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酒店的大門永遠(yuǎn)都是那么的氣派。彭巖很清楚作為一名軍人經(jīng)常出入這扇門是極不合適的。但是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你是在做慈善,你這么做是對的!喬奇帶著瑞寶穿過大廳來到酒店的咖啡吧,彭巖穿著一身便衣已經(jīng)在那等了一會兒了:“老喬,在這兒?!迸韼r熱情的向他們招手并站起身:“好久不見,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喬奇指著瑞寶向彭巖介紹道:“這次瑞寶聽說我要來廈門就嚷著也要來,說放假了在家待著無聊,要來找曉燕玩。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p> “哪兒的話,歡迎還來不及呢。我還想,這事只有當(dāng)面交流才行,我去你那又不方便,沒想到我一通電話你就過來了。哈哈。太感謝了!要知道,這事只有找你我才放心啊。”
“明白,明白。我知道這不是小事,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的十分熱鬧,但這時若有人在他們身旁站著可以肯定他絕對不知道兩人究竟在說什么。
第二天瑞寶來到彭家找曉燕:“曉燕,你帶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我爸和你爸整天在酒店里談事情,我都快悶死了?!?p> “他們到底在談什么?”
“具體我也不知道,我爸從來不讓我知道他的事和生意。”
“你是說他們在談生意?”
“不知道,不過我曾經(jīng)聽到過我爸說過一句:價格不是問題,你是在做好事,我也不在乎這事能賺多少?!?p> “什么?!”曉燕心里一驚,難道父親真的是在做生意?究竟在做什么生意?為什么要這么做?父親應(yīng)該很清楚部隊的規(guī)定,他到底為什么要鋌而走險?
晚上曉燕來到父親的書房:“爸,我要和你談?wù)??!?p> “好,你要和我談什么?”彭巖說著在書桌邊坐下了。
“爸,你知道……我媽在我四歲的時候就走了,是您含辛茹苦的一手把我?guī)Т螅曳浅>粗啬?,也非常愛您。而您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曉燕,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那個喬叔叔???您和他是不是有生意往來?”
“曉燕,你聽誰說的?你可別聽別人嚼舌頭啊,我根本沒做啥事。那個喬伯伯是帶瑞寶來廈門玩兒的,這個你不是知道的嘛!”
“是,我是知道你想讓我知道的那些,可還有那些你不想讓我知道的呢?”
“什么亂七八糟的!曉燕你難道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唯一的爸爸嗎?”
“您能肯定?您肯定沒瞞我什么?爸,其實(shí)我不要求您啥事都要告訴我,我只是擔(dān)心您……”
“曉燕,我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可不舍得離開你這個唯一的女兒啊!哈哈”彭巖很努力的向女兒裝腔作勢,可心里卻始終都忐忑不安,他既對事情的發(fā)展感到不安,又對自己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應(yīng)付女兒感到不安。
“好,爸!我就相信您這次,我現(xiàn)在就您這一個親人了,我可不能再失去您了?!睍匝嘌哉Z中充滿了誠懇和焦慮……
暑期正式開始了。一切就像原先打算的那樣,肖家去了廣東休假,而彭家則留在了廈門接待喬氏父女。
彭曉燕天天陪著喬瑞寶四處轉(zhuǎn)悠,瑞寶似乎很喜歡鼓浪嶼,總是約曉燕在那見面:“曉燕,你男朋友去廣東旅游,你不想他嗎?”
“我有你陪啊!”說著甜甜的做了個鬼臉:“你呢?你來這了那你的那位怎么辦呢?哈哈哈!”
“我哪有?。≡趯W(xué)校時我爸讓我參加好多興趣活動的,什么詩社啦、樂團(tuán)啦、還有舞蹈等等等等”一臉的無奈感覺讓人有些憐憫。
“你爸干嘛要你學(xué)那么多?我覺得你已經(jīng)很好了,自身?xiàng)l件那么好,家庭條件又那么好,怎么你爸還擔(dān)心你找不到婆家啊?哈哈!”
“我爸對我要求很高,他說他是做生意的,以后會怎樣很難說,所以我今后的路要靠我自己走,我必須做好一切準(zhǔn)備。”
“嗯,看來喬叔叔不僅能賺錢,他還是個哲學(xué)家呢!太棒了,我真佩服!”
這時瑞寶慢慢的走到海邊,向著大海的遠(yuǎn)處望去:“告訴你個秘密,我經(jīng)常會感到頭暈,爸爸帶我去醫(yī)院檢查過好多次,可……其實(shí)我總覺的我爸是知道些什么的,可他卻不告訴我,好像是在故意隱瞞我,我……”
曉燕聽到瑞寶的這番話不禁也感到十分感慨,獨(dú)自暗思量:是啊,看來我倆還真是同病相憐啊!看著瑞寶有些傷感,于是趕忙安慰道:“瑞寶,別瞎猜,喬伯伯是個很有誠信的前輩,很值得敬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找想,都是為你好?!?p> 兩個女孩雖然年齡相差三四歲,但這時卻覺得彼此的心靈連接的是如此親近,如此緊密。
自從瑞寶跟隨父親來到廈門的那一天,喬夫人每晚都會往酒店打電話,這是臨出門前就約好的。瑞寶每回長時間出門喬夫人都會如此,她總是擔(dān)心女兒這個,女兒那個,無論瑞寶離家多久,她的心里總會有種依依不舍的情節(jié),仿佛擔(dān)心女兒會突然消失一般。這天喬夫人準(zhǔn)時來電話了,她給女兒交待了幾句生活瑣事后,又讓瑞寶把電話遞給了丈夫:“喬奇,彭將軍還好吧?事情談的順利嗎?”
“嗯,都挺好的。他這樁買賣我不打算賺什么錢,畢竟他也是做善事,我也算盡份力吧?!?p> “嗯。我想起件事,就是瑞寶的病。你看你能不能讓彭將軍想想辦法幫幫忙?她總是頭疼很傷身的?!?p> “這個……我覺得麻煩人家彭將軍不太好吧?!?p> “你試試嘛,也許他愿意幫忙也沒一定呢,畢竟我們這的醫(yī)療條件不是很好,他是將軍一定認(rèn)識很多人的,現(xiàn)在他又有事求我們,我想他應(yīng)該肯幫忙的吧。”
“那……我試試吧?!?p> 半島的咖啡吧依然播放著巴赫的《前奏曲》。今天的喬奇又有一樣新任務(wù):就是要讓彭將軍答應(yīng)幫女兒找家好醫(yī)院。喬奇覺得其實(shí)就這件事而言不算什么問題,只是他擔(dān)心這個要求會讓彭將軍認(rèn)為自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從而破壞了自己在彭將軍心里的印象。
他緩緩的與彭將軍握了一下手,商量了正事后慢慢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彭將軍,還有一事不知道是否能向您咨詢一下?”
“老喬,何必那么客氣,有什么事盡管說吧。”
“是件私事。就是瑞寶那孩子……她的病有點(diǎn)難辦?!?p> “她的病?這孩子有什么???”
“她經(jīng)常頭疼,厲害時會影響正常生活?!?p> “什么?!她怎么會得上這病的?她曾受過什么傷嗎?”
喬奇有些尷尬,默不做聲。彭巖似乎感覺到了些什么:“噢,我是說有時候高燒不止也會影響到頭部。那么你是想……?”
“您知道云南的醫(yī)療技術(shù)有限,我是想能否到技術(shù)先進(jìn)點(diǎn)的地方去看看。”
“嗯,我明白。就醫(yī)療技術(shù)來說上海不錯。不過先要搞清她應(yīng)該看什么科,再要了解哪家醫(yī)院比較好?!?p> “……”喬奇心里真是沒底。
“這個……我來想想辦法吧。我看看有什么熟人可以幫忙的?!迸韼r很明白生意人講的就是生意。不過他也巴不得能幫喬奇點(diǎn)什么忙,這樣能將他們倆拉的更近些:“你等我消息吧,不用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的。”那笑容讓人覺得是那么的真誠。他是想:如果能幫他們?nèi)ド虾F鋵?shí)是一個很不錯的做法,這樣喬奇可以離云南遠(yuǎn)點(diǎn),離廈門遠(yuǎn)點(diǎn),也可以離自己遠(yuǎn)點(diǎn),那么他們之間的秘密也許能埋藏的更深些:“老喬,你有沒有想過把生意做到上海去,那里市場大,那里有更多的商機(jī)?!?p> “您說的很有道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這次的交談就在這很愉快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