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再唱一曲(18)
溫鏡大半夜出了宴安公館,天氣嚴(yán)寒,連黃包車都不出來拉活了。
他自己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走,漫步目的的來到商會。
商會里這個時候沒人,漆黑一片。
他自己進(jìn)去,只亮了自己辦公室的一盞燈,辦公室里除了平時的一些商鋪的文件,其他任何保暖的東西都沒有。
他沒有煙癮,可這會兒手中夾了一根香煙,站在窗前惆悵了片刻,最后才找了個沙發(fā)角落蝸居著。
剛剛為了散散煙氣,他把窗戶給打開了,卻忘了關(guān)上。
冬夜的冷風(fēng)呼嘯,撩過窗簾吹進(jìn)來,在外面的雪色銀輝的映射下,突然有一道黑影就站在溫鏡身邊。
可溫鏡還躺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tuán),絲毫未察覺。
突然,那道黑影舉起一把匕首,在夜色中泛著冷意。
直直的向溫鏡捅去。
溫鏡躲避不過,直接被刺進(jìn)了心臟的位置,他努力的掙扎著起身,衣服被鮮血暈染了大半。
他想要反抗,但是體力透支,轟然的摔倒在地上。
那人像是不解氣,拿著那把鮮血淋漓的匕首,又一刀一刀的刺下去……
“不要,不要——”
“阿淵……”
倏地,緋絕猛然的從沙發(fā)上驚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間布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看到一抹亮色,她才知自己做了噩夢。
心底的懼意未退,剛要起身找人去看看溫鏡的情況,就瞧見一個人在沙發(fā)邊上站著,正準(zhǔn)備彎腰。
氣氛尷尬了一瞬。
溫鏡不自然的收回手,緋絕也急忙移開目光,往另外一側(cè)坐了坐。
兩人都在沉默著,緋絕正要醞釀著開口,就聽身側(cè)的人道:“你剛剛……做噩夢了?”
緋絕摳著手指,輕輕點了點頭,又嗯了一聲。
“你昨天晚上,都睡這里?”溫鏡又問。
這會兒的溫鏡,少了一絲精明,有些笨拙。
但是緋絕覺得,可要比那個動不動就發(fā)脾氣的溫鏡好太多了。
他先說話,也算是他先服軟了。
緋絕想到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她直接轉(zhuǎn)身抱住了他。
從未見他主動過的溫鏡,身子僵硬了一下,雙手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放到哪里。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緋絕問他。
以前的緋絕,就算是溫鏡十天不回家,她也不會多問一句的。
突如其來的變化,溫鏡說話都結(jié)巴了一下,“我……我去了商會……”
聞言,緋絕噌的一下從他的懷里起身,急急忙忙的把他打量了一遍。
“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溫鏡:“???”
若是沒記錯,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剛吵完架?
他昨天在商會呆了一個晚上,準(zhǔn)備今天早上回來換件衣服,卻看見緋絕在沙發(fā)上躺在。
正準(zhǔn)備將她抱回房間,她就突然醒了。
這醒來之后,性情大變。
他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握住她作亂的手,溫鏡沉聲道:“我沒事?!?p> “真的沒事?”緋絕又確認(rèn)。
溫鏡點頭,嗯了一聲。
緋絕這才深深的吁了口氣。
還不等溫鏡說話,她又道:“阿淵,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有話要跟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