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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棠血衣侯

番外25

大棠血衣侯 我愛向小姐 3000 2021-09-26 23:33:26

  侯府的大堂之上,一襲紫衣立于堂中,負(fù)手而立,臉色陰沉地背對著所以人,一語不發(fā),侯府的人基本難能見到夫人發(fā)火,那位平日對誰都溫聲細(xì)語的夫人,今日竟是氣得直接在眾人面前摔了杯子。

  平日里連侯爺面前都不必卑躬屈膝的大主管沈忠,今日竟是被夫人指著鼻子痛罵一頓,緣由竟是因?yàn)橐粋€撿來的少年?這叫府中的下人是誰也摸不著頭腦,皆是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還沒有消息嗎?你們都是做什么吃的?。俊狈蛉艘琅f背對著眾人,聲音越發(fā)低沉。

  大主管沈忠也是自慚形穢,畢竟是夫人親自交代了要好好照顧那少年,卻出了這檔子事,他也不知該如何自處。畢竟一開始他并沒把此事看得太重,雖然將少年帶到了莫先生那兒和那些公子小姐們一起修學(xué),但終究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這才導(dǎo)致少年在后山失蹤。

  沈府的人都知道西院后山連接著洛陽城外的山脈,一個十歲孩童若是在里面迷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其后果也可想而知。

  所以面對夫人的怒火時,沈忠也知道是自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所致,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夫人會如此憤怒,在沈府待了這么多年,沈忠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再想起夫人先前的話,和那塊令其無比在意的玉佩,頓時可以斷定少年的身世并不簡單,而夫人口中的故人,恐怕也非比尋常,于是立刻派了人出去找,然后在心中暗暗期盼那小子能平安回來。

  “回夫人的話,已經(jīng)派人去后山找了,您別著急,一個娃娃不會走太遠(yuǎn)的?!?p>  夫人擺了擺手,情緒低落,平靜地說道:“沈忠,我記得我說過,要你如待文昭那般待他,若這孩子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自行請纓去關(guān)外吧,此生別回中原了。”

  聞言大主管臉色越發(fā)難看,眼里閃過一絲落寞,他不怕到關(guān)外為家國而戰(zhàn),只是身為沈氏八杰之首,侯爺曾下達(dá)最重要的命令便是保護(hù)夫人,這是為人臣者之忠義,若是因?yàn)槭虑闆]辦好被夫人趕走,那他對不起侯爺,更對不起侯府。

  場中一片死寂,也不知過了多久,一位下人跑了進(jìn)來,連忙言道:“夫人,主管,人找到了,那少年自己回來了!”

  聽到消息,夫人長舒了一口氣,臉色也好了些許。“把人帶過來?!?p>  下人得令,出門后沒多久,帶著一路飛奔而歸的葉無雙來到了大堂中,見到這一屋子的人,少年也有些錯愕,連忙上前朝夫人行了一禮。

  夫人此時終于面露喜色,緩緩來到少年身前,伸手撫了撫他的頭,輕聲問道:“莫先生沒告訴你在后山不能亂跑嗎?”

  葉無雙能感覺到她的語氣并沒有責(zé)怪之意,甚至還隱隱帶著些許擔(dān)憂,這么多年來,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長輩的關(guān)懷,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夫人會對自己流露出這種情緒,頓時有些不適應(yīng)?!霸谙虏欢?guī)矩,亂闖侯府后山,還請夫人責(zé)罰!”

  “責(zé)什么罰?平安回來就好?!闭f著夫人看著眼前少年,就像一位慈愛的長輩看著自己的孩子那般。

  少年不習(xí)慣別人如此待他好,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連忙說道:“在下惶恐,本就受夫人大恩,此刻還為您惹麻煩,心下實(shí)在愧疚,所以還請夫人責(zé)罰!”

  夫人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已是沈家人,就把這兒當(dāng)你的家,從今日起,沈府的任何地方你都能去?!闭f著,姬靈蘭看向眾人,神色平靜地說了一句:“我要收這少年為義子!侯爺那邊我會寄書信告知,從今日起,葉無雙便是定國侯府五公子!”

  大主管聞言上前想要說什么,話到嘴邊卻又在夫人冷厲的目光威懾下生生咽了回去,心知自己也左右不了夫人的決定,只得對著葉無雙行了一禮?!耙娺^五少爺!”

  此時葉無雙心中萬般驚訝,頓時手足無措,于是連忙對著夫人說道:“夫人,萬萬不可!在下出身貧寒……”

  夫人神色一冷,直接打斷道:“難道我不配做你義母?”

  “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夫人突然要收在下為義子,未免太過荒唐,無論從哪兒論,在下都沒有資格!”

  “我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夫人長袖一揮,背過身去,隨后給沈忠遞去一個眼色,那大主管統(tǒng)管沈府多年,自然懂得主子的意思,連忙招呼所有人退下,隨后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

  “你也下去!”夫人繼續(xù)說道。

  “恕屬下冒犯,這件事您得給個理由,縱然屬下不能左右夫人的決定,但身為沈府大主管,有權(quán)知道這件事的緣由?!?p>  “放肆!”夫人轉(zhuǎn)頭怒瞪沈忠。

  大主管連忙跪下,但依舊沒有退下的意思。

  夫人沉默了片刻,好似妥協(xié)一般嘆息一聲?!傲T了……”

  隨后走到葉無雙面前,將他扶起,輕聲難道:“孩子,我且問你,你身上的玉佩哪兒來的?!?p>  “玉佩?”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這才在身上摸索起來,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竟丟掉了,正當(dāng)沒有頭緒之際,一旁大主管便伸手將玉佩遞了過來。

  夫人心中他這是還沒來得及將玉佩還給葉無雙,也并不惱怒,接過玉佩放到少年手中。

  “據(jù)老瘸子的話說,這是撿到我時,襁褓中攜帶的?!?p>  夫人愣了一下,隨后問道:“老瘸子?想來就是你口中的父親了?是他將你養(yǎng)大的?”

  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言道:“嗯!老瘸子教我讀書寫字,將我養(yǎng)大,不是父親卻勝似父親?!?p>  “既然這塊玉佩是你隨身之物,那就沒錯了,你娘……”說著夫人猶豫了一下,看向不遠(yuǎn)處的大主管沈忠,隨后緊接著又說到:“你娘叫張芷曦,是我的至交好友,若她還活著,今日你也得叫我一聲姨娘,現(xiàn)在可明白我為何要收你為義子?”

  葉無雙聞言心緒不寧,雖然早猜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已然不在人世,但今日聽到心頭確實(shí)依舊那般難受,僅存的一點(diǎn)念想沒了,又無奈又慶幸,無奈的是今生注定再無緣相見,慶幸的是,他們不是拋棄了自己。

  “夫人……可否告知我更多關(guān)于他們的事?”

  姬靈蘭停在原地,神色中透著一絲落寞,想了一下,搖頭道:“知道更多又有什么意義呢?徒添煩惱罷了,你只要好好活著,他們在天有靈,看到也會很高興的?!?p>  葉無雙哪里甘心,連忙想要繼續(xù)追問,但夫人卻是直接轉(zhuǎn)移注意力,去到了大管家的身前,開口質(zhì)問道:“你現(xiàn)在滿意了?小葉子的身世你最好爛在肚子里!”

  沈忠的眼里流露出一絲難以掩蓋的驚訝之色,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少年,終是沒能在說什么,直接叩首言道:“夫人放心,屬下明白?!?p>  夫人抬手阻止了想要繼續(xù)追問的葉無雙,搖了搖頭說到:“行了,安心待在侯府吧,晚膳時帶你見見家里人?!?p>  少年嘴巴微張,又合上,朝夫人磕了一個頭,不再追問,以他的性情,向來不愿強(qiáng)求什么,夫人不愿說,他也就不問,好在知道了親生母親的名諱,若真不能從夫人口中得知什么,也可以靠自己去查。

  此時夫人覺得有些疲累,抬手示意他們退下,待到二人離開房間后,她才如釋重負(fù)一般坐在了椅子上,眼里盡是愧疚和不甘,沒人知道這位人前無比風(fēng)光的侯府夫人這些年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就像很多年前她下決心背棄朋友時那般痛苦。

  她看著眼前桌案上的盆栽,眼神越發(fā)渙散,隨即一把取下了頭頂發(fā)簪和那些珍貴的頭飾,好似取下這些頂在頭上的負(fù)累能讓她輕松許多,不遠(yuǎn)處的門扉也被她揮手以靈力帶上,頓時整個屋子暗了下來,在幽閉的環(huán)境下,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也許此時,她已經(jīng)能彌補(bǔ)一些了,無論是對那位相交多年的摯友,還是對這孤苦無依的少年,亦或是對她自己。

  ……

  葉無雙回到房間后不久,聽見有人敲門,上前一看,竟是那日為自己出頭的文中流和沈文君,二人相伴而來,沈文君提著食盒放到桌上,直接開口問道:“聽聞娘親將你收為了義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時一旁的文中流直接坐到了桌子旁,拿起碗筷就吃,一邊吃還一邊說道:“四姑娘,你不是說只是來看望小葉子嗎?怎么聽你的語氣這么像興師問罪呢?”

  沈文君微嗔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文大哥!是給你吃的嗎,你就直接動筷子了???而且現(xiàn)在小葉子是我沈家人,難道我不該問問到底怎么一回事?”?

  其實(shí)也不怪沈文君難以接受,就連葉無雙本人對于夫人將他收為義子一事也難以接受,畢竟這件事是如此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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