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照看了那姑娘好幾眼,才認出這位是當時宮宴外刁難燕照是啞巴郡主的永安侯府嫡次女楊花楊小姐。
茶已喝過,留著不太合適了。
幾人將要起身告辭。
太后微微側(cè)頭,房里的香爐的煙打了個彎,蒙在了太后的面上,氤氤氳氳的瞧得不甚清楚。
只能聽見她的聲音:“明月,前頭空恩大師的法講將開。哀家此時有事牽絆,你先往前殿去吧?!?p> 燕熙聞言垂下了眼:“是?!?p> 恰巧燕照幾人也去前殿,便與燕熙同行。
在場的都算相熟之人,雖寒暄后便不起話頭,但偶爾也說上幾句話。
去前殿的小路鋪著石子,往前走大約幾里,才能聞到香火的硝煙味。
前殿的庭院上聚滿了人,都是些衣著綾羅的達官貴族。
鐘聲過了三下,羅漢殿里走出一個僧彌。
他雙手合十往前一拜:“各位施主,空恩大師已在殿內(nèi),請隨小僧來?!?p> 徹耳的梵音卷耳,燕照幾人順著人群繞過三大天王殿,往后殿而去。
這是一塊很大的殿庭,殿中擺著一尊大彌勒,空涼的地下擺著幾百張墊子,盡頭跪坐著一個袈裟僧人,只見后首,未見其面。
時人總是對神佛抱有敬畏。
此刻這些人無論達官顯貴,都安靜的跪在墊上,雙手合一,靜聽宣講。
幾人挑了個位置,巧得是燕府,顧家,姜家眾人都分散在他們的周圍。
清河公主張揚的從門外踏來,便挑了一個薛仰止身邊的墊子。
薛仰止同顧云賀敷衍的緊,薛仰止冷淡的面容足見對這種場合的不滿。
他貫來是不信神佛的。
清河公主朝他望了一眼,面上蒙上了一抹嫣紅,少見平日里囂張跋扈的公主還有如此的一面。
她溫婉的笑:“聽說空恩大師只替有緣人卦簽。”
眾所周知的事情,上一位有緣人還是當朝的太后。
誦經(jīng)聲念到一半,薛仰止的面上快要凍上了冰,才有一個小彌勒拿著一個竹筒,里邊擺滿了簽子。
燕照也不知薛仰止為何對這樣的場景如此不耐,就算是不信神佛,他的定力,也不該這種反應(yīng)。
清河公主先往里邊抽了一簽,她抬頭一望,有些奇怪:“為何上邊只有一行文字?”
小彌勒笑:“這簽是留給空恩大師卦的,若是有緣人,過會晨頌結(jié)束,是該隨大師去后院的,其他人的簽便只能自己體會了?!?p> 說完,他將簽筒又遞給了其他人。
燕熙挑了一支海棠花色的簽。
薛仰止隨意抽了一支,顧云賀見狀也不瞧,摸手便拔了一支。
燕照喜歡菊花,挑了一支菊花形簽。
眾人手上都有了簽,上邊都刻著字。
饒是薛仰止顧云賀也低著頭細細看了起來。
燕照的雙目落在光滑的竹面上。
上邊用的是鎏金刻筆,一行寫著。
“我花開后百花殺。”
燕照不解其意,恰巧此時顧云賀探過頭:“你的是什么?”
他瞧了一眼,摸摸頭,顯然也不知道其中意思,只是說:“你的這簽怎么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