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造的精致,旁邊還引了一處小泉,隨著它噴濺,還能變換各種不一樣的形狀。
燕照咂舌,不愧是國公府。
這樓應當許久沒有人來過,可除卻門庭的玉瓶口落了灰,廊上,案面,皆被擦拭的細致,瞧起來真不像很久未有人來的模樣。
似乎看出了燕照的疑惑,薛仰止解釋:“每月都有人會來打掃幾次,我不喜歡屋子里落灰?!?p> 燕照點點頭,環(huán)屋的布局雖然簡致,用物卻名貴,許多她在古籍上見過,但叫不上名字。
宿國公府里一處偏僻的小樓都是如此的低調奢華,可想而知這國公府的家大業(yè)大。
果真這三代老臣就是不同,燕府沒有這般財大氣粗,更別提她父親半路分出的燕家了。
燕照盯著一個前朝瓷瓶不挪眼,薛仰止見狀:“你喜歡?送你?”
燕照擺了擺手,哪有去人家家里做客,把別人的家具帶回來的道理。
“其實今日的人來的挺齊。”林集突然出聲,小樓很高,可以望向遠處,“幼時吵著在那處秋千上玩,沒想到這么多年了。”
“少了姜聊孟嘗,多了個燕照。”羲行嘆息。
燕照驚訝:“你們幼時是一塊長大的?”
不怪燕照不知,她自小在邊塞長大,很少知道京城里的事。
許久不做聲的顧云賀點頭:“我,薛仰止,姜聊,林集,孟嘗,從小一起長大。”
羲行插言:“本宮是后來從御書房得旨去國子監(jiān)讀書,才勉強與他們同行?!?p> 燕照不可置信的看向顧云賀同薛仰止:“你們二人見面就能掐起來的性格,怎么會?”
薛仰止和顧云賀面面相覷。
“他們兩確實相看兩厭,但到底是自小長大的情誼?!绷旨柫寺柤?,“水火不容的樣子也是做給別人看的,當時薛兄剛坐上宿國公的位置,顧家風口浪尖,以往的爭執(zhí)是做給皇帝看的。”
顧云賀聞言冷哼一聲,沒有反駁林集的話,只是拿眼瞅了瞅薛仰止。
薛仰止神色淡漠,沒有理會。
“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鳖櫾瀑R淡淡回復。
林集的面上掛上了幾分悵然。
“各位爺讓妾身好找!”
元姑娘提著裙擺,上了小樓的梯。
見她來,眾人都皺了皺眉。
元姑娘卻好似未覺似的:“這里怎么種了這么多不值錢的菊花,金黃金黃的,刺眼的緊?!?p> “不值錢?”燕照語氣微微上挑。
“是啊。”元姑娘奇怪的看著燕照,“這么好看的院子應該種一些月季海棠之類的,在我們邊塞,路邊可以零星看見幾朵,沒人會去養(yǎng)這個東西的?!?p> 燕照好涵養(yǎng)的舒了口氣,沒有說話。
倒是林集見燕照受了委屈有些看不過眼,又不好意思與元姑娘爭執(zhí),他甩了甩袖:“若花分的貴賤,人亦分。”
“國公爺,今日敗了興,來日醉仙居請你喝酒?!?p> 說著就扯著燕照的袖子離去。
剩下幾人見狀也紛紛告辭。
元姑娘一臉郁悶:“怎么就走了?”
薛仰止微微低頭,看向元姑娘:“今后不必踏入秋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