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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嬌娘她是幕后大boss

0002 渾身尸臭的少女

小嬌娘她是幕后大boss 忘機奶奶 2203 2021-07-14 08:00:00

  府衙的差役聽得稟報趕到之時,左二郎身邊已經(jīng)圍滿了看熱鬧的鄰里鄉(xiāng)親。

  左家娘子聽到消息,撂下手中漿洗的活計,竄竄倒倒奔過來,不待走近,就兩眼一黑,昏死過去,被人抬去醫(yī)館,許久不省人事。

  夫婦倆沒有孩子,八十的老母腿腳也不利索,只能窩在床鋪里哭著盼著干著急。

  黃阿娟跟在差役們身后,眼淚鼻涕流一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靠近。

  先前攔著黃阿娟說她言語瘋癲的那些漢子們,神情各異,此時看到左二郎臉上身上的抓痕,便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差役們一邊肅清人群到幾尺之外,一邊湊近了細看地上躺著的尸體。

  “頭兒,死者名叫左進,因在家中排行老二,故又稱左二郎,是個打更的。

  看他身上臉上利爪紅痕明顯,眼珠子也跟要跳出來似的,莫非,真是那喬今秋回來索命?”

  被喚作頭兒的捕頭高也握刀跨列在幾人身前,望望更夫,最后將目光落在空無一物的尸體四圍。

  “黃三兒,你仔細看看,這人脖子上這么明顯的指痕,又怎會是死于女鬼之手?!報案的婦人看不清,你難道也看不明白?

  干咱們這一行,什么沒見過,還信什么怪力亂神?”

  黃三兒赧顏垂首,不敢回應(yīng)。

  高也目光凜冽,掃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繼續(xù)問:“既是打更人,身邊怎么沒有打更的器具?!”

  “想是逃命的時候,落下了……”

  高也沉著聲音冷道:“落下了?落在哪兒?趕緊安排人找!”

  一群捕快應(yīng)聲而動,匆匆領(lǐng)命就沿著街巷去尋。

  當(dāng)黃三兒領(lǐng)人離開,高也才親自蹲身到左二郎旁邊,將他的尸體反反復(fù)復(fù)查看了好幾遍。

  人群外,一個三十出頭的俏麗婦人,默默退開走遠。

  ……

  ……

  午時將近,日頭高懸,知府郝明堂神情怏怏地坐在公案旁,半瞠著一只眼不耐煩地覷堂下的高也等人。

  高也黃三兒等一眾衙役分列在公堂兩邊。

  中間躺著左二郎的尸體,令史正躬身在一旁查驗。

  將近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才收了一應(yīng)器具同知府行禮稟報。

  “大人,死者生前,的確受過嚴重的驚嚇,但他并非死于怨靈索命!”

  知府的眼睛瞠開,看了高也一眼,“這一點,高捕頭已經(jīng)同本官講過,你查這么久,可查出了些別的可疑之處?!”

  令史惶恐,將腰躬得更低:“死者于昨夜子時至丑時之間被殺,脖子上的掐痕明顯,看其指腹所向以及指頭的粗細程度,應(yīng)該是被人從后面掐死的,就像這樣……”

  一邊說,令史將目光投向高也,道了聲得罪,便繞到高也身后欲為知府比劃掐勒的動作。

  奈何高也身型高大,令史根本夠不著他的脖子,高也只好半蹲下身子。

  “大人,請看,當(dāng)時應(yīng)該就是這樣一種情形?!?p>  令史的話落,知府漫不經(jīng)心嗯了聲,高也重新站起,神色嚴肅:“大人,如果令史所說不假,那此案便不好辦了!”

  “怎么說?”

  “這左二郎身高七尺,要想從背后偷襲,甚至將他勒死,那行兇之人,身長必定在七尺甚至以上……

  先可暫定為男子,而其死狀,確乃驚嚇過度之態(tài),又其胸前臉上紅痕遍布,由此或可說明,在他被人從后面勒住脖子的同時,有人……或者說有‘鬼’,在他身前……而那鬼,有極大的可能,是女子……”

  直到這時,知府方才一改懶散之態(tài),瞠開眼,坐直身子,不悅回問高也,“即便是驚嚇過度,又如何能夠說明,就是有女鬼作怪?”

  對此一問,高也早有了解,于是恭恭敬敬將先前探查到的所有線索逐一同知府稟明。

  根據(jù)鄰里口中的證詞,昨夜三更敲響過后,沒多久,便聽到了死者幾聲尖銳的呼號。

  雖然彼時大家都已入睡,但連續(xù)的驚喚下來,還是有人聽清了死者口中的內(nèi)容——“鬼……鬼??!喬孫二小姐……還魂啦!”

  然他們出門探看之時,卻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遂都只當(dāng)作一場夢,并未放在心上。

  “所以,你的意思,這人的死,乃多人合謀?其中一個,還是死了一年的喬今秋的鬼魂?”

  高也連忙否認,“卑職并非此意,或許是兇手借死者口中所言,故布疑陣,好讓我們誤以為殺人的,乃是喬今秋的怨靈,以逃脫罪責(zé)!”

  “那你們可查出了是何人所為?”

  高也將頭埋得更低了些,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在自己側(cè)后一步站立的黃三兒,沒有將辦事不力之罪歸咎到別人頭上,“回大人,卑職無能,暫未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蹤跡……”

  ……

  ……

  天色漸沉,穿著樸素的豐韻美婦人賣完自家腌的魚干,又背著背簍回到城東郊海邊的偏小村落里。

  背簍的面上蓋裹著黑布,外人瞧不見里面裝的什么。

  “阿香娘,賣完魚干回來了???”

  在村口收腌蘿卜干的老婦看到阿香,笑盈盈同她招呼。

  不遠處,田間弓著腰割麥子的幾個裹頭巾的婦人也直起身來。

  阿香沖大家回以一笑,點點頭,便不多停留地加快了腳步往自家的茅屋走。

  沒有得到應(yīng)話,婦人們不僅沒有覺得阿香無禮傲慢,反倒搖著腦袋憐惜起來:“母女兩個,都是可憐人吶!”

  老婦長長嘆口氣,收蘿卜干的手再次停下,同那幾個婦人噓聲,讓不要多嘴多舌,叫她們聽見了,又要惹出一場傷心淚。

  阿香背著背簍回家,開門一進去,就將門緊緊反鎖。

  點亮燈,將黑布從背簍里拿出。

  屋子里,魚干味和一股子尸體散發(fā)的腐臭味,混雜刺鼻,讓人難以忍受。

  但阿香沒有半點不適應(yīng)。

  一是因為她這十余年來,一直以賣魚干為生,早就習(xí)慣了那股腥味;

  二來,散發(fā)尸臭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已經(jīng)死去一年的十六歲小女歲禾。

  歲禾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論乍看還是細量,都是一具沒有半點人氣的死尸。

  但只有阿香知道,一旦天色落黑,這具本該絕色傾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骨瘦如柴皮皺肉縮的小身體,便會重新睜眼坐起來。

  興許是每夜都會“詐尸”的緣故,歲禾身上雖然臭氣熏天,卻沒有遍體生蛆,時隔一年,肉身也還完好無損。

  阿香抱著背簍走到床邊,木然地佇立,視線落在土墻邊被她堵得只剩丁點縫隙的小孔上。

  當(dāng)看到屋外天光完全變黑,她便微微笑著,將一只粗長的白蠟從背簍里拿出來,滿懷期待地遞到歲禾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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