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簡本還想帶上李琪琪的,但看到嚴(yán)恪嚴(yán)肅凝重的表情,想想還是作罷。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等會會在哪,還是不亂來了吧。
嚴(yán)恪給了羅簡一串鑰匙,說:“負一層是停車場,里面有個地下室,我已經(jīng)在里面?zhèn)浜昧耸澄锖退?,兩個人的話,吃少點多撐幾天吧”
言外之意,他之前壓根沒打算管彭宇嵊。
彭宇嵊聽了也沒反應(yīng),只淡淡的說:“那我們怎么下去?”
來的時候他就觀察好了位置,這舊教職工宿舍后面是一片小樹林,他本來想躲在那再想辦法偷偷回宿舍,而且他寫在本子上的也是假名。
樓下有個白胖娃娃腰間有點紅光一直閃,大約五秒后,就消失了。
羅簡甚至覺得自己看錯了。
嚴(yán)恪動身了,帶著羅簡和彭宇嵊輕車熟路的下了樓,遇見有人上樓,他帶著兩人迅速躲進空無一人的房間,等巡邏的沒發(fā)現(xiàn),他們就反著方向走下樓梯。
腳步極輕,但凡巡護隊回頭,都能發(fā)現(xiàn)下一層樓道里多了三個格格不入的人。
羅簡心想,也許是防護服太厚,罩住了整個人,還削弱了聽力。
這一路不太順利,期間在躲進一間屋子里時還差點被發(fā)現(xiàn),多虧了嚴(yán)恪及時站出來,借口上來要交資料,那人打開門,見門內(nèi)沒人才離開。
羅簡和彭宇嵊緊緊挨著門邊,都快被擠扁了,嚇得汗都流了下來。
嚴(yán)恪跟著巡邏隊的人一起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個。
門虛掩著,過了好一會,彭宇嵊輕輕推開,帶著羅簡快速穿過樓道下了一樓。
借著夜色掩體,沒引起一絲注意,他們抹黑進了負一層停車場。
昏黑陰暗的停車場霉味很重,散發(fā)著熒光綠的指示牌忽明忽滅的,偶爾還有老鼠吱呀吱呀的聲音。
“怕嗎?”彭宇嵊問。
羅簡這下倒很實誠:“還行”
對于她來說,沒說否定的句子那都是表肯定的意思。
“抓著我的衣服,閉著眼,我?guī)阕哌^去”彭宇嵊如是說道,甚至主動捻起了衣服的一角,等著羅簡牽。
這話一出,羅簡又想起了在歡樂谷的那天。只一秒的考慮時間,她就閉上了眼,抓住了他的衣擺。
只問了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你知道他說的地下室在哪嗎?”
羅簡可沒忘了他不是本校的學(xué)生。
當(dāng)然,她一個沒來過停車場的本校學(xué)生也不知道嚴(yán)恪說的地下室在哪。
怎料,卻聽彭宇嵊說:“找著找著,不就找到了嗎?”
“......”
很好,很強,她沒法反駁。而且她也沒法給更好的建議。
彭宇嵊腳步動了,羅簡緊緊跟著。
眼前一片黑,腳下是粗糙的水泥地面,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更像是魔鬼的喧囂。
衣角捏得更緊,都快把彭宇嵊的衣服給扯壞了。
彭宇嵊感受到她的緊張和害怕,四下無人,除了風(fēng)聲就剩兩人的心跳聲。
他無聲啞笑,試圖安撫:“別緊張,我在的”
“嗯”
羅簡小聲回應(yīng),語氣是少有的乖巧和脆弱。
靜謐的夜里全是危險的氣息,躲在近處的野獸伺機覓食,兩人就像是被扔來祭祀的祭品,一旦暴露在危險中,就只能乖乖給吃掉。
沒有手電,只能依靠微弱的路燈勉強看清路面。
‘嚓’
羅簡踩到了什么,嚇了自己一大跳,衣角拽得更緊了,彭宇嵊前進的步伐都被往后帶了一下。
彭宇嵊語氣盡可能的溫柔:“別怕,你踩到了包裝袋而已”
接著,像是為了讓羅簡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他主動說話。
“我叫彭宇嵊,就讀于威爾斯國際學(xué)院,大二理工學(xué)生,父母開了家小企業(yè),勉強養(yǎng)活了全家,我家還有條叫尼尼的狗,本來買的應(yīng)該是貓,后來送過來的時候居然變成了狗,真夠無語的,我差點就送這家店差評了。好說歹說最后退了錢,直接免費送給了我?!?p> “但說實話啊,尼尼挺好的,能聽得懂人話,你說稀不稀奇?有空帶你見見,不兇,很溫順,長得也很好看,毛順滑順滑的,真不辜負我定期重金幫它保養(yǎng),我對我自己都沒有這么上心?!?p> 羅簡聽了這段類似于自我介紹的話,微微笑了一下,揪著他的衣角,輕輕蹭了一下:“這是在補上初見時沒自我介紹的遺憾嗎?”
氣氛沒之前那么凝重,心里的不安也減弱了。
“那你也來個自我介紹?”彭宇嵊笑道,輕踢走路上的易拉罐和塑料袋,又補上一句:“我想聽”
羅簡沉默了幾秒,開口說話:“我叫羅簡,就讀于連州科技大學(xué),大二學(xué)生,漢語言專業(yè)。老媽是家庭主婦,老爸在醫(yī)院工作,一人養(yǎng)活全家。而我是家里的蛀米蟲、敗家女,還是個盆摘殺手,廚房炸彈。噢,我家沒養(yǎng)寵物,因為我有輕微鼻炎,但我媽很喜歡小貓,所以經(jīng)常去隔壁家串門,其實就為了擼貓?!?p> 彭宇嵊抓住了華點:“盆栽殺手?廚房炸彈?怎么說?”
獨行于黑夜中,聊天是為了壯膽,更是為了了解。
羅簡覺得羞愧,還是說了這兩個身份的由來:“顧名思義,一養(yǎng)盆栽活不了;一進廚房,鍋燒焦了都算是小事了?!?p> 她還是沒能忘記最近一次下廚,鍋在冒火的場景,嚇得她一鍋蓋蓋了上去,還好趙曉楠在身邊,處理好了廚房,不然指不定還真的會燒起來。
“哈哈哈怎么會呢,盆栽你可以養(yǎng)多肉啊,仙人掌也行,都容易養(yǎng)活,別養(yǎng)那些嬌花名草,那些比人還難伺候?!迸碛钺犹煺娴囊詾榱_簡養(yǎng)的都是些需要精心培養(yǎng)的花草,然后他又說:“做飯的話確實需要一點天賦,咱就不勉強自己了”
羅簡已經(jīng)沒臉沒皮了:“我養(yǎng)的就是多肉和仙人掌,當(dāng)初就是聽說容易養(yǎng)活才買的”
“那你這確實算的上是天賦異稟了”彭宇嵊也是沒想到能有人能把仙人掌養(yǎng)死。
羅簡:“......”
彭宇嵊還是比較關(guān)心仙人掌是怎么養(yǎng)死的,這可是出了名的耐活啊。他虛心求教:“你對仙人掌做了什么?”
羅簡:“你猜”
這沒法聊了。
她一點也不想繼續(xù)這個令她感到沉重的話題。
還好,走了不久,彭宇嵊就傳來好消息,說找到了地下廢棄倉庫。
羅簡睜眼,眼前灰蒙蒙的一片,等適應(yīng)了十幾秒,她才看清了地下倉庫的全貌。
說是地下倉庫,其實就是一個個間隔開的宿舍,大小跟樓上的差不多,就是陰森了點。
彭宇嵊用鑰匙打開了其中一扇門,羅簡在后面扯住衣角沒松開,也跟著進去了。
彭宇嵊打開墻壁上的開關(guān),仿佛很久沒通電,白熾燈好一會才亮。
十月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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