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物敲擊聲還在繼續(xù),一下一下的重重砸向那一小個承載著所有希望的點。
羅簡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她不甘心,也不服輸。
這玻璃一定會碎的,一定會!
門外的撞擊格外響亮,一點也不亞于室內(nèi)的。
擺在面前的死路有兩條,一是被門外蜂擁而至的行尸走肉啃咬而死,二是在室內(nèi)缺氧窒息而死。
但,他們非要開辟出另一條路,一條能讓他們活下去的生路!
秦思蕾眼眶都紅了,緊緊握住凳子把手,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直接將凳子砸了上去。
“我還要等救援隊呢!我要活下去!啊啊啊?。。?!”
羅簡撿起掉地的凳子,也跟著喊:“我死不了!”
職員也跟著一起:“給我破?。。 ?p> 彭宇嵊無聲的笑了一下,接力一樣,一下一下砸著手里的矮凳。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都要脫力了,大家的狀態(tài)更差了,消耗的體力和氧氣一步步把人逼上了絕路。
經(jīng)常跑步鍛煉身體的彭宇嵊,也已經(jīng)使不上勁頭了,他只知道,必須這么砸下去,不然剛剛做的努力全白費了。
他將凳子邊角對準已經(jīng)呈凹陷狀態(tài)的玻璃網(wǎng),大力地擲了出去,勢不可擋,都快要把自己給甩飛了出去。
哐啷..
整塊玻璃震了震,那被凹下去的一小塊,裂痕逐漸清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蔓延,最終哐當一聲,中間那一塊破了,咔嚓一聲,往下掉落。
羅簡高興得快要蹦起來,激動的和秦思蕾面對面擁抱。
一個小孔破開,足有一指寬,彭宇嵊靠近那個小洞,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猛然舉起地上的矮凳,發(fā)了狠的一砸。
嘩啦嘩啦的,整面墻中央破了一個大洞,玻璃破碎成堆,掉落在地。
幸好這玻璃質(zhì)量比較好,玻璃碎片并沒有飛濺。
新鮮空氣涌了進來,四人無比貪婪的享受著這份來自自然的饋贈,得以茍延殘喘。
氧氣入體的感覺無比懷念,混沌的大腦恢復清明,就像魚兒進了水,終于舒坦、自在了。
劫后余生,職員滿足的感慨:“真舒服...”
話音剛落,背后咔嗒一聲。
門被撞開了。
一個個面目全非的喪尸爭先恐后的沖了進來。
四人瞪大了雙眼,喜悅還沒來得及從臉上褪去,就看見了這一幕。
彭宇嵊嘖了一聲:“我去,剛從虎口上下來又要進狼嘴了”
職員像是被嚇傻了,動也不敢動,蹲在書桌下,將自己整個人藏了起來。
羅簡看著近在咫尺的喪尸,撈起身邊那個加大版的筆筒摔在喪尸臉上,把大的小的,只要能扔的全都砸了過去。
喪尸群前仆后繼,倒了再起,一擁而上,沒完沒了。
剛恢復了點元氣的三人,又被迫投入了一輪新的戰(zhàn)爭。
能夠得著的東西都物盡其用了,小的拿來砸,也不管有用沒用。
文件夾都被用作盾牌了。
他們幾個像小丑一樣被命運捉弄。
先給點希望,把他們從困境拉出,又一腳把他們踹入坑底。
在喪尸的包圍圈下,他們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
羅簡看著書桌下瑟瑟發(fā)抖的職員,一部分喪尸正在包圍上去,恐怕會將她啃得只剩骨頭。
她利用彭宇嵊踢倒喪尸的空檔,爬上長書桌,穩(wěn)當?shù)淖叩铰殕T附近,替她吸引了大半喪尸的注意。
羅簡朝她喊話:“你起來啊,把自己困在那死的更快”
職員沒回應,眼看著喪尸都要貼臉了,只一股腦的往身后縮。
身后就是柜臺,很明顯,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
羅簡沒辦法,隔空跳過了一米的距離,站到了職員頭頂?shù)臅郎稀?p> 桌子搖晃一會,她將手里的文件包住那喪尸的頭,一腳將它踹了出去。
但書桌也不穩(wěn),她整個人直接往后倒去。
“羅簡!”秦思蕾高喊道。
彭宇嵊手疾眼快的沖了過來,將羅簡攬住,隨后用腳勾起一張凳子,踢向了撲過來的喪尸。
彭宇嵊:“你不要命了???”
羅簡還沒來得及回答,見彭宇嵊身后不知何時悄悄站了坨丑到極致的爛肉,半點人樣也沒有。
它湊頭靠近彭宇嵊,想一口將他脖子啃斷撕裂。
羅簡用力將彭宇嵊往右推了過去,就再也來不及做反應,只一秒,那喪尸就到了她跟前。
“羅簡!”
彭宇嵊高喊著她的名字。
沒法回應了,她仿佛看見了死神勾魂的那把黑色鐮刀正懸在她頭上。
‘砰’
耳邊似有什么炸開了。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像一幀幀可慢放的定格動畫。
她清晰的看見,距自己面前僅剩兩掌不到的位置,喪尸的腦漿炸了一地,有些還噴濺到她臉上、身上...
泛酸的惡臭味躥進了她的鼻腔,五臟六腑翻江倒海。
又一個喪尸撲向了羅簡。
砰。
又一聲。
這回羅簡看清楚了。
一顆子彈從冒煙的槍口射出,直接打爆了喪尸的頭。
門外有一個青年,身姿挺拔,眉眼淡漠,鼻梁高挺,生的很是俊逸。
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純黑短袖、搭配一條工裝迷彩長褲。一只腳踩著地上的矮凳,手里拿著一把通體軍綠色的槍,槍的構(gòu)造很精致。
而他,正透過自瞄鏡,偏頭對準了她,唇瓣輕啟,似乎說了兩個字。
隨后,他扣動扳機,子彈從她耳邊掠了過去。
這一刻,她聽見了風聲。
風說,別動。
接著,只見他青年對準四周的喪尸就是一通掃射。
每一槍打出的子彈都呆在了準心所在的位置,可謂是百發(fā)百中,一顆也沒浪費。
不知怎的,屋里漸漸沒了聲響,倒下的喪尸再也沒能站起來。
那青年的背后,又跑來了幾個同樣裝備的人,應該是一伙的。
他們在青年面前站立好。
其中一個人看了眼屋里倒下的喪尸,又看了眼屋里的人,目光掃過羅簡時,滿是同情的搖了搖頭,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包還未拆封的紙巾。
他走到羅簡面前,整包遞給她:“擦擦吧”
羅簡接過,感激的彎腰道謝:“謝謝”
“不客氣,我叫張星,是派來解救你們的,很抱歉,我們來遲了”
原來他們是救援隊的啊。
羅簡搖搖頭:“沒事,若不是你們,我們可能早死了”
張星皺著眉,扭頭對著那青年說:“嚴恪,不是四個幸存者嗎?怎么少了一個?還是情報有誤?”
被叫做嚴恪的青年,低頭將槍收好,淡淡的說:“不知道”
少人?可我們都在啊。羅簡剛想脫口而出,突然想起躲起來的職員。
她用紙巾擦干凈自己臉上的污血,低頭看向職員躲起來的地方。
書桌下空無一人,只留下喪尸的殘肢斷臂。
哪還有人???
秦思蕾走到羅簡身邊,她說:“她不見了,剛剛還在的,我找了一圈,沒找到”
其他人紛紛回想自己掃樓的情景,確認一路上是真沒遇到人。
嚴恪望了眼被砸破的玻璃,隨后扭頭對他們說:“再去找找,應該還在附近”
十月詩一
筆記本好像出了點毛病,得拿去修了.. 郁悶。