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急促的鬧鐘鈴聲響起,一只消瘦白皙的手抓起鬧鐘用力一甩,動作一氣呵成想來是有些熟練度的了,司徒凌想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但下一秒瞳孔猛然一震,只見一個備注為“雨昕”的發(fā)來一了條短訊:“我結婚了,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嗎?(附電子請?zhí)?p> 司徒凌頹然的在床沿掏出一根皺巴的煊赫門,火柴劃過磷片,微弱的火光照亮出一張五官端正卻胡子拉碴的臉,他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遮擋了他的臉,依稀只能見到一雙落寞的雙眼。
當司徒凌穿著一身西裝將頭發(fā)梳成大人摸樣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端坐在宴會的桌子上了,這個桌子上有個編號——“小學同學一號桌”,沒錯,司徒凌來參加他初戀的婚禮了。和那些老套言情小說劇情一樣,但和那些小說不同的是他沒有陰陽怪氣也沒有勇氣搶婚,司徒凌只是靜靜的坐在座位上默默的看著紅毯上的新娘,細細的品嘗手中的酒。
她是他的初戀,是他第一次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鐘情這個東西。但是就在他們辛辛苦苦走過12年之后,在一片黃昏下,一個男子跪在沙灘上掩面哭泣,地上散落著一捧玫瑰花而旁邊有一個閃眼的小東西——那是鉆戒,男子本來是想向女友表白的,但很明顯他收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這個男子就是司徒凌。
仰頭灌了一口,每每想到這些畫面男子都不由得苦笑,因為他至今都不知道女友為什么要分手。
“僅僅就是一句我們不合適嗎?”
“呵呵?!彼就搅栎p笑了一聲。他自然是不會相信他們之間感情的結束就是因為這么簡單的一句話,這其中肯定是有隱情,但她不說他就不會再問,司徒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極強的自尊心和固執(zhí),以至于那天黃昏下他對著電話那頭只是說了句“嗯,好的,我知道了。”
婚禮是當下流行的西洋式婚禮,當司儀領著兩位新人宣讀完誓言后,當雙方互換戒指后,當現(xiàn)場響起”親一個,親一個!”的起哄聲時,當兩人的嘴唇觸碰到一起時,在那漫天飛舞的禮花里,司徒凌恍惚間看到了新娘的眼角濕潤了,“這大概就是喜極而泣吧?!彼就搅栊南氲?,而他也不知道此時的新娘正用余光死死的看著他。
流程走完,嚴肅的環(huán)節(jié)已經(jīng)結束,整個會場的氣氛開始活躍了起來,因為接下來是新人們的敬酒時間,而這也是參加者的自由時間,人們來參加婚禮也是抱有著和新的面孔認識打交道的目的。朋友間的互相攀談,同學間的吹牛打屁,也不乏有一些賊眉鼠眼之輩在新娘的女玩伴中左顧右盼。
“喂,失聯(lián)這么久,你就這樣子,你甘心嗎?”一個眼角帶傷,但是人高馬大的男人舉著一杯酒緩緩向司徒凌走來。他叫余博是司徒凌從小學玩到大學的好朋友。
“甘心又怎樣,不甘又怎樣,這就是現(xiàn)實,現(xiàn)實就是她甩了我和別人結婚了?!彼就搅枧e杯和他輕碰,無所謂的說到。
“嘖,連個解釋都不給,真是個無情的女人?!?p> “好了,別說了,我尊重她的選擇,畢竟她選擇了放棄,解釋什么的已經(jīng)無所謂了?!彼就搅杞o自己倒上紅酒,撐著酒杯輕輕搖晃,他盯著深紅色的漩渦緩緩說:“最近你的公司還好吧,有消息說你們的藥方被內(nèi)鬼泄露出去了?”
“靠,一說這個我就來氣,那些人潛伏很久了,只是沒想到他們動手的速度如此之快,還如此干凈利落?!庇嗖獠淮蛞惶巵?,將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他俯身在司徒的耳邊小聲說道:“那些人下手很利落,那個泄露藥方的在我們查到身份時已經(jīng)死了,是市面上少見的毒藥?!?p> 司徒凌手指輕輕敲打著酒杯眼睛微瞇口中輕語:“竟然是少見的毒藥,這反而縮小了搜索范圍,你可以重點查詢毒藥的來源?!?p> “我也是這樣想的,到時候可能要麻煩我叔叔那邊動用一些權力,真是一群麻煩的臭蟲。”余博將手放在司徒凌的肩膀上,目光眺望著遠方。
氣氛突然有些安靜,兩人都在想著心里事,突然前方嘈雜起來了,司徒抬頭一看,是新娘來敬酒了,感覺肩膀被拍了拍,抬頭看了看皺著眉頭的余博,司徒凌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問題。
新娘穿著婚紗款款走來,這婚紗的款式和司徒凌當初和她挑選的款式一模一樣,司徒凌嘆了口氣,舉起酒杯迎了上去,酒瓶輕碰發(fā)出的清亮的聲音將司徒凌的心緒拉了回來。
“恭喜你結婚了,新婚快樂?!彼就搅璩冻鲆粋€微笑,說實話他現(xiàn)在最不想遇到的就是她,不知為什么司徒凌在新娘走來時就感覺到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細想自己也沒得罪過什么人,也就不再深究。
“謝謝,比起他們我更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毙履镅谧燧p笑,禮貌的對著一桌子人敬酒后便轉身離開,在與司徒凌擦身而過時迅速的將一張紙條塞進司徒凌的上衣口袋,司徒凌感受到了她的舉動,但他沒有說話,這是12年來潛移默化出來的默契,他望著新娘的背影皺了皺眉頭。
宴會散場,人們相繼離開,從他們那洋溢著笑容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對今天的宴會非常滿意,不論是對食物還是“獵物”
門口,余博一直在和司徒凌抱怨家里的長輩?!昂?,當初出來開公司就和老頭子保證過要擠到全國前十,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我估計我家老頭子又要把我拉回軍區(qū)了,那地方待久了真是讓人透不過氣來?!庇嗖┯行┬那榈吐?,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那個地方是抱有深深地怨念的。
“到門口了,要我送你回去嗎,我偷偷買了一輛路虎,是最新款,你可千萬別和我爸說,咋樣,我?guī)愣狄蝗??”余博笑著拿著鑰匙在司徒凌的面前搖晃。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你自個兒先回去吧,晚了余叔又要批斗你了?!彼就搅枧牧伺挠嗖┑募绨?,后者聽了有些后怕。
“那行兄弟我先走了,有啥事就和老弟我說?!庇嗖┥钌畹乜戳怂就搅枰谎坜D身向他的新款路虎走去。
看著絕塵而去的余博,司徒凌咧了咧嘴,“我有那么脆弱嗎?”,低頭在褲帶子里翻找了一會,司徒凌掏出了一串車鑰匙,輕輕按下,只見角落里一輛電瓶車閃了一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