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與顧澄有過多次觸及靈魂深處的交流后,今早從軟塌中醒來的李純揆,對自身的角色定位有了新的認(rèn)知。
人在客廳,放眼望,
滿目瘡痍。
這就,挺尷尬的。
翻找出的家政號碼,最終還是被她選擇放棄。
無他,要臉罷了。
這被人傳了出去,可就不是扣出個大平層能解決的問題了。
再想想那八位的惡劣性子,李純揆覺得還是自己打掃更好一些。
在輕柔的音樂聲中,一些平日堆在角落的舊物,與那些需要丟棄的物品,被她合著一處堆在門口。
新買回家的飾品,也一一整理擺放。
生活中的那些小情調(diào),不就是通過一點點不易發(fā)覺的小事堆砌出來的么?
等那些物品終于被人清理干凈后,打量著自己花心思精心布置好的房間,李純揆感覺頗為自得。
早已習(xí)慣了單身生活,面對未知的二人世界,似乎挺值得期待。
只是,二人的話......
家里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這時,一陣悅耳的鈴聲打破了她的幻想。
揉了揉有些發(fā)紅的面頰,李純揆從小鹽柔軟的肚皮下掏出了手機。
看到顧澄發(fā)來的視頻邀請,李純揆不覺有些詫異,天知道這個應(yīng)該還在上班男人,又準(zhǔn)備分享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接受邀請,片刻后,顧澄那張臉出現(xiàn)在她手機屏幕中。
“寶貝兒~”
聽著那堪比油田的招呼聲,以及屏幕中的顧澄那矯揉造作的雙手比心。
那一刻,她覺得剛剛那結(jié)婚生子過日子的念頭果然有些草率了。
努力呼出一口氣,她強忍著結(jié)束通話的沖動回道:“有事說事,別學(xué)娘炮惡心人。不然等你晚上回來,我讓你知道誰才是撒嬌屆的翹楚?!?p> 想起李純揆在綜藝節(jié)目上的表現(xiàn),顧澄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整個人也顯得正常了許多。
“是這樣,剛剛陳友祥邀請咱們后天晚上去他家里做客,我想問問頭一次去家中拜訪,一般需要準(zhǔn)備什么隨手禮?”
聽到顧澄的話,李純揆不覺有些詫異。
畢竟在顧澄的嘴里,陳友祥充當(dāng)?shù)目刹皇鞘裁凑娼巧?p> 原本打算開口詢問,李純揆旋即想到了顧澄那邊的環(huán)境,便暫時熄了繼續(xù)追問的心思。
“算了算了,正好家里的食材也不多了,我去商場采購的時候,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伴手禮。不然跟你說半天,你也弄不清究竟該買什么?!?p> 察覺顧澄又有發(fā)膩的苗頭,李純揆不待他開口,就提前一步結(jié)束了通話,盡量避免晚上家中會出現(xiàn)什么不忍言之事。
我容易嗎我!
穿戴齊整,做好必要偽裝,在兩貓四眼注視下,步履輕盈地出門而去。
李純揆雖然在國外出生,但多年在帶江市的生活經(jīng)歷,與藝人時期的磨礪,讓她對人情交際、禮尚往來這些事情倒是頗為熟稔。
甫一踏入酒莊,伴隨著清朗的笑聲,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老板娘已迎了出來。
“呦,是我們的小酒揆呀,你可是來的正好。今天剛有一批新酒到貨,品質(zhì)也還不錯,要不要買回去嘗嘗?”
聽到有好酒,李純揆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剛想點頭應(yīng)承的她,又回憶起被某些人追著嘮叨整整一天的恐懼。
心有余悸地搖搖頭,李純揆干脆地回道:“還是算了,而且以后我也不能多喝酒了。”
對于這樣的拒絕,老板娘似乎有點感到驚訝。
畢竟多年來,李純揆一直給自己塑造的貪杯人設(shè),早已經(jīng)深入人心。
更何況像她這樣的VVIP客戶,每當(dāng)有高質(zhì)量的新酒到店,這里的老板總是會給她留一份,攢了人情不說,錢卻也沒有少賺一分。
沒曾想,平日嗜酒如命的李純揆,今天竟然轉(zhuǎn)了性子。
想到這里,老板娘心中不由得暗自擔(dān)憂,莫不是有哪家不開眼的競爭對手,準(zhǔn)備跟自己搶客戶吧。
仿佛看出了老板娘的擔(dān)憂,李純揆打趣道:“您該不會是……,以為我今天是來跟您道別的吧?!?p> 被戳穿心思的老板娘,卻也是個灑脫的人,掩口嬌笑幾聲便將尷尬化解了去。
伸手捏了捏李純揆鼻尖,笑罵道:“你呀,就是心思通透的,不過就是不知道說話婉轉(zhuǎn)些,讓我怎么下的來臺!
不過既然不是自己買,那想必是買瓶好酒要送人嘍?”
看到李純揆頷首稱是,老板娘不禁精神頭更足。
“跟我來,姐姐我這里還真有幾瓶不錯私藏。你要是看得上呢,我就做主便宜點賣給你,權(quán)當(dāng)剛才說錯話的賠禮如何?”
“我還當(dāng)您要送給我呢,怎么,這是怕回頭被大叔知道了責(zé)怪你?”
前邊引路的老板娘,聞言不禁將身姿搖曳的更為綽約,回頭沖李純揆挑眉道:“他?舍得么?”
不多時,老板娘從酒窖中取出兩支紅酒,遞給李純揆的同時,向她解釋道:“這瓶petrus產(chǎn)自勃艮第,口感、香氣都很不錯,而且是05年的產(chǎn)品,價格方面要高些。
至于另一瓶產(chǎn)自納帕谷的Opus one,價格要低很多。
但因為其果味復(fù)雜有層次,細品之下還隱約有一些巧克力的香氣,卻也拿得出手?!?p> 聽完老板娘的介紹,李純揆也明白這位的心思。
無非是想讓自己都買回去。
故作為難地打量著手里兩瓶紅酒,片刻后,在老板娘略帶失望的眼神注視下,她將那瓶Petrus放了回去。
“請幫我把這瓶酒包裝一下,包裝紙的顏色么,就白色吧。”
趁著打包的空當(dāng),李純揆小聲湊到老板娘耳邊問道:“我能問您個問題嘛?”
老板娘停下手中的工作,歪頭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迎著老板娘探詢的眼光,李純揆微微避開她的視線,囁嚅道:“那個,您跟著老板幸福嗎?”
聽到這個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題,老板娘先是一愣,緊接著又暗自提高警惕。
這是上門逼宮了?
剛欲擺出正宮氣勢,鎮(zhèn)壓上門小三,她又看到李純揆兩手正在不停比劃著。
一個‘OK’,
一個‘I’,
再加上李純揆雙手不停地撞來撞去,老板娘頓覺了然。
其他不敢自夸,若比這方面的經(jīng)驗,她還真沒怕過誰。
不就是嚴(yán)絲合縫的事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