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太爺看不慣這幾個老嬤嬤很久了。
無奈老婆子護的緊,他一直也沒找著機會,眼下又如何會放過。
劉老太爺掀了掀眼皮,廳外候著的徐管家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招呼小廝,兩人一個,就要把老嬤嬤們帶下去。
“等等?!?p> 劉嘉寧突然叫住他們。
她起身走到院中,視線定在了在她院中耀武揚威的兩個老嬤嬤身上,唇角微勾。
隨著“咯嘣咯嘣”幾聲響,劉嘉寧只用腳就斷了她們的四肢,哀嚎聲瞬間劃破長空。
劉老夫人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廳內(nèi)廳外俱是手忙腳亂。
“我相信徐管家并非兩面三刀之人,剩下的,我就不替你解決了。”
徐管家不住點頭,態(tài)度極其恭敬。
不過眨眼之間,他的額頭就結(jié)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心驚膽戰(zhàn),頭都不敢抬。
劉嘉寧剛一轉(zhuǎn)身,他就連忙招呼著小廝們往外撤,這么多人一起動,卻聽不到任何腳步聲。
此時,廳內(nèi)除了錦棠和楊氏,已經(jīng)看不到人了。
楊氏看過來的目光小心翼翼,劉嘉寧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前世的一幕。
那時的楊氏與現(xiàn)在的楊氏大不相同,唯一不變的,應(yīng)該就是母親對女兒無盡的溫柔和疼愛,以及超出自身能力的保護欲了。
劉嘉寧輕輕呼出一口氣。
“我送您回去吧,剛好順路?!?p> 聞言,錦棠忙低下頭,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想送就想送嘛,還剛好順路,補充的一點都不牽強。
想不到,主子也有欲蓋彌彰的一天啊。
楊氏才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只知道這是目前為止,寧姐兒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激動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連話都不會說了。
劉嘉寧怕尷尬,也怕自己不自在,回去的路上特意落后了半步。
結(jié)果,惹得楊氏時不時就要回下頭不說,還差點一腦袋扎進草叢堆里,幸得劉嘉寧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wěn)。
“我不會跑,您走您的就是了?!?p> 劉嘉寧語氣中滿是無奈。
“哎,好好好!”
興許是怕她生氣,后面的路,楊氏沒再回過一次頭,但走路的速度慢了不少,一心想跟劉嘉寧持平。
目的達到,又會如孩童般高興,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劉嘉寧看了眼楊氏發(fā)紅的眼眶,頭頂稀疏的白發(fā),心頭涌上酸澀。
她急忙挪開視線,強迫自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回京之前,劉嘉寧就想好了,除非所有危機都解除,否則,她絕不會跟任何人有任何親密關(guān)系。
這輩子,她再不想看到有人為了保護她,而豁出性命了。
不值得。
送回了楊氏,劉嘉寧婉拒了她想要自己留下的請求,帶著錦棠去了小花園。
相府花園的景致,素來有小御花園之稱,顧名思義,只要宮里有的花,在這幾乎都能找到。
如夢似幻,美不勝收。
劉嘉寧靠坐在亭子里,周圍也沒人,她就把帷帽掀了上去,湖水一映襯,本就精致俏麗的容顏越發(fā)奪目。
“看這荷花開的多美?!?p> “再美的東西,也免不了要凋零?!?p> 男人的聲音隨后鉆進耳朵。
劉嘉寧立刻就把黑紗放下,重新遮住了臉,緊接著起身往后退了幾步,這才循聲看去。
難怪感覺很熟悉。
那一身黑袍,撐著一條腿,眉眼淡淡,漫不經(jīng)心坐在墻上的,不是陸淮山又是誰。
劉嘉寧覷了他一眼,臉色陡然一沉,冷笑著開口。
“大白天的,陸公子竟就做起墻上君子了,偷聽人說話很好玩?”
陸淮山掏掏耳朵,非但沒有離開,還直接跳了下來,與劉嘉寧隔湖相望。
“誰說我是偷聽?!?p> “哦?”
亭間風(fēng)大,容易吹起帷帽,劉嘉寧干脆背過身坐在石凳上,錦棠接著往旁邊挪了一步,將她擋的死死的。
“這么說,陸公子是登門拜訪了?!?p> “放著正門不走偏生來跳墻,陸公子可真是不走尋常路?!?p> 也不知到底是誰不走尋常路。
其他人求人辦事,都哭天抹淚,求爺爺告奶奶的,她倒好,壓根連個態(tài)度都沒有,該怎么囂張還怎么囂張。
兩岸的距離對于陸淮山而言,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可他并沒有過去,而是直接跳上了旁邊房舍的屋檐,角度正好,只要稍稍一垂眸,就能看到劉嘉寧若隱若現(xiàn)的側(cè)顏。
方才的驚鴻一瞥,讓他到現(xiàn)在還難以忘卻。
陸淮山起初的打算,只是想過來看看,怎么也沒料到正撞上一出大戲不說,還一睹了劉嘉寧的芳容。
他不想出聲的,是聲音自己沖了出來,他想攔都攔不住。
“陸公子看夠了嗎?”
劉嘉寧重重咳嗽了一聲,隱于帷帽下的臉充斥著不耐煩和反感。
早知百曉生的領(lǐng)頭人,是陸淮山這樣貪生怕死又好色的貨色,當(dāng)初說什么她都不會和百曉生扯上關(guān)系。
平白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不說,還甩都甩不掉!
莫非這人是屬二皮臉的,丟了一層還一層?
陸淮山并沒有因為她的話就立馬收回視線,轉(zhuǎn)而道。
“素聞劉姑娘除了那張臉還能拿得出手之外,并無其他本事,性情還軟弱可欺?!?p> “可今日一見,才發(fā)現(xiàn)傳聞做不得真。”
劉嘉寧越發(fā)不耐煩了。
某人東一榔頭,西一梆子的,不就是想說她和以前判若兩人嗎?
她垂眸斂去所有情緒,淡然開口。
“無論以前還是現(xiàn)在,我就是我,陸公子還不允許人有變化了?”
有變化當(dāng)然正常,他自己不也和從前大不一樣了么。
陸淮山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燃起點點火焰,很快又壓了下去,有面具遮擋,很難看出他情緒有所變化。
“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劉姑娘切莫當(dāng)真。”
“你我的合作關(guān)系還要維持一段時間,現(xiàn)在鬧不愉快,并不明智?!?p> 只要他不再開口,劉嘉寧的心情絕對跟今天的天氣一樣明媚!
到花園逛逛原是為了放松,拋卻腦子里的雜念,沒想到,成了給自己添堵了。
“陸公子有話還請直言?!?p> “總不會專門跑一趟,就是為了說些不著調(diào)的廢話吧?!?p> 不著調(diào)?
陸淮山依舊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般評價自己,唇角再次揚了起來。
他想得沒錯,不開心的時候找劉嘉寧就對了。
“外面可都傳遍了。”
“說劉姑娘是受傷毀了容,慘遭李家休棄,無處可去才不得不回娘家?!?p> “我以為劉姑娘會有所困擾,才想著來瞧瞧,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p> “誰曾想,謠言對劉姑娘無任何影響,還有心情在這賞花看景。”
劉嘉寧輕笑。
“陸公子神通廣大,不會不知道我就是在眾多謠言中走回府的吧,真要在乎,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p> “再者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們怎么想是他們的事,我知道事實并非如此就夠了,何必較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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