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變化,除了讓顧澄和權(quán)志勇感到目不暇接外,
縮在角落中的泰勒卻在慶幸之余,感到一絲的失落。
特么的,
自己連被人臥底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吧,
似乎老天爺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也終于想起要眷顧一下這個近來已經(jīng)衰到極點的孩子,
雖然,
不一定是他真的想要的那種。
身穿警服的胡有德映在泰勒眼眸中的身影,慢慢由遠及近,也愈發(fā)顯得清晰。
然后,站定。
“泰勒先生?!?p> 胡有德輕咳一聲,伸手把已經(jīng)癱軟的泰勒很是費力地拉起來,站好。
“現(xiàn)在懷疑你涉嫌職務侵占,偽造公司法人簽名,違規(guī)簽署協(xié)議,騙貸...”
說著,胡有德忽然頓了頓,又伸手把看似搖搖欲墜地泰勒重新扶好站穩(wěn),才蹙眉繼續(xù)說道:“當然,其實以上那些跟你接下來的這項罪名相比,那真的都不算事兒?!?p> 說著胡有德從跟過來的張方手中接過兩張紙展示給泰勒,“我們確認你曾經(jīng)對他人實施暴力并意圖致人死亡,所以,現(xiàn)在請跟我們走一趟?!?p> 泰勒顫抖地從胡有德手中接過那兩張紙,上面非常清楚地打印著,他曾經(jīng)在Azuki的那間倉庫中,用灌滿藥水的針筒扎進那位陳姓探員脖頸時的畫面。
只不過,在那畫面中,站在自己身后的Azuki,臉上卻是一副因來不及阻止而懊悔沮喪的表情。
仿佛當初遞給自己那支針管的人,不是他。
這時,Azuki也終于從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揉揉眼,抻抻懶腰,搖搖晃晃地走到泰勒面前。
不知為何,此時的泰勒有些希望看到Azuki也能走到自己面前來上那么一句。
然后,就沒有了然后。
只是看了一眼,頗為遺憾地搖搖頭,Azuki搖晃著走到顧澄身邊坐下,“承你的人情,這就算還了啊。”
權(quán)志勇目光呆滯地看向顧澄,又指了指一旁的Azuki,那意思就很明顯,
這又是個啥操作嘞?
“我之前給A哥起草了一份規(guī)劃,是關于碼頭貨倉結(jié)合公路物流的整改升級方案,看起來他很滿意。
結(jié)果,誰知道他就是這么個實誠人,當時反手就丟給了我一個視頻。
我作為一個聯(lián)盟公民,帶江好市民,江南區(qū)居民,怎么能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嘛。
對了,要不要我把身份證亮出來給你證明一下?”
“就你?”
看著顧澄這幅鄭重其事的模樣,權(quán)志勇差點兒要笑抽過去,“你可拉倒吧,就是一掛羊頭賣狗肉的貨,跟我這兒充什么朝陽群眾?”
“不信就算了”,顧澄抬手掏了掏耳朵,眼睛都懶得朝泰勒那邊瞥一眼,只是輕聲嘟囔一句:“我這人啥也大,就心眼不大,睚眥必報那種?!?p> 權(quán)志勇輕啐一口,“呸!你大不大管我屁事,找你家純揆說去?!?p> 眼睜睜看著這些青社所謂的元老、中高層管理,在警隊人員的看押下魚貫走出會議室。
不僅陳友祥和章澤的臉色十分難看,就連一直默默注視這一切發(fā)生的李敘顯,此刻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但又回想起臨來之前,哥哥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原本稍顯波瀾的心情又平復下來。
算了,
徹底切割干凈也好,現(xiàn)在這個時間的韓星集團,也經(jīng)不起再出一場亂子了。
而且自己也只是幫家族代為管理一二,勞心勞力不說,過不了幾年還得交還給家族。
現(xiàn)在這般處置,省的繼續(xù)耗費心力不說,自己也能從這里面盡早抽身。
有這時間,看看展、做做頭發(fā)多好。
讓張方帶著泰勒先行離開后,胡有德再一次來到李敘顯面前,“李女士,剛才的動靜大了點,不好意思?!?p> “要說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我才是,正是由于我的疏于管理,才給大家添了這么多麻煩。
最后,還是要感謝大家能夠幫我把這里的蛀蟲清理干凈,謝謝?!?p> 得體中帶有幾分分疏離的笑了笑,李敘顯禮貌性的朝胡有德微微點頭。
“那就不打擾您了?!?p> “好,也幫我謝謝江署長?!?p> 當胡有德帶著一幫人收隊后,原本尚有些擁擠的會議室也立時變得寬敞起來。
李敘顯獨自走上主席臺,穩(wěn)穩(wěn)坐上主位。
此時此刻,獨坐高臺她,表情已經(jīng)變得很是冷漠,“把窗簾拉的那么緊干嘛,莫不是有人打算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您說的對”,陳友祥干笑兩聲,趕忙向周圍人揮手致意,“拉開,都趕緊把窗簾拉開?!?p> 陽光斜斜穿過落地窗,將會議室一般的空間照的很是透亮。
“都各自找地方坐吧?!?p> 見到臺下眾人重新坐好,李敘顯再次開口:“其實,我今天本不想出現(xiàn)在這里,特別是現(xiàn)在還在場的幾位元老都很清楚,我對金星集團或者說青社的事情很少上心。
但是,有些人做事有些過火,說撈過界都是輕的,再不好聽一些就是吃里爬外。
您說是吧,陳友祥,陳元老。”
李敘顯的聲音不高不低,通過話筒送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卻有著不同的效果。
在眾目睽睽之下,陳友祥諂笑著回答:“您說的對,說的對。”
李敘顯一挑眉,“怎么,陳元老這是敢做不敢當么?你剛剛那說一不二的勁兒去哪了,要不要我把辛家的人叫一個過來給你撐撐腰啊?!?p> 陳友祥此時臉漲得通紅,兩腮的肥肉也在輕微顫抖著。
拍開陳平想要攙扶的手,陳友祥慢慢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會場中央,帶著一絲哀求的意味解釋道:“剛才的事情,我真的是一心在為集團考慮,不管是任命還是罷免都出于公心。
至于您說的什么辛家人,那真真是冤枉我了,我根本不認識他們,這一切都是他李子成一手設計好的,我可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啊。”
李敘顯鮮紅的指甲輕輕敲擊著桌面,“您這么一解釋,倒是讓我覺得您還真是是被冤枉的,畢竟再怎么說,也是這么多年為了青社拼死拼活過的老人了......”
看著李敘顯仿佛陷入了沉思,陳友祥雖然感覺后背如針扎般的疼痛,卻也依舊一動不敢動,靜靜等待著最終結(jié)果。
“但是,您和章澤兩位代理長老聯(lián)合李子成做下的好事,讓我不處理也不成啊。”
在陳友祥和章澤驚駭?shù)哪抗庾⒁曄?,李敘顯遞給秘書一支錄音筆,“把聲音放出來,讓大家都聽聽他們?nèi)齻€是怎么謀劃著中飽私囊,出賣集團、出賣社團。
把這些所謂的忠心耿耿,拿到在太陽底下曬一曬、翻一翻,
讓咱們也看看,這里面到底還藏著多少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