奪者也想。我們僅僅只是想活下去,為了種族,活下去,而不是贏。我告訴你,人類并不是泥巴,不是廢物,人類要活下去,并不是因?yàn)槿祟悡碛挟惸埽且恐腔?,人類的智慧超過這個世界所有的種族,人類活了,才會去拯救其他種族,其他種族才能活,只有人類才能拯救這個世界?!?p> 確實(shí)是這樣沒錯,公平的契約賦予了人類智慧,這才是人類反擊的關(guān)鍵。
木槿欣慰地哼著小曲兒,充滿耐心的把棋子撿回棋罐。
“您說得對?!?p> 從某種程度上,木槿確實(shí)是個好學(xué)生,一點(diǎn)就通。陳國安也彎腰一點(diǎn)一點(diǎn)指揮木槿撿棋子,“你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是異能者,是不是因?yàn)檫@個?”
木槿不置可否。
陳國安嘆氣:“做個普通人也挺好的。”這也是徐小姐希望的吧。
徐嫻端著最后一道大骨頭湯,擺到佳肴豐盛的餐桌上,叉腰氣惱地瞪著不解風(fēng)情的兩個爺倆。
“不吃飯了?吃飽了?”語氣依舊溫柔。
木槿連忙舉手,“徐奶奶,我還沒飽,我還要吃?!?p> 今后一段日子里,還想吃得這么好,這么安詳,估計(jì)是很難了。
時間像是流水,滴答滴答聲聽不見,磨砂著年輪。
木槿盤腿坐在床上,濕漉漉的頭發(fā)亂糟糟地披散在身后,潤濕了后背大片衣料,她閉著眼,睫毛顫動。
......
“爸爸——”一個女孩撲倒在地上,哭喊著漸行漸遠(yuǎn)的男人。
男人走得很決絕,女孩沙啞破風(fēng)的泣喊令他皺眉,叫這么大聲,把掠奪者吸引來怎么辦,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女孩害怕地向男人的方向爬,她斷了條腿,爬地很緩慢,一路血痕。
一個尖刺從天而降,瞬間扎穿了女孩的腦袋,鮮血和腦漿噴泉般飛濺,在鮮血淋漓上暈染開朵朵嬌艷的百合。
驚慌的男人腳步匆亂,瘋狂往前奔走,噗,他的身體碎成了五段,頭顱被一根紅色的絲線拉扯,扯到了地底下,他腥臭的血液染到了女孩害怕蒼白的臉上。
......
人們你推我攘,誰也不讓誰,擠兌在越南城賴以生存的藍(lán)云河畔,五十來米的河道上停留了一架小船,在大風(fēng)水浪里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被傾翻,但人們不在意,登上船就可以逃離的希望讓他們瘋狂。
力氣稍弱的人一不留神就會被推進(jìn)水中,人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掉入水里的人,沒有一個是爬起來的。
稍遠(yuǎn)處,幾名守城軍端著槍,人們對著他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軍人的操守讓他們不能拿槍抵著人民。
這讓人們越發(fā)大膽。
撲通,水花驚醒了人們,他們看著在水里掙扎的守城軍,顫抖著伸出手想拉,害怕地又縮了回來,短短幾秒,水面上已經(jīng)沒有了守城軍的身影,墨綠色的河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紅色,無數(shù)的紅色絲線規(guī)律地來回浮動。
一個白色的頭蓋骨剛剛暴露在人們視野嗎,紅色絲線搖擺著又攀爬上頭骨,將頭骨拖拽進(jìn)絲線深處。
......
許多白色的小蟲子撲騰著翅膀,撞得玻璃嘭嘭作響。
女人躲在柜子里,捂住懷里孩子的嘴,看著孩子亮晶晶的眼睛,比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松開了手,警惕地注視著柜子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