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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之緣起

十七、塵世之蛇

龍族之緣起 魔法少女飄醬 4127 2021-09-01 21:38:29

  但此時,一個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此時的氛圍。

  這是昂熱的手機,老人僅僅就瞥了一眼手機屏幕,就把它關(guān)閉了。

  “明天下午就是關(guān)于你和楚子航的聽證會了,但在這之前,這還有關(guān)于你的一封信?!?p>  昂熱從黑色西服的內(nèi)側(cè)拿出了一個信封,上面的蠟油還是完好的,說明之前還沒有人打開過。

  蘇青接過了這個信封,剛想直接打開,卻被昂熱阻止了。

  “這是只有你能打開的信封。”

  聽到這,蘇青也只好將信封暫時收起來。

  “所以楚子航并不是被導(dǎo)師接走的?”

  蘇青此時向昂熱詢問著,如果聽證會楚子航也被點名了,那現(xiàn)在的師兄大概率是被關(guān)押監(jiān)視著。

  “是我叫走的他,給他身上做了點小手段。這次的聽證會不僅僅針對你們…更是對我這個校長的彈劾。”

  昂熱平靜的說出了另蘇青震驚的消息。

  但蘇青明白,這估計就是那些校董會忌憚校長的實力,或者說也是覬覦卡塞爾這一塊巨大的“權(quán)力”的蛋糕。

  畢竟卡塞爾學(xué)院也可以說是一所軍事學(xué)院,里面的任何一個學(xué)生都可以一人成軍。

  這將是一股能讓世界權(quán)力紛爭重啟的力量。

  “不過這不是你們學(xué)生操心的事,我這老骨頭還沒有到讓學(xué)生擔(dān)心的程度,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成為新的“龍族”?!?p>  “而且想要彈劾我,那些終身教授也不是瞎子?!?p>  昂熱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波動,但正是這平淡的語氣讓蘇青感受到了一種肅殺的氛圍。

  這位“復(fù)仇男神”,雖然舉世皆敵,但是仍然不會熄滅他心底復(fù)仇的火焰。

  “我已經(jīng)讓人替換了你的血液樣本,明天你們自由發(fā)揮就行…但是現(xiàn)在你必須和我一起轉(zhuǎn)移。”

  “轉(zhuǎn)移?”

  “對,為了避免有人趁這機會,再次獲得你的血液樣本。”

  “校董會那幫尸餐素位的家伙,給了那些人白卡?!?p>  昂熱此時也有些憤怒,不過應(yīng)該是針對那些毫無作用的校董會的老頭的。

  蘇青隨后了解到,所謂的白卡,權(quán)限甚至高于校長和副校長的權(quán)限。

  可以看出,為了彈劾昂熱,他們也是煞費苦心。

  但昂熱這次也的確在這上面翻車了,楚子航的言靈在六旗游樂園暴露了。

  光光一個“許可血統(tǒng)不穩(wěn)定的高?;煅N入學(xué)”,就足以讓昂熱下臺了。

  蘇青在這上面也感覺有些奇怪,為什么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游樂園那次也失控了。

  他總感覺這游樂園,也僅僅是一個導(dǎo)火線罷了。

  “白卡讓他們查閱了楚子航所有的任務(wù)記錄,而那家伙在任務(wù)的時候也太瘋了?!?p>  “哪怕有他導(dǎo)師馮·施耐德幫他掩蓋任務(wù)過程,但總有普通人看到那些“非自然現(xiàn)象”?!?p>  昂熱簡單的說了一下白卡后,又重新提到了楚子航,看來這事讓校長也有些頭疼。

  但看樣子校長已經(jīng)有了把握,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且話題重新回到了蘇青身上。

  “現(xiàn)在我們需要轉(zhuǎn)移?!?p>  校長帶著蘇青走過一段長長的林蔭道,盡頭是一堵磚塊堆砌的圍墻。

  昂熱此時在圍墻邊上摸索,在一塊并不起眼的凸起上摁了一下,圍墻竟然向內(nèi)部反轉(zhuǎn),露出了一個漆黑的通道。

  “整個學(xué)院的交通要道,都被他們監(jiān)視了,我也只好通過之前的通道來接你?!?p>  “畢竟卡塞爾的原身,就是一所軍事基地。”

  蘇青驚訝的看到這如同進入“對角巷”的既視感,但他還是跟隨著校長進去了。

  進入后,昂熱扭動了邊上的一盞壁燈,身后的墻壁重新變得嚴(yán)絲合縫。

  “這是諾瑪監(jiān)視的死角,或者說是人為給諾瑪用代碼造成的監(jiān)視死角?!?p>  昂熱在前面帶著路,蘇青感覺他們好像進入了學(xué)院的地下排水系統(tǒng),但這里環(huán)境十分潔凈。

  這里的風(fēng)格感覺是上個世紀(jì)的,也符合卡塞爾學(xué)院悠久的建筑歷史。

  整個地下排水系統(tǒng)應(yīng)該是順著卡塞爾的道路修建的,蘇青好像聽到了輕微的震動的聲音。

  整個排水系統(tǒng)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體。它通過四通八達的供水管道向卡塞爾學(xué)院的每個角落輸送水源,到現(xiàn)在好像是棄置了。

  輕微的震動的聲音還在持續(xù),而且逐漸變響了。在前面的昂熱此時給蘇青打了個手勢,整個人影藏在陰影處。

  蘇青也藏匿起自己,但他腦海中猜不到是誰,在這個時候會同樣走下水道。

  難道是剛才的暗門暴露了?

  就在蘇青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jīng)能清晰的聽到腳步聲了,似乎來的人還挺重的樣子,腳步聲有點沉悶。

  一股油炸食物的香氣和輕微的哼唱的聲音傳來。

  “Ich bin Schnappi das kleine Krokodil,komm aus Agypten, das liegt direkt am Nil……”

 ?。ㄎ颐幸б侵恍△{魚,我住在埃及躺在尼羅河)

  這是一首德國著名的童謠,他之前聽過“廢材”師兄給路明非唱過。

  此時,蘇青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名字:

  “芬格爾!”

  腳步聲已經(jīng)逼近了轉(zhuǎn)角,昂熱此時身體也動了,蘇青只能看到一道白光閃過。

  校長已經(jīng)閃身到那個高大身影的背后,用刀架在那個身影的脖子上。

  童謠的聲音突然停止了,蘇青也看清楚了來者的形象。

  鐵灰色的長發(fā)亂蓬蓬的糾纏成一團,身上隨便套著繡著半朽世界樹的校服外套,胸口處還有一灘飲料濺上去造成的污漬。

  他嘴里還叼著一根沒有啃完的雞腿,一只手舉過頭頂,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蘇青聽到他罵罵咧咧的沒底氣的說著:

  “我們新聞部的好漢子,專業(yè)洗……絕不會背叛!”

  來著就是芬格爾。

  昂熱此時也被氣笑了,收起了架在他脖子上的折刀,狠狠一腳踹在芬格爾的身上。

  芬格爾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配合的向前沖去,成狗吃屎的樣子撲倒在地。

  但昂熱腳上的力道被他成功的卸去了。

  此時蘇青才發(fā)現(xiàn),芬格爾另外一只背在身后的手上,赫然拿著一把手槍,估計還是上了實彈的。

  芬格爾意識到他用槍指的是校長后,在杵在那里剛才的撓著亂蓬蓬的頭發(fā)。

  “校長大人不記小人過啊…我這不是去不了食堂,只能去外面買買炸雞吃了…”

  “廢材”師兄表情變的很快,轉(zhuǎn)眼就鼻涕眼淚一抹一大把,就差跪下來抱著校長的腿哭訴了。

  “我讓你的辦的事辦好了?”

  昂熱問著芬格爾,此時的“廢材”師兄如同聽到皇帝赦令一樣,趕忙說到。

  “辦好了辦好了,我們團隊專業(yè)洗煤球。只要校長一聲令下,我馬上沖去病房幫您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昂熱也沒繼續(xù)理會這個活寶,揮了揮手示意蘇青繼續(xù)跟上他。

  蘇青也猜到了,芬格爾這個新聞部部長,應(yīng)該就是負責(zé)清洗楚子航和自己的案底。

  芬格爾此時才發(fā)現(xiàn)了昂熱身后的蘇青,屁顛顛地也跟到了蘇青的后邊。

  “廢材”師兄探頭探腦的湊到蘇青耳邊:

  “真是刺激,原來楚子航真是個機器……”

  但他還沒說完,走在前面的昂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還想畢業(yè)的話,就給我保持安靜!”

  一聽到這話,芬格爾立馬乖巧的像一只人畜無害的白兔,只不過這兔子已經(jīng)臟的不似白毛了。

  昂熱帶著蘇青和偶遇的芬格爾繼續(xù)在通道中走著。但走到一半,校長突然向邊上的墻體直直的走去。

  馬上消失不見了。

  蘇青按照校長的動作走上去,發(fā)現(xiàn)在這視野死角中,用某種吸光涂料隱藏著一道暗門。

  “我以前竟然從沒注意到這里……”

  蘇青聽到邊上的芬格爾作死地發(fā)出感嘆,看來這“廢材”師兄也是溜出學(xué)院買炸雞的慣犯了。

  從暗門中走進去還是一個較陰暗的角落。昂熱示意蘇青靠近他,而讓芬格爾退后幾步。

  校長隨即在邊上按了幾下,整個通道自上而下被一堵石墻截斷了,而芬格爾被留在了另一邊。

  “上來吧?!?p>  昂熱沿著身后的墻面向上爬去。

  蘇青此時才看到這里竟然安裝了金屬梯子。

  “咔嚓”一聲,昂熱在上面好像打開了什么金屬機關(guān),黯淡的燈光從上面撒下來。

  蘇青也爬了上去。

  這竟然是一座教堂,而蘇青和昂熱是從神像后面的一個暗門走出來的。

  外邊有微微的風(fēng),小教堂的鐘樓上,鐘在發(fā)出輕輕的悲鳴。

  昂熱推開了一道門走上了旋梯,最后到達了一個古舊的閣樓,示意蘇青一起進來。

  房間中很暗,在角落有一張單人沙發(fā),上面有一個人影,在擺弄著電腦。

  “給我弄杯喝的,隨便什么?!?p>  昂熱從邊上的桌子上抓起一個看似黑乎乎的杯子,而在沙發(fā)上盯著電腦屏幕的人頭都沒回,直接把手上喝剩下的純麥威士忌拋了過去。

  昂熱隨手接住倒了半杯,對著黑影說著。

  “有小家伙在呢,你也不知道收斂一下…”

  昂熱說完,整個人陷在沙發(fā)里,一口一口的喝著杯中的烈酒,閣樓中保持著安靜的氛圍,就是,時不時傳來某個老頭的砸吧嘴的聲音。

  蘇青此時也能仔細的打量這間閣樓。

  這是間邋遢的閣樓,向陽的一面全是玻璃窗,但是陽光卻透不進來,因為上面貼滿低胸女郎的巨大招貼畫。

  屋里只有一張沒疊的床、一張單人沙發(fā)、一套電腦桌和轉(zhuǎn)椅、還有碼滿了西部片DVD的大書架。

  蘇青走動了一下,閣樓的地面極不平整,他發(fā)現(xiàn)了滿地的空酒瓶和一些書本。

  蘇青隨手撿起了一本,卻發(fā)現(xiàn)書的封面十分暴露,這一地的竟然都是成人雜志。

  “誒,別別別,我這不是研究你們年輕人的喜好來制定學(xué)業(yè)規(guī)劃嗎…”

  坐在電腦前的人撲了上來,一把奪下了蘇青手中的不良書籍,滿臉尬笑。

  這就是學(xué)院的守夜人,幾十年來一直住在這里,但家居風(fēng)格竟然像是個欲求不滿的青春期少年。

  “好了,我得去處理楚子航案底的后續(xù)了,自從加圖索家族來了后,都是麻煩事!”

  昂熱一口將杯中的威士忌喝完,重新走出了閣樓,單單留下了蘇青和守夜人。

  這個猥瑣老頭又重新去擺弄電腦了,蘇青好像遠遠的看見,老頭竟然登錄了路明非的論壇賬號下載著什么。

  不過想到論壇的名字,蘇青也明白了。

  此時,他也拿出了昂熱交給他的信封。

  信封看樣子是很古舊了,整體已經(jīng)發(fā)黃,邊角稍微有一些褶皺。信封的紙很厚,不透光,看不到里面的東西。

  蘇青以為信封封口是“sealing wax”(火漆)這種上世紀(jì)的風(fēng)格,因為這信封過于老舊了。

  但他猜錯了,信封上的僅僅有一個圖案,一條吞噬著自己尾巴的巨蛇,巨蛇被畫在那一片紅色中。

  而且沒有多余的任何表示身份的字樣。

  這個信封的封口,就像是畫上去的,無法打開。他用力去扯了一下信封,以他的力量竟然也無法破壞這個它。

  這個信封的材質(zhì)似紙非紙,又像是某種不知名的生物的皮革,充滿了韌性。

  蘇青下意識的想用火焰,但是手指上剛竄出火苗的時候,他就停止了這舉動。這不僅可能破壞其中的信件,而且學(xué)院中理應(yīng)是“無法”使用言靈的。

  但守夜人僅僅是偏過了頭,看了看蘇青手中的信件,并沒有在意蘇青剛才用過了言靈。

  “那是一種煉金的小把戲…被我們這類人成為“塵世之蛇”?!?p>  “就像一個閉環(huán),這個信封只是在你認(rèn)知的范圍內(nèi)有著“存在”這個概念,但他實際上又是理論上不存在的?!?p>  “這信封是永遠打不開的,除非是煉金術(shù)士指定的人?!?p>  守夜人看出蘇青對這信封沒有法子,對著他說著開啟信封的方法。

  “滴上你的一滴血,在那條盤起來的蛇之中?!?p>  蘇青照做了,滴了一滴血在信封上,鮮血轉(zhuǎn)眼之間被那條蛇吞噬了。

  在他眼中,那條自我吞噬尾巴的蛇突然活了過來,逐漸的越發(fā)兇狠的吞噬自己。

  直到自己把自己完全吞噬消失。

  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晶體的圖案,其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血色細線,蔓延了信封。

  但是蘇青還是打不開它。

  蘇青抬頭看向邊上的老頭,守夜人此時也饒有興趣的坐到了他的身邊。

  老頭子用手指指了指蘇青的眉心。

  “把它貼在額頭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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