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過頭,“手上的表去了哪里?”
他嘆口氣,“弄丟了?!?p> “該死的,我花了十多萬美金給你從瑞士訂做的,你才戴幾天就弄丟了?”
想了一想,她笑道,“真弄丟假弄丟了?”
格洛克也笑了,“送人了?!?p> “送人?誰???”
“一個……很喜歡哭鼻子的小姑娘?!?p> “多小?。俊?p> “十八九歲吧?!?p> “給人家聯(lián)系方式了嗎?”
“哈哈哈哈哈……姐,我開玩笑的?!?p> “我看著不像是開玩笑,你前幾個在新加坡交的女友,都是什么貨色,這一個下次帶來我給你掌掌眼,瞧瞧行不行?!?p> “哎呀,姐,姐,我求你,少管點(diǎn)我這事?!?p> “我不管你,你就跟許士潛學(xué)吧,不找女朋友難道還找男朋友?”
“我跟他可不一樣,他算是什么,哎,姐……我被抓住都怪他,他把他老婆送過來給我,我一想,不要白不要,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玩得正開心,結(jié)果不知道普拉達(dá)娜是從哪兒得的消息,跑到我住的酒店,差點(diǎn)捅死我,失血過多被送去了家里的醫(yī)院,一想起這回事,真他媽想弄死許士潛?!?p> “他叫你玩你就玩兒?還和以前一樣笨?!比铙揲R道。
“一點(diǎn)記性都不長,老爺子疼你,其他幾個哪里能看下去,瞧著吧,等老爺子死了,他們非得活剝你。”
“行了姐,我知道,我自己這一趟會小心。”
“東西都在你房間收拾好了,等你到了越南,會有人接應(yīng)你?!?p> “嗯,曉得了,真啰嗦。”
次日飛機(jī)上,他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去,把我的票和那個男人換一下?!?p> “知道了?!?p> “要是他不肯,別嚇唬他,把錢給他?!?p> “是,明白?!?p> 飛了一半,朝夏迷迷糊糊地掀開眼罩,無意側(cè)頭。
身邊的男子正樂呵呵地看著她,捧著下巴笑道,“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朝夏滿臉驚慌,空姐打身邊走過,她急忙喊人,“不好意思,可以……”
腰間被一個冰冷的硬物抵住,她懷疑是槍械之類的,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安檢的時候應(yīng)該過不了,他絕不可能帶進(jìn)來危險(xiǎn)武器。
“請問小姐,您有什么事嗎?”
朝夏搖搖頭,“沒有,請給我一杯水,可以嗎?”
“好的,請等一等。”
“謝謝。”
“把你的手指頭拿開吧?!?p> 格洛克笑了,“真聰明?!?p> “我就算是傻子也該想到你帶不進(jìn)刀子和槍械?!?p> “又見面了,你不覺得有緣分?”
朝夏不想搭理他。
“你去越南?”
“關(guān)你什么事?”
“我只是問一問?!?p> 朝夏想到了什么,“你的手表上次忘在我病房里的,但我出來得急,沒有帶出來,等回國你給我個地址,我給你寄回去。”
“手表,就不用了,你告訴我,你去越南做什么?!?p> “關(guān)你什么事?”
“小姑娘說話客氣點(diǎn)好不好?!?p> “要你管!”
“我是以一個大哥哥的立場教你,免得以后你進(jìn)入社會被毒打?!?p> “被毒打的不一定是我?!彼碛兴?。
“你說我?還沒有幾個人能打過我,我打架從小打到大。一個區(qū)的小孩兒都不是我對手?!?p> “騙人,那你身上還有傷?!?p> “你看見了?”他笑道。
“沒看見,我是瞎子?!?p> “明明看見了,怎么不承認(rèn)呢?”
“行,我看見了,怎么著,你要挖了我的眼睛?”
“也不是不行?!彼首鲊?yán)肅。
“有病?!背脑谙氲搅嗽侥舷乱徊皆撛趺崔k,實(shí)在不想應(yīng)付他。
“我身上的傷啊……”他湊近了,低聲道,“是我一個妹妹和我玩鬧的時候不小心捅的,妹妹嘛,都得寵著?!?p> 朝夏覺得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嘴里說的話沒有一句能聽的。
她說,“應(yīng)該捅死你,免得你胡言亂語?!?p> “哎,小孩兒別亂說話?!?p> “我可沒有騙你,我那個妹妹,從小橫,被我爸爸管了幾年才聽話。你有妹妹嗎?”
“沒有,但我有個姐姐?!?p> “你姐姐是不是跟你一樣長得像是個糯米丸子?!?p> “你……”朝夏實(shí)在不能理解怎么就會這么巧合和他坐同一班機(jī),還是相鄰的座位,要了命。
“你姐姐跟你一樣膽小,很容易就被嚇哭?”
“碰上個瘋子,誰不害怕?”她嘴笑眼不笑。
“你去越南找她?”
“你怎么會……”
他哈哈大笑,“我只是隨便猜猜,沒想到就中了!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完全沒腦子。”
“你才沒有腦子呢,你是豬腦子!”
“我是豬腦子,那你是狗腦子?!?p> “豬腦子。”
“狗腦子?!?p> “豬腦子?!?p> “狗腦子?!?p> ……
朝夏忽然反應(yīng)過來,“我干嘛要和你說話,停,我不要再和你說話。“
“別這么無趣,路途遙遠(yuǎn),我們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不好嗎?”
“誰要和你一起打發(fā)時間。”
“我說真的,你昨天也算是幫了我一次,我這個人有仇必報(bào),有恩也不忘,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不要?!?p> “別不要啊,好不容易有個許愿的機(jī)會,真的,你要什么我都給,要錢嗎?還是要車子,房子,手包,還是首飾?”
“要你的命?!?p> 他撲哧一聲笑了,“要我的命可不行,其他可以。”
“我不要,什么都不要,你少說廢話了?!?p> “不行啊,我不報(bào)答你,于心難安?!?p> “我要你的東西才于心難安,誰知道你是從哪里搶來偷來的東西?!?p> “我們不過就見了……加上這一次也就兩面,你對我已經(jīng)印象這么不好了?”
“你昨天還說要?dú)⒘宋遥矣胁〔藕湍阍谶@里交談?!?p> “別這么說,我們做個朋友,到了越南說不定還能照應(yīng)照應(yīng),你說呢?”
“你的照應(yīng)?呵,我怕不是死得更快?!?p> “越南可是我的故鄉(xiāng),我至少算是個地頭蛇,幫你點(diǎn)忙也是可以的?!?p> “我要睡了,少說廢話?!?p> 他扯過她的手,不知從哪里拿來的一支筆,在她手心寫下一串?dāng)?shù)字,“我的號碼,私人號碼,別給別人,不然我會有麻煩事?!?p> 朝夏覺得他是無賴,但也不想和他追究了,從小到大她見到的無賴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在越南遇到任何危險(xiǎn)都可以和我說,我一定會幫你。”
說罷,他起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朝夏頭也不抬,戴上了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