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卿拉著紅骨回到屋中,從柜子里面找到金瘡藥來,然后又拿了剪子。
自打上次遇見紅骨受重傷這件事情,沐云卿便有留意到,然后讓阿瀾去藥鋪買了一些治療外傷的東西。
忙活了一陣子后,這才給紅骨上好了藥,也包扎了傷口。
紅骨看著自己的小臂,挑了挑眉,“三小姐還是這般的好手藝,對我如此細心,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感受到旁邊女子投過來的危險目光后,紅骨果斷選擇閉上自己的嘴巴,乖乖當個受了傷的小可憐。
沐云卿去收拾了一下,回過頭來出聲問道:“怎么發(fā)現你這次回來,好像變了個人一般?”
“有嗎?”紅骨摸摸鼻子,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接著繼續(xù)說道:“大概是,終于親手宰了那些個狼心狗肺的家伙,為我義父報了仇,所以心中釋然,恢復天性了吧?!?p> “那你這天性,還真是有夠和之前差別巨大。”沐云卿感慨道。
紅骨點了點頭,似乎是想起來什么一般,突然間抬起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看著身旁的女子問道:“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別處還有人在?”
沐云卿挑眉,語氣淡然的回答她:“嗯,我發(fā)現了。”
“那你還拉著我,不怕是想要你命的人?”
“我沐云卿的命,要是那么好拿,有本事就來試試看。”女子冷笑著,話里話外都透露著殺意。
“不過就那人的本事,應該不是那些人派來的,可能這小小的平江府,因為某些人的小聰明,而恰巧中了別人的算計,也說不定呢?”
紅骨一愣,皺著眉頭,語氣變得凝重,“你是說,這地方,還來了別的大人物?”
“是啊,”沐云卿勾唇淡笑著,補全了接下來的的話:“除了那位余大人之外,如今又多了一個,隱藏在暗中的大人物?!?p> “話說你要刺殺的那位余大人,你前腳走了,人家還來問過呢,不去見一見?”
紅骨驚訝,彈跳而起,一蹦三尺高的看著沐云卿,“什么?我為什么要見他?”
“這般緊張做什么,那位余大人只是覺得,你與他丟失多年的女兒年紀相仿罷了,想見一見你,怎么反應這般大?”
“難不成……”沐云卿欲言又止的說道。
“對對對,我就是之前在他身上摸過銀子,這不是怕被認出來,再給我關進府衙里面去嗎?”
女子挑眉,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怎么,你就不怕我之前說的事不作數?”
“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大不了我就按照你們這行的規(guī)矩,下單子用金銀來買你的命。”
“再怎么說,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你再還回來,我們也算是兩清了,不是嗎?”沐云卿淡淡說著,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抿了一口。
“是我小瞧云姑娘了,這世上女子千千萬,可比起來你的心狠手辣,其他女子皆不及你半分?!奔t骨放下衣袖,笑著說道。
“你也瞧見了,剛才我可是,又一次救了你的命呢……”沐云卿笑著,紅骨突然沖過來,手中的匕首抵著她的下頜,“云姑娘,我方才可沒想讓你管我。”
“是啊,是本姑娘自作多情還不行嗎?”女子淺笑嫣然,好似想讓人放下心中的警惕,卻在下一秒,輕松躲過紅骨的鉗制,掙脫了她的束縛,然后反客為主,后發(fā)制人將她推開。
紅骨差點一個踉蹌就坐在了地上,心下訝然的同時,面上卻突然笑開了,上前兩步,“來,三小姐,我們再打過。”
“不比?!便逶魄鋼u著頭,那女子剛要再次開口,就被她一根食指點在了剛剛包扎好的傷口上,疼的紅骨一個齜牙咧嘴,差點兒沒蹦的和屋子里面的房梁一般高度。
“你傷好了,就敢亂動?”
“傷好了就能和你再次打上一場?”紅骨眼睛冒著亮光,沐云卿聞言,像是看傻子一樣,那‘溫和’的眼神,讓人只好見狀乖乖裝啞巴。
這邊,兩個女子的感情是愈來愈好,另一邊,那暗中的人,也回到了自己的主子身邊去。
“爺,查到了,是沐相的一個庶女,自小就養(yǎng)在莊子上,看著不受寵,但也是個有心計的?!鄙泶┮剐幸碌陌堤絾蜗ス虻?,抱拳行禮回稟道。
“哦?”屋子里面,桌案后頭的男人聞言,放下手中的信箋,挑眉,饒有趣味的似笑非笑說道:“那這下,咱們這位丞相大人家中的后宅,可要變得有意思了……”
話落,將手中的信箋立起,捏在手指間,懸在半空,起身走過去,另一只手拿開旁邊的燈罩,將那信箋一點一點的燃燒殆盡。
眼看著手中空了,他又將燈罩扣回去,走回到桌案邊的時候,語氣變得冰冷,帶著肅殺之氣,“這邊不需要你盯著了,回去留意著朝中動向,告訴鳴七,有急事立刻回稟我,不重要的讓他看著先處理?!?p> 那暗探一愣,又不敢質疑自家主子的決定,便起身離開。
等到暗探完全消失后,那個男人才再次回到桌案后面,拿起一張竹簡,解開繩子,緩緩攤開放平,眼神挪到第一排字:大越政紀--清云……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徒千羽這個‘紈绔’的主兒。
他的眸色漸漸深邃,那位不被人們所談論的對象,他是從未見過的,也只能靠鬼市間流傳的一些此人的事記,和寥寥幾篇著作,來了解和認識這位,大越的傳奇女子。
在戰(zhàn)場上那些年,從京都傳來此女的消息,他總盼著,能夠與這人有朝一日,定要就這排兵論術方面,探討一番。
也會惋惜這女子為何沒有生在將門,也好有機會,與他在戰(zhàn)場上一較高下。
那些年,偶爾得知這位公主殺伐果斷,將一眾貪官污吏拉下馬來,使朝堂上清明了好一陣子。
那些懼怕她的人,如今卻害得她從此消弭于世間凡塵,讓她的一切化作泡影,她的努力,竟也被當做不好的,處理了,毀壞了,甚至只流傳在鬼市……
沒有立場去為這個女子討些什么,只能惋惜于才華橫溢的人卻如此命薄,然后熟讀此人曾經的總結,用這些加快這個國家的滅亡,瓦解朝堂,也算是為她報了仇。
看到這些文字,他總能想到,那位女兒身的長公主,本該是一代女帝,卻終是贏不了天,早早地死于算計,就此殞了命去。
可能那位公主,也摸索了幾年的政治之路,才最終開始著手想要大肆整改這個國家的朝堂和一切,雖然艱難,卻也在努力著,還將發(fā)現的問題歸納總結,擔心的后果,如何處理的方法,都是后人好的老師。
可惜呀,那位小皇帝不識貨,如今這些酒囊飯袋,也不過爾爾,呵!
妄想著大越安穩(wěn)百年,不過只是說說罷了,他可不會當真。
就是這個沐三小姐,倒有些讓他覺得有趣了。
也不知道,這庶女會不會讓他失望,又該如何面對,丞相府里面的那些個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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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夜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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