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做的,給我滾出來!”姜奕怒吼著,也無所謂什么面子。
姜瀾不知覺的抓緊洛知忱,許是感知身邊的人有些異樣,洛知忱也緊緊握著姜瀾,眉眼間十分嚴(yán)肅。
“老爺,本一家人好好的,這怎么五姑娘回門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老爺,還有從她房里搜出來的人偶娃娃,您不能再心軟了??!”樊氏哭喊著,一個勁的暗指姜瀾。
“姜瀾…”姜奕本就因為巫蠱之術(shù)對這個女兒心有芥蒂,如今聽樊氏這么一說臉色陰沉到極致,還微微帶有一抹殺意。
“爹爹,您不能聽二姨娘胡說,這與我有何干系?”姜瀾不是因為樊氏針對而難受,是因為姜奕從頭到尾都沒相信過自己。
“你敢說跟你沒關(guān)系?你行巫蠱之術(shù)詛咒自己的生父,又匡害自家姐妹,心思歹毒,蛇蝎心腸,實在是可惡至極!”樊氏怒氣沖沖的走到姜瀾面前,恨不得立刻就將姜瀾碎尸萬段。
“二姨娘,無憑無據(jù)的事情還請慎言?!甭逯酪桓耐?,護(hù)在姜瀾面前,骨子里透露著不容輕犯的氣息。
“洛公子,你第一次來就發(fā)生了這種事,實在是家門不幸,但此乃家事,你先退下吧?!苯壤淅涞恼f著,就連對洛知忱的稱呼都改變了,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讓洛知忱參與其中。
“岳丈此言差矣,我既娶了兮兒為妻又怎會是外人?”
姜瀾看著他,心里暖暖的,他竟在保護(hù)自己。
“……”姜奕被說的無話可說。
“那既然如此,還請洛公子將姜家不孝女交出來,以免來日污了洛家門第。”樊氏微瞇兩眼,十分陰險,她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姜瀾的。
“二姨娘口口聲聲說我行巫蠱之術(shù)詛咒自己的親生父親,你有什么證據(jù)嗎,如果沒有可不要血口噴人!”
姜瀾定了定,此刻自己若再不站出來說話,會讓洛知忱為難的,她的事,并不想連累洛知忱。
“蘇葉,你沒聽見五姑娘說要證據(jù)嗎?”在樊氏的命令下,蘇葉將一個全身扎滿銀針的布偶拿了上來,上面確實寫著姜奕的生辰八字。
“這…”整個屋里的人面面相窺,巫蠱之術(shù)這可是大忌,除了知情的姜月保持淡定以外,其他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就連洛知忱都有些疑惑。
“哈哈,二姨娘可真是讓人長見識。”姜瀾不怒反笑,在場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犯了此等禁忌,怎還有臉笑出來?
“混賬東西,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姜奕整個人都?xì)馓摕灒挥X得心口有一股子氣上不來,下不去。
“且不說這人偶娃娃是不是我做的,我病著的時候二姨娘就常常帶著蘇葉來我房中,且我剛恢復(fù)過來,就立馬嫁了出去,時間如此之短,我又是如何制作的娃娃?”
經(jīng)過姜瀾的反問,精明的人也都猜到了姜瀾根本沒有那個時間,且不說制作需要時間,就是人偶中的棉花也是需要出去采購或去庫房提取才能有的,那姜瀾有沒有去過庫房取棉花,管家的阮叔自然也是知道。
“………”姜奕微瞇雙眼,沉默不語,而樊氏也不會這么輕易的打退堂鼓。
“你確實沒去過,但難保你不會指使別人去取,那個替你取棉花的婢子已經(jīng)招認(rèn)了,就是你指使她去的!”說完沒多久,樊氏又讓蘇葉帶上來一個奴婢,顫顫巍巍的跪在宋逸恩面前,姜瀾深知自己沒見過她,十分面生。
姜奕問:“可是五姑娘讓你取的棉花?”
“是…是…”奴婢看都沒看姜瀾一眼,連忙說是。
“哼,如今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么好說?先是下蠱,然后謀殺親弟,設(shè)計長姐,如此蛇蝎心腸!”姜奕猛然一拍,桌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姜瀾也不急:“爹爹,二姨娘確實有證據(jù)證明是我所為,可是您仔細(xì)想想,這娃娃一針一線十分工整,還有這線腳也收得極好,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您不會不知道女兒的刺繡功底如何,只要您仔細(xì)的看,定能知道這絕非女兒所為!”
又道:“再者,女兒又如何有能力讓三姐大半夜去找表哥,又為何要殺害一個對我沒有任何威脅的八弟?證據(jù)呢?”
姜瀾從小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不在話下,卻獨獨女工怎么也學(xué)不好,就連一對鴛鴦她都能銹成兩只小鳥的。
也正因如此,姜瀾從來不會參加府里任何有關(guān)繡品的活動,只因為實在繡不出能見人的繡品。
樊氏臉?biāo)查g變了顏色,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只能忍住內(nèi)心的恐慌…
“岳丈大人,想必定是有人債贓嫁禍,還望岳丈大人能夠?qū)⒋巳瞬榍?,還我夫人一個公道?!?p> 洛知忱這么說也不完全是為了姜瀾,這也是為了洛府著想,畢竟她已經(jīng)嫁給了自己,若她真的是那樣的人,洛知忱會毫不猶豫的休了她,以免污了洛府的門庭。
如果不是,那定要為她討個公道,畢竟再怎么說,姜瀾也是自己的妻子。
“老爺…”這時,阮叔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一個人偶娃娃遞到姜奕面前,上面的生辰八字卻是已經(jīng)逝世了許久的陳月華的。
姜奕只覺得頭疼欲裂,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會攤上這樣的事,一坡未平一波又起,如今連逝世已久的陳月華也牽扯其中。
洛知忱看見之后臉都黑了,又有一個人被下蠱,這都是一家什么樣的人,膽大妄為,目無法紀(jì),而且連骨肉親情都能如此兒戲,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怎么著也是一項大罪吧。
眾人皆為之震驚,而溫氏也不管他們怎么鬧,抱著永遠(yuǎn)不會醒來的姜相安,靜靜的坐在地上,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感興趣。
其他人則是驚嚇,怎么會有這個東西出現(xiàn)在這里。
“父親,難道女兒連自己親生母親也要害不成?”姜瀾落下幾滴淚,為了這個親情涼薄的姜奕,也為了枉死的陳月華。
洛知忱驚訝了,這竟然是逝世已久姜夫人的生辰八字。
“此物是從表公子的房中搜出?!比钍逍挠杏嗉?,他奉命去搜查林痕括的房間,沒想到卻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
樊氏大氣不敢出,而姜月臉上毫無血色,心中忐忑不安。
林痕括雙眼巨縮,驚慌失措的看著那個娃娃,嘴里念念有詞。
“怎么可能,怎么會在我這里,不是我干的!”林痕括難以置信的看著樊氏。
“你瞧著我做什么,你快說自己做了什么混賬事!”樊氏急忙道,想要林痕括一人攬下所有的罪名,可是林痕括膽小懦弱,一緊張就口不遮攔了起來。
“姨母,姨母你不能翻臉不認(rèn)人啊,你怎么能讓我一個人扛下所有的罪名?”
聞言,姜奕瞪向樊氏,艱難的開口:“樊音音,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我…我…我不知道,林痕括,你在胡說什么?”樊氏一鞭抽打在林痕括身上,力道十足,惹得他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姨母,我可是您親侄子啊,就算你要算計五姑娘,你也不能算計到我頭上?。 绷趾劾ū揪褪且粋€貪生怕死之人,看見這個熟悉的東西,自然有些害怕。
他以為是樊氏為了洗脫罪名誣陷他的,所以抱著要死一起死的心態(tài),索性把樊氏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