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成為九爺?shù)幕\中雀(13)
浣喻在他身后站了許久,聽到楚九笙的幾聲咳,她才慌慌張張的回過神。
把自己的小皮箱放下,拿了一條毯子過去。
披在了他的肩頭,又替他把窗戶關(guān)上。
楚九笙神色斂了斂,并未指責(zé)。
浣喻就蹲在他面前,緩聲道:“九爺,夜里涼,小心風(fēng)寒。”
她剛說罷,楚九笙就配合的又咳了兩聲。
浣喻想要幫他順順氣,但是被楚九笙抬手拒絕了。
那只素白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浣喻眼底多了分自嘲,還是緩緩收回來,但是落在了楚九笙蓋著毯子的那雙腿上。
隨后,也沒有經(jīng)過楚九笙同意,慢慢的把腦袋枕在了自己的手背。
楚九笙皺眉,剛要抬手推開她。
可浣喻明明沒有看,卻像是提前知曉了似的。
她低聲開口,帶著一絲哀求,“九爺,就一會兒,我馬上就走了,離開海平,這輩子都不在見您.......”
楚九笙的手頓住,最后只落在了輪椅的扶手上。
他始終都沒有給過浣喻半分念想。
哪怕是臨別前的安撫。
因為,浣喻只停留了片刻,楚九笙還是扶她起來了。
倘若......今夜換成了楚緋絕,他或許還會安慰兩句的吧?
哦,他都不一定會趕緋絕走。
浣喻怎么能自不量力的拿自己跟緋絕相比呢。
可是今夜的她,很大膽,說了很多以前她不敢對楚九笙說的話。
她說:楚九笙啊,我原本年輕氣盛,真的只是想要將你拿下,不參雜感情,單純的不服氣,可誰能想到,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我把自己搭了進(jìn)去,我愛上了你,死去活來,你卻始終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她又說:那個楚緋絕跟你,是不可能善終的。
她還說:楚九笙,如果重來一次,我絕對離你遠(yuǎn)遠(yuǎn)地,這輩子都不要與你再有任何瓜葛。
楚九笙眉頭皺的深,如深淵似的眸閉著。
他還是那句話,“你在我這里,除了錢,什么都得不到?!?p> 與七年前一字不差。
但是如今的浣喻再聽到,只覺得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寒冬臘月的冰,刺骨的很。
她還是起身離開了。
走至門口,她最后一次回頭,她輕喊:“九爺......倘若哪天你后悔了,你就去找我.......”
不管什么時候,她都等著。
可是她回頭的太急,走的太快。
或許,她就是故意的。
這樣,她就看不到楚九笙的搖頭,聽不到楚九笙說,“不會了,這輩子都不會了?!?p> 許久許久,他的房間又一次恢復(fù)死寂,連窗外的風(fēng)都不敢再驚擾了。
他在想浣喻剛剛說的那句話。
他和緋絕......永遠(yuǎn)都不可能善終。
就是因為他太清楚了,所以這句話就像是一個詛咒,怎么都抹不去。
他這樣的人,好像生來就是來索命的。
不過出生了沒多久,楚弘謙的大太太突然病逝了。
沒有任何征兆。
大了他四五歲的楚卓誠,不知被誰挑撥,他母親是被他這個剛出生的弟弟克死的。
他一個四五歲的孩童信了。
沒想到楚老夫人居然也相信。
楚弘謙掌管楚中,又經(jīng)常運(yùn)貨,常年不在家中。
自那日起,鐘敏帶著剛出生沒多久的他,在楚宅偌大的府邸,小心翼翼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