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煜城見藤井出去,自己偷偷走進臥室,摟住已經(jīng)虛弱不堪的田鹿。
田鹿詢問:“你是怎么干的?”
尚煜城小聲解釋:“我只是給他們,打了幾個電話?!?p> “那你跟這個日本人,是怎么說的???”
“我叫他去該去的地方,然后同他講,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上海人。”尚煜城同他講道。
“藤井修一,我記住了!”張?zhí)烊饠[出一副夸張地表情,然后輕輕地將手槍挪開。
但佐藤卻不識好歹,又繼續(xù)拿槍抵住其胸口。
張?zhí)烊鹱匀灰膊皇呛萌堑娜?,直接一巴掌朝佐藤的臉呼過去。
佐藤一個踉蹌,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上。
張?zhí)烊鸢攵紫律碜樱牧伺乃哪X袋,調(diào)侃道:“不敢開槍,瞎舉什么?”
說罷,帶著巡捕房的兄弟們徑直繞過二人,走進那間房里。
佐藤覺得甚是羞辱,便想起身追趕上去,怒道:“混蛋!”
藤井緊緊地攔住他,阻止他的沖動無腦,忍下這一時的恥辱。
走進屋內(nèi),張?zhí)烊鹪诓鑾椎紫掳l(fā)現(xiàn)那灘血跡,左顧右盼地詢問:“是誰報的警?”
猛然撇頭看向臥室里,立刻發(fā)現(xiàn)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田鹿先生。
尚煜城急忙走來說:“是我!”
田鹿看向已經(jīng)身亡的太太,喘著粗氣講道:“這些日本人,闖進我的家里,殺了我太太,快,快把他們抓起來?!?p> 張?zhí)烊鸢逯鴱埬樲D(zhuǎn)身看向這二人,滿臉不爽地問:“是誰,殺的人?”
藤井輕蔑的眼神,直接指向身邊的佐藤說:“是他?!?p> 張?zhí)烊鹂吹降蒙淖籼?,瞬間怒火中燒,直接拿起旁邊的瓷瓶猛得砸向他的腦袋,然后開始朝他腹部猛踹。
摘下警帽后還是覺得不解氣,又繼續(xù)狠狠地踹了一腳,扣好自己的警帽,覺得晦氣便走到尚煜城身邊。
佐藤的額角已經(jīng)開始流血,但突然癡狂地大笑起來,然后慢慢站起身子,諷刺地看向張?zhí)烊稹?p> 張?zhí)烊饸獠淮蛞惶巵?,臉頰微微抽搐起來,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在租界外面殺人放火,我管不著,但是現(xiàn)在你們既然犯在我手里,”
扭頭看了看門外的巡捕,訓斥道:“看熱鬧呢?把他們銬上?。 ?p> 門口的小啰啰們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張巡捕。
藤井苦笑著解釋:“我沒有,殺人?!?p> “我管你殺沒殺人,按同案論處?!睆?zhí)烊鸷鸬馈?p> 藤井上前走了幾步。
張?zhí)烊鹆⒖虜r住他的去路問:“干什么?”
藤井無奈地說:“我再問他幾句話?!?p> 見張?zhí)烊饹]有做聲,問道:“田先生,昨天下午的事情,是不是你策劃的?”
尚煜城緊張地看向田鹿。
只見他偷偷抬眼瞥向自己,做好赴死的心理,生無可戀地回答:“是我!”
“你干了什么?”
田鹿怒道:“我給你這個畜牲,打了好幾個電話,我把你支得像狗一樣,到處亂跑?!?p> 尚煜城詫異地看向田鹿,他朝自己微微地搖了搖頭,讓自己不用擔心。
可自己也知道,進了偽軍的憲兵司令部會受到慘絕人寰的酷刑,那將是有去無回的。
藤井點著頭,然后面帶微笑地說:“很好!現(xiàn)在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田鹿看著尚煜城,真摯地笑著說:“我是一個,普通的上海人。”
藤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尚煜城與張?zhí)烊鸲俭@恐地看著已經(jīng)有些失態(tài)的藤井。
他又立馬收住笑容,死死地盯著田鹿道:“那就是你了?!?p> 佐藤根據(jù)藤井的指意,立刻朝田鹿開了一槍。
尚煜城慌張地進臥室,拽下門邊的毛巾,跑到身旁將他慢慢扶起來,緊緊捂住其傷口出,怒目圓睜地看向癡狂大笑的藤井。
佐藤舉槍緩緩走著說:“剛才你說殺人放火,我認為你說的不對。”
走到角落,提起一摞酒瓶囂張地說道:“人殺了,但是火還沒有放呢!”
說罷立刻扔出酒瓶,落到地板碎裂,酒水從中緩緩流出。
然后打開打火機,頑皮地說:“要著,火,啦!”
張?zhí)烊鹨姞盍⒖条獠缴锨?,一拳擊倒佐藤?p> 但打火機卻飛躍出去,正好落在酒水灑落的地方。
藤井走到他跟前兒,嘴角微微上揚得意地問:“怎么樣?不敢打死我們就不要生氣,跟你回巡捕房?!?p> 并主動將槍遞給他。
張?zhí)烊鹂粗矍暗倪@個偽軍,愣是半天沒有緩過神兒來,但又只得惱怒地接過手槍。
快要不行的田鹿,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認識我女兒?拜托了!”說罷就咽了氣離開人世。
尚煜城頓感悲痛,抽泣道:“田先生,我不認識你女兒,但是我欠你一條命?!?p> 屋內(nèi)大火開始熊熊燃燒,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屋內(nèi)的一切。
田鹿先生夫妻二人的尸體被擺放在一百六十七號樓的大門口前。
尚煜城雖明面兒上沒有任何的情感態(tài)度,但內(nèi)心卻在胸膛里嘶吼奔走著。
而自己也知道這次的災難,實際上是藤井為了找到自己而展開復仇的。
尚煜城看見藤井、佐藤被壓上車帶走后,自己也悄然地離開8**案發(fā)現(xiàn)場。
上海灘法租界麥蘭巡捕房。
“張叔,他這個脾氣太大了?!?p> 一個小巡捕啰啰正在給張?zhí)烊鸬母赣H張老垂著背。
只見張?zhí)烊饠[著個臉色,徑直從張老面前走過去,氣得連招呼都沒有同父親老張打。
后面緊緊跟著的藤井,卻仍嬉皮笑臉地站到張老跟前頭兒。
小啰啰詢問:“什么事情啊?”
藤井身邊的小巡捕指著自己,講道:“他,在麥琪路那里殺了兩個人,日本人?!?p> “藤井大人!”佐藤將一把木椅端到身后。
張?zhí)烊鹋瓪鉀_沖地踱步走來,一腳踢開那把木椅,怒道:“誰TM讓你坐了?”
藤井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佐藤直接將張?zhí)烊鹱驳皆诘兀才溃骸白唛_!”
然后搬起木椅就朝著旁邊砸過去,并奮力掙脫束縛,將旁邊的小巡捕撞倒,就直奔張?zhí)烊稹?p> 張?zhí)烊鸾〔阶邅恚苯影崞鹱籼俚挠彝?,將他騰空翻起,又重重地摔落到地板上,并怒斥:“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