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長姐是偷偷出去的。”
對于其他問題,劉嘉羿果斷避而不答,只說對劉嘉寧有利的。
“孫兒就是怕您亂想,這才著急忙慌過來,只是沒料到有些人嘴這么快?!?p> 劉嘉羿眸中劃過寒光,冷哼一聲。
“孫嬤嬤是您房里的人不假,可再怎么樣,也沒資格打聽長姐的事啊?!?p> “您真不該聽她幾句胡言亂語,就冤枉長姐。”
胡言亂語?
劉老夫人眉心微皺,轉(zhuǎn)身看著他。
“你的意思,孫嬤嬤在騙我?”
她是不信孫嬤嬤有這個膽子,但人心難測。
幾十年間經(jīng)歷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也告訴她,絕不能將信任全權(quán)托付。
當(dāng)然,她唯一的孫子除外。
劉嘉羿聳聳肩。
“孫兒可沒說她騙您,只她那張嘴是出了名的碎,活的恨不得都能說死?!?p> “從這張嘴里說出來的話,本就不可信?!?p> 劉老夫人仔細回想了一下,實在分不出孫嬤嬤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偏劉嘉羿還賣起了關(guān)子,氣的她一指頭剜了過去。
“跟祖母說話還吞吞吐吐,你個小白眼狼!”
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是人與人說話慣用的伎倆。
劉嘉羿早就熟能生巧了,見狀邊說著不敢,邊拿出了早準備好的說辭。
只要請出那位,就是祖母再厲害,再不講理,也不敢說什么。
“您可還記得昭陽公主?她半月前才剛來看過您?!?p> 劉老夫人當(dāng)然記得。
昭陽公主可是陛下捧在手心的珍寶,模樣俊俏不說,小嘴還甜的很,哄人的話一套又一套,讓人想不喜歡都難。
劉老夫人這般刁鉆,都對她贊不絕口,甚至還動了別的念頭,想讓她當(dāng)自己的孫媳來著。
就是不知奕哥兒看不看的上。
陛下要知道她有這般荒謬的想法,估計都不用等到十年后。
現(xiàn)在就能給相府扣個謀逆的帽子,將他們滿門抄斬。
劉嘉寧也不必跑前跑后,早做打算了。
“你是說,寧姐兒去見昭陽公主了?”
劉嘉羿一拍大腿,笑夸道。
“果然還是祖母聰慧,一點就通?!?p> “您想啊,昭陽公主與長姐本就是閨閣好友,三年未見,肯定有許多悄悄話要說?!?p> “府里到底是人多眼雜,不好說話,她們姐妹倆想找個清靜點的地方也在情理之中?!?p> 劉嘉羿悄悄看了眼劉老夫人的表情,停頓片刻,斟酌著繼續(xù)道。
“再說了,要沒有長姐的面子,昭陽公主指不定怎么看我們相府呢。”
“要孫兒說,您非但不應(yīng)該怪罪長姐,還應(yīng)該感謝她?!?p> 劉老夫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顯然是聽進了七八分。
“行了行了,心都偏的沒邊了?!?p> “我也就是說說,還能真把她怎么著不成?!?p> “沒聽你伯母說,誰要敢動她的寶貝女兒,她做鬼也要報仇嗎,我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她折騰?!?p> 就算寧姐兒的親事是她定的,他們做父母的不還是點了頭?
就連寧姐兒也沒說半個不字,出了事倒是全怪她頭上來了!
大人的事,就不是劉嘉羿能多管的了。
他不做回應(yīng),直接轉(zhuǎn)移話題。
又花了將近一刻鐘才把人哄的眉開眼笑,徹底把罰不罰的問題拋到九霄云外。
事情辦完,劉嘉羿也口干舌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踏出房門的同時,他挺直的腰板跟著垮了下去,耷拉著腦袋拐過回廊,和等在那的牛氏交差去了。
“長姐的問題解決了,伯母那邊還得靠您,我是晚輩,有些話不好說?!?p> 牛氏拍拍他的肩膀,溫婉一笑。
“我兒辛苦,回去歇著吧,剩下的交給娘?!?p> 劉嘉羿擺擺手,捶著腰捏著脖子往前走,抬頭間看到月亮門處有道身影一晃而過。
他歪歪腦袋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叫住了牛氏。
也不知母子倆碰頭說了什么悄悄話,只有牛氏時不時點點頭。
孫嬤嬤正準備探頭再觀察觀察,卻好巧不巧撞上了一堵肉墻。
她又疼又驚,連連后退,跪的那叫一個熟練。
劉嘉羿正眼都懶得給她,更別說聽她廢話了,冷哼一聲便徑直離開。
就讓她再蹦跶些時日,早晚,有她付出代價的一天。
劉嘉寧和錦棠離開相府,便朝著記憶中一家平平無奇的小茶館尋去。
她剛回來,對京城多少有些陌生,劉老太爺和劉文才不放心,都派了人跟著。
結(jié)果,出府沒多久就被錦棠連恐嚇帶嚇唬的趕了回去。
劉老太爺沒再讓人跟著,但臉色實在不好看。
“寧姐兒包裹的嚴嚴實實,顯然是不想讓人看出她的身份?!?p> “相府的人,隨便往大街上一站,準能看出是誰家的?!?p> “就只有寧姐兒帶回來的丫頭身份不明,和她出去,寧姐兒更自在?!?p> 劉文華在一旁解釋,殊不知,劉老太爺氣的壓根不是寧姐兒出門帶誰,而是相府的人沒出息,沒本事!
一群大男人,竟連個小女娃都不如,也不嫌丟人!
劉老太爺擺擺手。
“你說的我都知道,吩咐下去,以后寧姐兒出門,除非她開口,否則任何人都不準跟?!?p> “尤其是你娘和你大哥那邊,盯緊了,別讓他們又給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劉文華摸摸鼻子,滿臉無奈。
看出是親爹了,真會給他找活干。
還好他有個賢惠的妻子,體貼的兒子啊。
劉嘉寧并不知道她離開后,府里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當(dāng)然,就算知道了,她也只會當(dāng)個笑話聽,比起生死,其余都無關(guān)緊要。
七拐八拐,劉嘉寧總算到了目的地。
小茶館依舊還是三年前的模樣,只是牌匾歪了,上面還布滿了塵土和蛛網(wǎng),邋遢至極。
錦棠面色微微發(fā)白,從后面扯了扯她的衣袖,明顯對這種地方很是排斥。
“主子,外面茶館多的很,咱們換一家吧。”
劉嘉寧拍拍她的手,直接握住,帶著笑意說道。
“有我在,別怕。”
她本無意觸碰錦棠心里的疤痕,可要想弄清楚一些事,這個地方她非來不可。
也只有此處,才能解她心中疑惑。
在外面停留了好一會,錦棠才鼓起勇氣,在劉嘉寧的帶領(lǐng)下,跨進了黑黢黢的茶館,之后就再也不肯動了。
劉嘉寧把人攬在懷里安撫,已經(jīng)后悔把她帶過來承受這一切了。
可讓她孤身一人留在相府,劉嘉寧更不放心。
只因這一趟出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何時才能回去。
順利便罷了,不順利……再要去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危險。
閉閉眼靜下心來,劉嘉寧能清楚感覺到這里有人。
憑借感覺,她換了個方向,于黑暗中幽幽開口。
“勞駕閣下給個光?!?p> 暗處之人不做聲,但下一秒,茶館各處就亮起了火光。
劉嘉寧第一時間捂住錦棠的眼,等確保周圍沒什么不妥,光線也適應(yīng)的差不多了才松手。
小柒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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