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漩渦盤旋間驟然縮緊,壓力暴漲間轟然爆碎。無盡的光點紛飛,如一場繽紛光雨,將學(xué)校上空籠罩,美不盛收。
“這是?”
所有人都等大了眼睛,嗯,不能動,在心里瞪大了眼睛。
光點紛飛間,劃過每個人耳畔,印過腦海,不斷消散。蝶舞一般,如曇花一現(xiàn),一瞬間的綻放,便是永恒的凋零。
黑無常突然感覺周身空間一松,復(fù)雜的看了懸浮在半空的人影一眼,扭頭一把拉過白無常,腳步一點,迅速閃身離開。
“???”
“怎么了小黑?”被拖拽著飛奔的白無常輕柔道。這是他第一次見丈夫這么失態(tài)。
“剛剛的事情,我突然記不清了,有種神秘的力量在抹除我的記憶?!焙跓o常嗓子干澀沙啞。
竟然在抹除他的記憶,他已經(jīng)是七品高手了,而能抹除他記憶的存在,到底是多么的恐怖。藍星真的還存在這種強者嗎?
他努力回憶剛剛發(fā)生的事,殘破的記憶不斷翻涌,卻又一點點消逝,讓他不寒而栗。
“我,也在忘記?!?p> 白無常怔住了,瞬間脊背寒意沖天,詭異的力量在不斷地侵襲她的記憶。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里讀出濃濃的驚駭。
他們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很傳奇了,可以說是殺人無算,經(jīng)歷過尸山血海,甚至見識過無比詭異之地,但那都是有跡可循的,總有辦法應(yīng)對。
然而現(xiàn)在,他們竟然在失憶,感覺就像一個無形的大手,如提線木偶一般將一切操控。他們就像棋盤上的棋子,被任意擺弄。
“無蒼大人,無蒼大人,等等我啊”鐘鉉狼狽地跟上,在后面大喊。剛剛土吃多了,喉嚨干澀沙啞,他感覺自己說話都有點不利落。
而且他也怕啊,剛剛他在看美景呢,感覺禁錮消失后,一扭頭就發(fā)現(xiàn)身邊兩位大佬不見了。瞬間他就慌了,大佬都干不過那位殺神,更別說他了。整個人拔腿就跑。
“小鐘你怎么這么狼狽?”
白無常皺眉道。
現(xiàn)在的鐘鉉,出場的黑袍不知丟到哪里去了,本來長發(fā)飄飄的美少年變成了雞窩頭,一身的塵土,像是只剛出窩的土雞。
“是…”
“哎,是咋回事來著?”
鐘鉉頂著雞窩頭呆住了。
是誰揍我來著?還是說風(fēng)吹的?
“是,嗯,我們要做什么來著?”
白無常也突然愣了,剛剛她在想什么來著?突然就想不起來了。
“小黑?”
“我也記不清了?!焙跓o常臉色一變,他竟然不記得最近發(fā)生的所有事了。
“我們快走!”
黑無常當(dāng)機立斷,他不敢拖了,致命的危機感籠罩在腦海,甚至他的汗毛都已豎起,整個人只感覺毛骨悚然。
三個人化為光影,身影閃爍間,瞬間消失在視線間。
…
“跑的倒是挺快?!?p> 微風(fēng)拂動,蘇銘嗖的出現(xiàn)在黑白無常消失的地方,看著即將消失的三人的身影,面色古怪。
以現(xiàn)在他的狀態(tài),正常來說,一對一的話,三個人他誰也打不過了,更別說是三個人了。
幸好手里有點底牌,不然今天他肯定翻船。
深深看了眼三人消失的地方,蘇銘轉(zhuǎn)過身,準備回教室,一扭頭,就看到了狼藉的操場。
“我去,還得打掃戰(zhàn)場……”
剛想回去的蘇銘眼神一滯,整個人呆住了。
他喵的,他這明顯的保鏢加保姆啊,簡稱“吉祥二寶”。
………
“哎呦,我脖子怎么突然這么痛呢?!苯痊|雙手揉著脖子,滿臉痛苦的呻吟。
流年不利啊,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上課時間嗎,怎么突然跑到外面了,脖子還這么痛,這酸爽。
“得了吧,你就脖子痛而已,我胳膊腿都痛,好酸啊,感覺要抽筋了。”一旁的席暢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顧不上地上臟了,吸著冷氣手忙腳亂地揉著胳膊腿。
四周的人倒了一地,呻吟著,吶喊著,對著胳膊腿砰砰亂錘。
“嘶哈~,你說我們是不是撞邪了啊,怎么全都胳膊腿都軟呢?!毕瘯成胍髦€不忘思考。
“建國后不準成精,哪兒來的鬼啊。而且大白天的,哪個鬼敢出來?”路過的佟雅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學(xué)霸有時候還挺幼稚。
“也是哈?!?p> ……
“怎么了你們這是?中邪了?。俊?p> 教室里正埋頭寫作業(yè)的蘇銘一抬頭就看到靳奕瑋、席暢二人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進門了。
“中邪了?!毕瘯骋荒樳駠u,旁邊的靳奕瑋贊同點頭。
“鬧呢,回來一個中邪一個,那我們校長還過嗎?”蘇銘嘴角上揚。
作為罪魁禍首,他絕對不能表現(xiàn)出來,就是挺有負罪感的,嘿嘿嘿嘿。
“說不定明天我們就可以叫他王主任了。”席暢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挑眉道。他對這位怨念深重。
“得了,明天,不對明天下午就回家了。下周回來你王主任又抓你去上崗?!苯痊|趴在桌子上,一臉舒爽。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哎呦,笑死我了,上崗?!?p> “姐姐啥時候開工,我們?nèi)タ茨?,不為啥,就是想給你表演個能呲多高,給你助助興?!?p> ……
班里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額…”席暢嘴角扯了扯,頭大如斗。抹不掉的黑點啊。
席暢嘴里咕噥著:“不就是掃了一二三四五次廁所嗎,我這是為人民服務(wù)懂不懂。”之后就是些之乎者也、掃天下之類的聽不太懂的話,教室里充斥著快活的空氣。
“蘇銘,數(shù)學(xué)老師叫你?!?p> 剛進門的佟雅叫道。
“了解?!?p> “席暢跟我去辦公室查試卷,我們周末的作業(yè)又來嘍?!碧K銘收起課本蓋上筆帽,慢悠悠地起身。
“又有作業(yè)?。 毕瘯嘲@。
他這老胳膊老腿的,跑不動了啊。
“好吧,勞碌的命啊?!毕瘯称鹕砀?。
“我這才叫勞碌好吧,每天跑三四躺辦公室?!碧K銘不服,爭辯道。
高二數(shù)學(xué)組辦公室處于四樓樓梯對面,蘇銘班處于五樓樓梯對面,剛一下樓就到了。
辦公室前世今生不知跑了多少次了,熟練地跟自己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